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纤长的手指划过贺冲的下颚,笑道:“小贺这么狠啊,连自己的老婆都利用,会不会哪天把叶姐我也出卖了。”
握住手指,贺冲低头吻了上去:“折磨人的小妖精,我恨不得在你身上榨干自己,怎么舍得出卖。”
思绪骤停,王禾姚给两人倒了杯水,端着其中一杯一饮而尽:“我威胁那对狗男女,逼贺冲离婚,否则我就大闹公司,就像她们说的,我是董事长的女儿,要真撕破脸,她们都别想好过。”
瓷杯微凉,清冽的水进入口中,王禾姚眼里闪过痛快:“也是那渣男活该,离婚后,和叶红更加肆无忌惮,俩人竟然找人恶意抹黑古尧,造谣对方品德败坏,结果反被曝光。”
“贺冲被辞退后就离开了B市,这么多年一个电话也没有,我不想小黎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这么不堪的人,一直将他塑造的很完美,甚至拜托朋友伪装贺冲给小黎打电话,久而久之,这孩子就真信了。”
转头看向安宁,王禾姚眉头深深皱在一起:“周巧出事的那天,我刚和贺冲见过面,他在外面欠了一百多万,父母也被气进了医院,威胁我要是不给他钱就带着儿子去死,我以为他是开玩笑,谁知他早就和小黎见过面,不知道说了什么,小黎现在对我十分防备。”
王禾姚忍不住落下泪来:“我是可以拆穿贺冲的无耻,可那样,小黎要怎么办,发现自己崇拜多年的父亲居然是个混账,他能承受的住吗?马上就要中考,学习的压力本就很大,再加上这事,我真的担心他接受不了。”
安宁叹了口气:“贺冲应该给你时间限制了吧,为了孩子,早做打算。”
提醒的她已经提醒了,该如何做,就要看王禾姚了。
傍晚时分,王佳瑶和贺黎总算回来了。
王禾姚赶紧让二人坐下,倒了杯水递过去:“怎么样了?”
摸着有些发胀的肚子,王佳瑶看着瓷杯连连摆手:“在警局喝了一下午的水,这会儿肚子涨的厉害。”
王禾姚看向贺黎,少年并没有接瓷杯,敛目,沉默不语。
王佳瑶看向安宁:“根据小黎的描述,警方已经查出那二人的身份,我们离开时她们正好去抓人,是不是抓到后,小黎就没事了?”
看着贺黎额间越来越浓郁的黑气,安宁摇头:“那两人并不是主犯 ,真正害死周巧的还没出现,今晚还是躲不过。”
三人神色沉重,安宁拿出刚刚化的敛气符给贺黎:“这个可以帮你暂时藏匿身上的气息。”
见对方发愣,王佳瑶赶忙接过放在贺黎手上:“乖,听阿宁姐姐的话。”
安宁起身看向门外的夕阳:“先吃饭吧,吃完了回王家。”
柳笙晚上有应酬没回来,几人快速吃完饭,安宁看向王佳瑶:“你就不要去了,留在这里照顾孩子,放心,有我在,贺黎不会出事。”
许是担心儿子安危,王禾姚开的很快,平时一个小时的车程今天半个小时就到。
站在二楼最里面的房间前面,安宁看向王禾姚和贴好符箓的贺黎:“一会儿你们就在房间里不要出来,记住,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出声,更不可以开门。”
王禾姚疑惑:“那什么时候可以出来?”
安宁透过房间看向窗外的月色:“天亮”
等人进屋后,安宁在门上贴上隔绝符,确保从外面进不去才下楼。
刚刚在车上,王禾姚就让阿姨回家休息两天。看着空无一人的客厅,安宁随意选了个地方入定。
静谧黑暗的客厅里,时钟的滴答声尤为清晰,周围的空气开始下降。
‘滴答’
十二点的钟声敲响。
屋内阴风四起,月光下,被血染红衣裙的周巧站在别墅外,目光咄咄地看向漆黑的房间。
‘啪’的一声,落地窗无人自开,屋内,血红的眼睛看向沙发上闭目打坐的女人。
女人周身带着金光,周巧不敢靠得太近,感受着别墅内的气息,不在,贺黎居然不在家,怒不可遏地看向女人:“贺黎呢?!”
安宁缓缓睁开双眼,看向长发拖地遮住脸的周巧:“厉鬼重生,过了今夜,能力大减,你确定要放弃真正害死你那人而浪费在贺黎身上?”
阴风吹起鬓发,周巧怨毒地看向沙发墙上的巨型照片,那是贺黎和王禾姚的合照:“要不是他见死不救,我也不至于被害惨死!”
安宁目光幽幽:“我可以帮你报仇,条件是用你今生积累的福报作为代价,你可愿意?”
惨白的嘴角露出一抹讥讽:“没听贺黎说吗,我顽劣不堪,问题少女,坏事做不少,怎么可能有福报。”
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安宁粉唇轻启:“你出生富贵殷实之家,不得父母偏爱,为了和哥哥争宠,故意伪装成不学无术,实则心底纯良,资助贫困学子加上时常放生,攒下的功德足以让你下一世过的很好。”
资助和放生都是周巧悄悄做的,这都被看出来了?
看向安宁白皙手腕上的佛串,周巧带着警惕问道:“你是尼姑?”
说完看着对方的丸子头疑惑道:“还是道士?”
安宁没有回答她的话,手指盘索着佛珠:“你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即可。”
“若我不愿意,执意找贺黎复仇呢?”
安宁浅笑:“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更何况,消灭厉鬼本就替天行道,功德一件。”
话音落下,周巧双手猛地伸向安宁,拉长的双臂带着锋利的长甲,在风中发出凛冽的声音。
“想骗我?!去死吧!”
安宁神色未变,佛串陡然变宽,直接将双手圈住,金光乍现,带着‘刺啦’声,空气里瞬间飘出一股腐臭的烧焦味。
周巧挣脱不了,收回双臂疼的满地打滚:“大师,我错了,再也不敢了,求求你饶了我。”
安宁站起身,看着叫嚷不停的周巧,收回佛串:“不要挑战我的能力,最后一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