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长办公室内,安宁看着办公桌对面的陈素,好奇道:“你是在我身上贴了偷听符吗?怎么每次都能这么及时的赶到?”
陈素笑着摇了摇头,手指指向天花板角落的摄像头:“前不久会长发现保安部的主任有问题,辞退之后一直没找到合适的人选,就将这事暂时交给我负责了。”
常昶之前提过,陈素这人正直可靠且能力也很强,是值得信赖之人。
看着瘦了一圈的陈素,安宁同情道:“能者多劳。”
好在打个卡就能走人,安宁已经习惯每天中午和白香茉一起吃午饭,再在对方羡慕嫉妒的眼神下挥手说拜拜。
走下台阶,刚和白香茉碰面,手机传来响铃,看着来电姓名,安宁有些意外。
挂了电话,抱歉地看向等在一旁的饭友:“不好意思,临时有事需要我去处理,就不和你吃午饭了。”
知道安宁担任代理会长之职,白香茉拉着安宁的手担忧道:“是协会出了什么事吗?危险吗?”
安宁摇头,笑道:“家里的妹妹有点事,我去趟幼儿园。”
园长室外,安宁透过玻璃看向里面一左一右站着的小孩子莞尔:“你确定把那小男孩凑出鼻血的不是平安,是喜乐?”
一旁的王禾姚眉头紧皱:“是啊,我也很意外,喜乐这孩子一向乖巧懂事,那胡彬彬不过是推了平安一把,这孩子居然一拳将人打倒在地。”
回想监控里看到的画面,王禾姚至今都难以相信,一个三岁左右的瘦弱女娃真的就一拳将一个六岁的小胖墩打趴下,这是有多大的力气啊。
收回视线,安宁看向王禾姚:“喜乐与旁人有些不同,就算我关了她的天眼,她还是能感觉到一些不好的东西,她的力气确实比一般的同龄人大点,那一拳,打的应该不是那个胡彬彬。”
儿子刚经历过女鬼没多久,听到这话,王禾姚背脊一阵发凉:“阿宁是说胡彬彬撞。。撞鬼了?”
安宁摇头:“若真是这样,他这么小的身板早就病倒了,应该是受到影响,他父母来了吗?”
看了看手机,王禾姚转头看向外面:“他妈妈有事来不了,他爸爸胡翰军正在来的路上,应该快了吧。”
正说着,一个穿着西装有些萎靡的男人走了进来:“你好,我是胡彬彬的爸爸。”
听完王禾姚的话后,胡瀚文不介意地笑了笑:“电话里没听清,我还以为是我儿子打了人家小妹妹,原来是被打啊,没事没事,男孩子皮厚,打几下死不了。”
手机传来响声,胡瀚文抱歉地走到一边去接听。
王禾姚抓紧时间询问安宁道:“是他吗?”
看着胡瀚文身上越来越浓的阴气,安宁点头。
王禾姚担忧开口:“这人是地产大亨,B市很多楼盘都是他修的,听说他前不久刚标下一块空地,刚开工不久。。”
挂了电话,胡瀚文神情有些焦急:“那个。。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我就走了。”
“等等”
王禾姚指向身旁的安宁:“这位是喜乐,也就是打胡彬彬的那个小女孩的家长,同时也是被胡彬彬推倒在地的小男孩平安的家长。”
听到介绍,胡瀚文这才看了过去,是一位朝气可爱的少女。
安宁冲对方点头微笑:“您好,我叫安宁,这事。。”
“我儿子推了你家小朋友很抱歉,不过那个小女孩也还回来了,这事就这么算了,行不?我真有急事,得马上走了。”
说话被打断,安宁并没有生气,伸手拦住转身准备离开的胡瀚文。
在对方开口前抢先说道:“立马停工,否则死的人会更多。”
天气已经转凉,汗水从脸上落下,胡瀚文震惊地看向安宁:“你。。。你是谁?”
安宁看向对方手中的手机:“来不及解释,快!”
不知是被安宁严肃模样的震怒吓到还是心慌,胡瀚文点开联系人,让那边暂停工作。
挂了电话,回过神的胡瀚文看向安宁,带着警告:“你可知我停一天工会损失多少钱吗?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办公室内
三个小孩被王禾姚带回教室,安宁看向坐在对面的胡瀚文:“你最近是不是总感觉头重脚轻,做什么事都不行,好像特别倒霉?”
胡瀚文一愣,没想到对方一出口全说对了:“你。。你是大师?”
从包里拿出符箓,念了几句咒文,递给胡瀚文:“这是加强版驱邪符,一张一千块,能将你身上沾染到的阴气驱散,你这段日子倒霉正是受阴气感染。”
看着对面一脸严肃认真的小姑娘,胡瀚文迟疑地接过,刚贴在身上,彷佛阳光照在身上般,一股热意从脚趾往上蔓延,驱散了身上的寒意。
晃了晃轻了许多的脑袋,胡瀚文惊奇地看向安宁:“大师也太厉害了,这么一下子我就感觉神清气爽了许多,脑子都转的快些了。”
看对方掏出手机准备转账,安宁笑着抬手制止:“等事情处理完后一并结算吧。“
握住手机的手一顿,想到安宁刚刚提到的阴气,刚暖和的身子又觉得冷了:“大师是说我被鬼缠上了?”
安宁摇头:“你周身并没有什么鬼魂,你可记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倒霉的吗?”
认真回忆了好一会,胡瀚文才道:“似乎是两周前吧,我头疼的厉害,在床上躺了一天,第二天开始就做什么都不顺。”
安宁抬头:“你现在正在施工的工地,方便带我去看看吗?”
来到工地时,工人们已经回房休息了,只有好几个监工还留在工地上。
见到胡瀚文,几人纷纷走了出来:“老板,这好不容易才开工,怎么这么早就结束了?”
看了看安宁,胡瀚文开口介绍:“这几天工地不是老有人受伤吗,我特意请了个大师过来看看。”
在场几人相互对视一眼,没有说话。
抬眸看向工地上方的黑云,安宁蹙眉:“工人休息的地方离这里近吗?”
确定不会伤及到无辜,安宁抬脚走进工地。
胡瀚文跟在身后,看着跟在身旁的几人,这才想起影响不好的事:“老赵,你留下就行,你们几个回去吧。”
老赵跟着胡瀚文做了很多年,在工地上也吃得开,等另外几人走后,小声说道:“胡总,您是从哪儿请的大师啊?怎么看着这么。。。小。”
要不是在幼儿园里见识过真本事,胡瀚文也不会相信前面气定神闲,跟逛自家后花园似的女孩是大师:“你管人家小还是大,有本事就行了呗,对了,你刚不是说有人被水泥堆压着了吗?人怎么样?”
叹了口气,老赵摇头:“也不知道这最近到底是得罪了哪路神仙,那水泥好好的放在那里,莫名其妙地就掉了下来,好在人没事,只是被砸昏过去,已经送回去休息了。”
想着在幼儿园的事,胡瀚文转头看向距离不远处,站在已经打好地基空地上的安宁。
低头看了好一会儿,等到胡瀚文两人走到身边时,安宁这才开口:“你们之前挖出过什么?”
这话问的,要是真有什么,除非价值连城可以一辈子吃穿不愁,否则,知情不报,不说传出去在行内会被人嘲笑没见识,就是出了事,老板也直接找到替罪羊。
见胡瀚文看过来,老赵头都快摇出花来:“绝对没有的事,这地是老何带人挖的,老何那人您是知道的,也算老熟人了,口碑啥的在咱们行内那是没得说的,要真挖出东西来,肯定第一时间就要告诉我!”
怀疑的眼神消散,胡瀚文看向安宁:“他说的不错,前几年他挖出好几枚金戒指都上交了,这人确实老实。”
盯着地基地下那团浓郁的都快滴出墨来的阴气,安宁没在废话,带着灵力的手指直接在两人眉心一点。
霎那间,传出两道惊呼声。
看着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的两人,安宁开口:“我可以将这些阴气驱散,可要是你们找不到埋在这里的东西,接下来可就不止受伤这么点小事了。”
此话一出,胡瀚文立马回过神来,看向老赵:“老何在哪里?!”
老赵也是被吓得很了,好一会儿才回神:“他刚听说停工,带着两个小伙子说出去逛逛,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儿啊。”
“该死的!”
胡瀚文气急败坏:“别让我发现是他拿着东西想偷跑,快给他打电话!叫他回来!”
电话打过去,过了好半天才接通。
挂了电话,老赵脸色难看的厉害:“是。。。是医院打来的,老赵。。老赵他们三个出了车祸,当场死亡。”
安宁眉头紧蹙:“现场有没有发现什么东西?”
好歹在工地上干了许多年,经验丰富的老赵很快稳定心神,摇头:“警察应该知道,胡总,医院让咱们过去一趟,您看?”
见胡瀚文看过来,安宁本想一同前往查看的话还未说出来,佛光与厉鬼的气息同时传来。
转头看向工地的入口处:“你确定只有三人?”
远处,一个人影踉踉跄跄地朝这边跑来,手里不知道抱着什么东西,满是恐慌害怕。
老赵眯了眯眼,等对方又近了几分才认出来:“是小李!那孩子刚来工地不久,我看他啥也不会,就让他看哪里有需要就去哪里打下手。”
李大力满头大汗,手里紧紧抱着一个黑色袋子,眼神带着空洞,嘴里不停地说着:“送回去,送回去。”
眼看人越来越近,胡瀚文被这魔怔一般的模样吓得跑到安宁身后:“他。。他这是怎么了?”
老赵跟着往后缩了缩:“不会是中邪了吧?!”
眉头微蹙,眼看对方就要跑到面前,安宁大步向前,将符箓打在李大力身上:“定!”
刹那间,落在空中的脚停住,李大力定在原地不能动弹。
即便用黑色的袋子包住,还是隐约可见其神像的轮廓。
安宁伸手将袋子接过,打开,正是一尊金佛摆在手上,金佛不大,一只手就能放下,胜在精致,每个细节都雕刻的恰到好处,眸中那大慈大悲的怜悯,刻画的栩栩如生。
即便是见过不少古董珍宝的胡瀚文也看入了迷。
见两人手都快伸上来了,安宁用另一只手缓缓转动金佛。
金佛的背后画了一道血符,虽然干涸了,颜色却没有变浅。
胡瀚文瞠目:“这。。。这是?”
安宁看向金佛:“这金佛应当是一位得道高僧所有,为了困住里面的恶灵,这才用鲜血画符。”
手指划过血符,落在尾端。
见安宁神态严肃,胡瀚文和老赵双双后退一步,咽了咽口水,老赵看向安宁:“不是困住那啥了吗?怎么还会出事?”
指了指血符末端花了得血迹:“符文被毁,恶灵重现人间,好在只毁了一点,重新补上即可。”
说着,看向胡瀚文:“这金佛我能带走吗?”
看着那乌红得血符,再看了一眼旁边金鸡独立得小李,胡瀚文刚刚脑海里想要收做珍藏得想法瞬间没了。
这玩意再好有什么用,要命啊!
摇了摇头,僵硬地笑了笑:“当。。当然可以。”
将金佛收入吊坠中。
安宁取下定身符,等对方悬空的脚刚落在地面,就将驱邪符贴了上去。
就在李大力失去力气倒在地上得前一刻,安宁伸手将人提起,用灵力将其身上沾染上的秽气驱逐。
等了好一会儿,李大力总算清醒过来,茫然地看着眼前得三人,下一秒惊恐出声:“啊!有鬼啊!有鬼!停车!快停车!快跑!大家快跑!”
‘啪’得一巴掌,老赵抓着发疯得李大力威胁:“闭嘴!老子没空安慰你,快说,到底怎么回事?!”
似乎被这一巴掌打醒了,瞳孔缓缓聚光,李大力一屁股坐在地上:“我。。我不知道啊,您说下午停工,我想着女朋友生日快来了,就想去街上给她看礼物,正巧遇到何工头开车带着强哥和壮哥要出去,就顺道让他们把我送到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