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清的脸上带着笑容:“柔儿独立性强,对于这事还是小俊告诉我的,那是个好孩子,知道我们家情况也没有嫌弃,反而对柔儿加倍体贴。”
冉俊是丁柔在大二认识的校友,长相出色,成绩优异,两人约好毕业就结婚,对于此事,惠清自然是同意的。
大四那年,双方家长见面,冉俊父母和弟弟都来了,气氛十分融洽。
女儿能嫁到父母恩爱,兄友弟恭的家庭里,惠清也很高兴,订婚日选在毕业当天。
毕业过后,丁柔没有同冉俊一起留校考研,而是选择上班挣钱。
“我的柔儿很优秀,X市唯一一家外企上市公司,八百多个人应征上岗,就她一个被录取。”
骄傲之情溢于言表,安宁偏头看向蹙眉的江川,不解道:“怎么了?”
江川没有说话,笔尖点了点桌面资料上的某处。
安宁低头,挑眉,死者正是冉家三口。
丁柔杀了冉俊的父母和弟弟?
就在安宁好奇之时,惠清语气骤变,带着恨意,咬牙开口:“婚礼主要邀请的是男方那边的人,柔儿怕考虑不周,与小俊多次去他家商议婚礼,谁知却遭了那畜生的道!”
婚礼前夕,策划公司发来最终方案,丁柔发给冉母之后,收到对方提出有问题,最好上门谈一下比较好的消息。
冉俊被教授叫去帮忙,收到对方发来很快回来的消息,丁柔独自一人去了冉家。
到冉家时,只有冉俊的弟弟冉杰在家,得知冉家父母下楼买东西,没做多想便进了屋。
谁知,刚关上门,不等转身就被冉杰抱住不放。
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就听到冉杰告白的话,丁柔当下恶心想吐,努力挣脱圈住自己的双臂。
人高马大的冉杰哪里会让垂涎已久的小白兔离开,力道加大的同时笑道:“我妈要真找你商量婚礼的事,哪里还会离开?哈哈,丁柔,她们是给我腾地方呢。”
丁柔愣住,冉家父母知道冉杰暗恋自己?
冉杰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小柔,我是真的爱你,嫁给我,冉家的一切都是你的。”
“胡说!我是你嫂子!”
似乎是听到天大的笑话,冉杰笑的更加大声:“嫂子?你是我哪门子的嫂子,冉俊不过是我家养的一条狗,要不是为了大伯的保险金,谁会管他,你不是喜欢我父母,喜欢这个家吗?只有嫁给我,她们才会真的待你好,我们才是真正的一家人。”
‘砰’的一声,丁柔抓着冉杰的双肩,直接过肩摔倒在地。
剧烈的疼痛传来,冉杰惊讶地看着面前柔弱的小女人。
好在大学时期为了贴补家用时常去家楼下的泰拳馆兼职,老板担心她被欺负,闲暇时也会教上一两个招式,听到这些,丁柔只想赶快离开告诉冉俊真相。
打开门,脚步刚跨出去,手腕就被人拽进,丁柔转头看向死死抓着自己不放的冉杰,对方的脸上已无笑意,眼神仿佛淬了毒:“知道真相还想跑?好啊,等老子睡了你,在告诉冉俊是被你勾引,我看他是信你还是信养了他二十几年的父母。”
毕竟不是真的会功夫,面对年轻力壮的冉杰,丁柔力气逐渐用尽,就在快要绝望之际,电梯门突然开了。
一对中年夫妻走了出来,正是住在冉杰一家对面的蒋亦父母。
两家做了十几年的邻居,以前关系也不算差,可冉杰是个混不吝,见自家儿子小,老是欺负他,刚开始的时候,蒋亦父母也找冉杰父母理论过,可对方根本不听解释,一味偏袒儿子,眼看两家的关系越来越差,就在蒋父决定报警之际,冉俊主动上门了。
说是愿意免费给蒋亦辅导功课,又拿出自己过往获得过的证书和成绩单,这才让蒋亦父母息事宁人。
这些都是冉俊告诉丁柔的,见到二人走来,求助地大声呼救:“叔叔阿姨,救命!”
蒋父停下脚步,看着女孩手臂被捏的发青,刚准备说话就被蒋母用力拉了一把,转身进了电梯。
看着电梯门再次关上,丁柔彻底绝望了,早已没了力气的她被冉杰拖着进了屋,看着那道通往幸福的大门永远的关上。
安宁自幼生活在寺庙里,遇到最坏的人也不过是把自己赶出来的大师兄,哪里见过这么悲惨的事情。
手掌重重拍在桌上,眼底止不住的怒气:“都说鬼可怕,没想到这活着的人更可恶!”
见过太多黑暗的江川对这种事倒是习以为常,见安宁如此激动,将手边的水瓶递了过去:“人性淡薄,自私自利的人不在少数,要都生气,只怕早就气死了。”
拧开瓶盖,安宁喝了一大口,情绪稳定后看向惠清:“丁柔不甘受辱选择自尽?”
眼泪浸湿了膝盖上的道袍,惠清摇头:“柔儿被那混蛋糟蹋后伤心欲绝,回到家什么也没说,我那时要上班,也没在意,直到她突然跟我说婚礼取消,和小俊已经分手了。”
自家女儿有多爱冉俊,她这个当妈的最明白,见女儿憔悴不已,还以为是被冉俊欺负了。
气不过,当下就要打电话骂人,却被丁柔拦下。
女儿要强,从不轻易落泪,惠清看着女儿哭着求自己不要联系那一家人的模样时心都碎了。
从那以后,惠清辞了职,天天守在家里,只要女儿不上班就贴身跟着,就怕女儿想不通。
惠清泣不成声:“我陪了她两个月,好不容易才让她重新振作起来,就当我以为一切已经过去时,冉俊居然死了,没有任何征兆,我担心柔儿受不住,陪着她参加了葬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