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摇头:“应该不是,我没感觉到这村里有灵力波动。”
停下脚步,安宁环顾四周,耳边除了被风吹响的树林簌簌声外,连常见的狗叫声都没有,就好似这个村庄不存在般,寂静无声。
回到王婶家,武可乐总算缓过神来,听到村子里没有玄术士,少年火热的心再次跳动起来:“既然是祭祀,村里的人就算被下了咒也肯定不会什么都说不出来,不然咱们明天分开四处打听一下?”
江川摇头:“不能分开,村子里都是住了几辈子的人,谁是谁家的一眼就能认出来,咱们三个一看就是外来人,要是分开,被抓住更麻烦。”
“那就去找村长?给他拿点钱,也不问别的,就说觉得这村子别致,让他带咱们四处逛逛?”
“你当村长跟你一样傻吗,明知村里不干净还带着外人四处逛。”
又提出几个建议被江川无情否决掉后,武可乐激动的心渐渐被冷水浇灭:“既然我说的都不行,那老大想办法吧。”
手指蜷曲,指甲在掌心不断摩擦,江川看向安宁:“时间紧迫,分开打听的确是最好的办法,阿宁,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让我们不被发现?”
这个还真有,取出两张符箓递给两人:“这是我之前偷溜下山时掩人耳目用的,贴在身上能让对方看不清容貌,只是,就算这样,你们对村民也不熟悉,稍微说两句不就露馅了?”
接过符箓,江川和武可乐对视一眼,皆是自信的笑容:“放心,如何混入敌军不被发现是咱们的必修课。”
如此就好,见两人信心十足,安宁也就放下心来:“那我就去找找他们新的神明。”
一夜无眠,三人醒来时临近中午,王婶已经做好饭出门了。
桌上摆放着的依旧是堆成小山的馒头和两碟子咸菜,唯一不同的是馒头的数量翻了倍。
简单吃过饭,安宁又拿出两张护身符及传音符给对方:“这里的信号不好,要是遇到危险就用传音符告知方位。”
江川和武可乐笑着接过,收拾妥当后,两人将昨晚的符箓贴在身上,眨眼间,明明还清晰的五官瞬间变得模糊,就连身上那股子正气凛然都消减不少。
满意地点点头,三人约定好天黑之前在进村的路口汇合后就各自离开。
离开院子,安宁朝昨天进村的树林走去。
山顶上,粗壮的大树巍峨高耸,树枝繁多且树叶茂密,安宁看向需要数十人才堪堪能围住的树桩微微皱眉。
这棵树长得实在太好,应该说寿命太长,像这么长寿的大树还能长得这么好的不多,说能成精都不足为奇。
伸手拍了拍粗糙的树皮,安宁抬头往上看去,发现有不少树枝被折断,用力在地上一踩,整个人飞到一个手臂粗的分叉枝坐上。
这才发现,不止这一处,这上面有许多细窄的树枝被折断。
顺着视线往下看去,正好对着村落,确定没其他发现后,这才跳下树。
没注意到脚下的碎石,脚刚一落地,就差点摔倒。
撑着树桩站稳,安宁低头想将碎石踢开,就发现青翠的草地上,闪着星星点点的白色粉末。
这些粉末下的草地漆黑一片,颜色几乎和大树融为一体。
安宁蹲下身,拇指和食指捏了一点摩擦,熟悉的感觉传来,猛地站起身,不敢置信道:“这是骨灰!”
那些人竟是将被祭祀人的骨灰挥洒在这里,就为了滋养这棵没什么用的大树?!
眼神带着冷冽,不对,一定不会没用,能让他们放弃山神转而投靠这里,只能说明这大树带给他们的好处远超山神。
围着大树绕了一圈,安宁的眉头越皱越紧,还是没有魂魄。
那么多的魂魄会被困在哪里了?
正思索间,身上的传音符突然发热,:“快来,有情况!”
是武可乐的声音,安宁感知了一下对方的定位,直接瞬移过去。
角落里,武可乐正缩在草堆后面盯着不远处的院落。
“怎么了?”
突然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吓得他下意识咬紧舌头,吃痛地转头:“大师,您这来的也太快了吧,我才刚说完话。”
安宁不语,用眼神催促对方。
武可乐指了指一直关注着的院落,嘴角渐渐抿成直线:“我怀疑他们拐卖少女。”
看了看与其他院落没什么区别的房子,安宁挑眉:“怀疑?”
正说着话,从屋里走出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妇人,手里拿着一碗不知道装了什么东西的液体,脸带不悦地朝地窖走去。
“这下我可以肯定了!”
江川到的时候,安宁已经不在,听到拐卖之事,怒火腾升:“不是排外吗?怎么会接受外来媳妇?”
武可乐摇头:“估计是这村子里女人少的缘故吧,你查了一下午没发现问题吗?这村子里大多都是男人,女的大多是老人或上了年纪的。”
压下怒火,江川紧紧盯着院落:“你说的不错,不说女人,就连幼童大多都是男孩。”
“为了传宗接代,勉强接手外来媳妇也不是不可能,只是。。。”
只是这些外来媳妇生下孩子后能不能活就是另说了,两人不再言语,心下盼望安宁能早点回来,最好告诉他们那些女人没死,只是被困在下面。
地窖内,隐身后的安宁看着黑暗潮湿下,蜷缩在角落的女人,女人身下只有一条看不出颜色的薄毯,右脚脚腕被三指宽的铁拳禁锢,身上的衣服沾满了黄色液体。
凌乱的黑发下是一张呆滞的双眼空洞的小脸,不知道是闻不到还是习惯了臭味,女人喝完碗里的清粥后仍旧意犹未尽。
见女人喝完,老妇人捂着鼻子的手一伸,强行将碗抢了回来:“没骨气的东西,这才多久就傻了,傻了也好,好好生下女娃也算没可惜老娘这么多大米。”
手中的碗不见了,女人猛地朝老妇人扑去:“我的!我的!”
冷不防被女人扑来,老妇人一下,瓷碗掉落碎成两半:“哎呦哟,老娘的碗啊,你个不要脸的臭婊子,居然敢吓我,老娘打不死你!”
说的就抄起立在角落的木棍狠狠打向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