安宁挑眉,眸光淡淡扫过钱思来:“原来如此。”
手指轻轻一挥,窗外的阳光被窗帘挡住,安宁在门上贴上符箓。
再次转身时,带出两张符箓贴在二人身上:“不需要,就算了吧。”
人影消失,就在二人疑惑间,丝丝冷风从丁禹和钱思来身后袭来,好似彻骨的寒风又像冰雪融化后寒冬。
耳边突然响起宛若从地狱爬上来的声音:“好孤单啊。。。”
“啊啊啊!”
“啊啊啊!!!”
震耳欲聋的尖叫声此起彼伏,二人吓得瘫软在地不敢回头。
身后,女鬼四肢呈不自然的姿势勉强站立,破了大洞的脑袋下,鲜血顺着血肉模糊的脸往下流。
这鬼是跳楼摔死的。
惊惧恐慌下,丁禹闭上双眼扯着声音大声呼救:“大师,我错了,快回来啊!”
一旁抖如筛糠的钱思来更是害怕的说不出话来,抓着男人的裤脚不停落泪。
门外,安静的走廊上,安宁眉目带着冷意斜靠在墙上。
屋内二人一鬼皆带有孽债,既然都不是无辜,又主动让她离开,那就让久别重逢的她们联络联络感情吧。
半小时过后,就在精神和身体双重折腾下的丁禹和钱思来快要昏厥过去时,安宁总算再次出现在屋内。
入眼就是女鬼伸长手臂朝丁禹扑来,眼疾手快间,安宁拦住对方:“再打他们就死了。”
盛怒下的盛柏芝没想到离去的大师再次出现,见对方站在丁禹面前,不由怒气加深:“你也是帮他们的?!”
安宁摇头:“出出气就行了,他们不值得你徒加罪孽。”
“我不在乎!”
没有眼瞳的眼白下,女鬼周身阴气大涨,:“我要他们死!”
屋内温度骤降,家具缓缓飘在空中,刹那间,朝丁禹和钱思来飞去。
安宁手指掐诀,金光一闪,符箓直直朝女鬼飞去。
抵挡不住下,女鬼啊的一声,被打到墙上浑身丝丝电流穿过。
眼看女鬼被制住,躺在地上的两人总算松了口气。
“阿禹,你没事吧?!”
钱思来顾不及担心自己,捂着胸口着急的看向门边衣服被鲜血浸染的丁禹。
后者眼神明显冰冷,咳嗽地坐起身来,怒瞪对方:“钱思来!你少假惺惺!真没想到你如此恶心歹毒!”
他是真没想到,这个女人会这么蠢!能够处心积虑到丧心病狂!
吐出一口血,丁禹扶着墙壁站起身,看了看动弹不得的盛柏芝,心头终归是愧疚和不忍。
“柏芝,我发誓,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真没和这个女人在一起,早知道是她处心积虑害死你的,就算我这辈子都碰不了女人也不会碰她一下!”
瞠目震惊下,钱思来张着嘴巴,眼里竟是不敢置信:“你。。。!!!”
“我什么我!钱思来,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丧心病狂的女人,我真后悔跟你在一起过!”
厌恶与嫌弃明晃晃地充斥全身,丁禹看都不想看对方一眼。
注意到一旁站着的大师,眼眸轻闪,看向盛柏芝的眼神尽显深情。
“我知道你舍不得孩子,可我更不想你为难,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成全你啊,你怎么就不懂呢?!”
“我不想让自己成为你的拦路石,这才故意气你,我只是想恢复成以前,真的没想过你会这么想不开。”
丁禹一脸的伤心欲绝,说实话,他是真的有些伤心。
盛柏芝是当年的校花,而他作为校草,二人的恋情还在学校引起好一阵热闹。
那时他是真的喜欢这个女人,可惜。。。。
盛柏芝被钉在墙上,虽被电流刺激的痛不欲生,可听到丁禹的话,依旧觉得痛苦恶心不及其十分之一。
“狗男女,我要杀了你们!杀了你!”
盛柏芝疯狂嘶吼着,叫嚣着,恨不得喝他们的血,吃其肉。
模样实在恐怖,丁禹生怕对方突破符箓冲过来,咽了咽口水,虚弱地看向安宁:“大师,能请你送她去投胎吗?”
安宁回头,嘴角似笑非笑:“不是爱她吗?这么快就想送她走了?”
丁禹嘴角一滞,声音里都带着几分尴尬:“人鬼殊途,就算我再舍不得也希望她能好,就像当年。”
眷恋的目光看向对面嘶哑咧嘴的女鬼,丁禹依旧保持痴情人设道:“我不指望她能理解,只要对她好就够了。”
视线落在还未从打击中缓过神来的女人,安宁嘴角轻启:“投胎可没那么容易。”
丁禹并不了解这些,只以为对方这样,是想找他要钱。
眸中闪过一丝轻蔑,想笑,可脸上的疼痛让他动作一大就疼得厉害:“大师放心,需要多少钱打通关系都可以,也算我对柏芝最后的补偿。”
安宁摇头:“怨气消,魂魄散,若你真想送走她,不如问问她知道怎么做。”
安宁加重了后面的一个她字,丁禹很快反应过来。
强撑着身子走到钱思来面前,眼神阴鸷:“你做了什么?!”
阴影照下,钱思来浑身打了个激灵,低垂着头声音如苍蝇般:“你再说什么,我听不懂。”
钱思来这个女人有多爱自己,丁禹比任何人都了解,但凡自己出现,总有一道炽热的视线投来。
而现在,自己就站在她面前,对方却连头都不敢抬,足以说明问题。
怒火在心口焚烧,丁禹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一把将人提了起来:“该死!老子问你做了什么!”
衣领收紧,钱思来只觉呼吸困难,脸色也越来越白,看着凶神恶煞逼问自己的人,心下一片冰凉。
好歹陪了对方三四年,就算是条狗也该有感情了吧。
看着眼前恨不得自己去死的男人,钱思来突然闭上了眼睛,若这人对自己有点感情,说不定她还真说了。
可现在这个样子,她确信,要是说了,之前所有的委曲求全烟消云散不说,这个男人一定会恨不得杀了她,这辈子都别再想嫁给他!
手里女人一副生死不惧的模样越来激怒丁禹,他的手缓缓往脖颈处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