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拿着鸡腿,汉堡握在右手,安宁吃的眼睛都眯起来了:“这儿也太好吃了吧!”
在山上,除了大师兄和师傅,庙里几乎没人和她做朋友,下了山,要带喜乐回家,也没时间品尝美食。
没想到这东西这么好吃!
看着脸颊塞得鼓鼓的安宁,江川的眼神从震惊到怜惜:这孩子,到底从哪儿个大山上苦修下来的啊,怎么连汉堡都没吃过。
插上吸管,江川将可乐递了过去:“慢点吃,别噎着。”
‘吸溜’一口,口中似有烟花绽开,安宁惊讶地看向面前的饮料:“这是什么,还有点冲鼻。”
江川的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妹妹受苦了啊,连可乐也不知道。
吸了吸鼻子,看着小仓鼠般的可爱安宁,江川大手拍在对方后背:“不好的已经过去了,以后,你就是我妹妹,放心,有哥的一口吃的,铁定就有半口是你的!”
咬了一大口鸡腿在嘴里的安宁:。。。。该说不说,这话听着有些恶心。
不知道这家伙到底脑补了些什么,安宁听着说要带自己吃遍华夏的江川做了请的手势:“多谢你请我吃饭,可不代表能占我便宜,能让我叫哥的生物还没出生,我要睡觉了,麻烦圆滑的滚出去。”
正说的抑扬顿挫的某人:。。。。。。
第二天中午,安宁穿着睡衣拉开窗帘,明媚的阳光洒进屋内,没一会儿,屋内多出一股暖意。
王佳瑶看出安宁喜欢穿配套的运动装,特意将市面上所有颜色买了个遍,加上面料不同,竟也能将一面墙的衣橱装满。
选了套浅黄色的缎面运动衫穿上,安宁凉快不少,还好不是最热的时候,江川发语音说惠清已经交代清楚。
蒋亦成绩浮动很大,马上就要中考,他父母希望孩子能考好,竟将希望寄托在神佛身上,这就给一直关注他们的惠清提供了机会,趁他们从寺庙出来,故作有缘相遇,将装有丁柔的手串送给他们的儿子,这才导致案件发生。
放下手机,安宁抬眼看着窗外车流交错的街道,内心有些复杂,蒋亦无辜吗,无辜,可丁柔和冉俊更无辜。
若冉母没有自私的给冉杰提供机会,若蒋亦父母能出声制止,一切还会发生吗?
轻叹一声,安宁想起以前和惠安师傅给施主看相时,曾遇见过没有血缘的一家三口,那小施主命带七杀,生来克夫克母,亲人知道后害怕被影响就将人丢到森林里自生自灭。
好在遇到世代杀猪的王大壮,两口子都快四十了也没个孩子,一琢磨干脆收养了,令人意外的是,这孩子刚来俩月,王大壮媳妇就怀孕了。
有了身孕,夫妻俩很开心,这次来庙里就是想问孩子能否继续留下,会不会影响肚中的孩子。
当时师傅说的什么来着,具体的安宁已经忘记了,大概意思就是希望对方被外界传言误会,不可苛待委屈了孩子,否则影响的不止是肚中的孩子。
见小施主一左一右牵着父母蹦跳着下山,小安宁懵懂地看向惠安:“师傅,不是说出家人不打诳语吗?您为何骗人?”
惠安摸了摸只有大腿高度的小安宁笑道:“那孩子虽带七杀却不是克星,自古亲生与养子很难公平对待,若因此让那孩子心生恶念,岂不罪哉?老衲说的那些,他们若做好了,自然家和万事兴,如此,老衲哪里骗人了?”
小安宁被师傅说的两眼泛蚊香,晃了晃脑袋,凭着与生俱来的能力看出师傅说的没有错:“小施主才不是克星,明明是他的父母做了坏事,被仇人杀害,那些人报不了仇就将怨气发在他的身上,胡乱编造什么克不克的,好在施主俩人心善,那肚中的孩子确实是因为小施主而来,师傅也不算骗人。”
可惜,没过几年,就听到小施主死了的消息,安宁有些意外,询问之下才知道,自从小施主去了王大壮家,不仅生了儿子,生意还越来越好,他的亲人眼红嫉妒,就闹着要将小施主接回去。
王大壮不同意,那些人就四处造谣污蔑,小施主不忍养父一家被人指责,悄悄回了亲戚家,结果没过俩月便发现死在家中,据说身上到处都是淤青伤口,王大壮气的差点杀人。
那时的小安宁不明白小施主的家人为什么要丢掉他,也不明白为何接回去后又要虐待,如今想来,她好像有点理解大师兄的说人心不可测,贪念似魔鬼的话了。
下午吃过饭,江川接安宁回警局。
车上,江川大概讲了一下如今的进展:“案件已经基本确定,就等惠清的黑气驱除,就能转交特殊法院了。”
房间内,观主正陪着惠清,见到安宁二人的到来,起身行礼道:“接下来就麻烦道友了。”
一夜未睡的惠清,好不容易等到安宁来,终是忍不住再次开口询问:“道友曾说若我将一切诚实以供,就会告诉我对方为何非要我死不可,现在可以说了吗?”
将观主和江川请出门外,安宁将手腕上的佛串取下来,抽出一颗放在符箓上,咬破指尖用血珠封印,看相惠清:“有点痛,忍着点。”
见惠清没再说话,安宁念着口诀一掌将符箓拍在对方胸口上,金光乍现,彷佛有无数僧人在耳边念经,梵音绕耳,惠清痛苦地倒在床上翻滚。
体内气息四处奔流,安宁手指飞快点在几处大穴上,房间突然暗了下来,如黑暗降临,伸手不见五指。
耳边传来恶鬼‘桀桀’声:“没想到还有这么可口的大餐,不亏不亏!哈哈,来吧,让我吃了你,鬼王降世,百鬼夜行,哈哈哈哈。。。。”
‘呵’安宁冷笑一声,黑暗中,耳尖微动,似有所感般,朝角落连续飞去爆破符。
‘砰砰砰’的声音硬是在黑暗中绽放出白色的火花,白光照射下,安宁迅速找到惠清的位置。
本是痛苦打滚的女人此刻正飘在空中,眼白占据整个眼眶,笑得无比阴森,张口间,仅是一个陌生的男人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