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武当山的这一周里,我真正体验了道家那深邃高远的哲学理念,诸如"道法自然""无为而治"等等,在这片神奇的土地上得以淋漓尽致地展现出来。
每日里品尝着简单质朴的粗茶淡饭,将尘世的喧嚣远远抛诸脑后,我竭尽全力地让自己全身心投入到那充满神秘色彩的道法秘籍所构建而成的奇妙世界当中去。仿佛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蕴含着无尽的智慧与力量,引领着我踏上一段段超越凡俗的心灵之旅。
“心为大,技为辅”
这是我在武当游学的最大收获。道家强调 “上善若水”,即要有像水一样的品德,包容、柔和、谦逊。在生活中,我努力践行这些品质,以善良和宽容对待他人,不与人争强好胜,而是以平和的方式解决矛盾和冲突。
与人如此,与鬼亦如此。
武当山的夏日清晨,是大自然的馈赠,是心灵的栖息地。在这里,人们可以忘却尘世的喧嚣和烦恼,感受大自然的宁静与美丽,领悟道家的哲学与智慧。
晨曦微露,第一缕阳光轻轻地洒在武当山的群峰之上,给山峰披上了一层金色的薄纱。远处的七十二峰在朦胧的晨雾中若隐若现,仿佛一群沉睡的仙子,宁静而神秘。山峰的轮廓在霞光的映照下,愈发显得雄伟壮观,如利剑直插云霄,又似巨龙蜿蜒盘旋。
山林间,鸟儿欢快地歌唱,清脆的歌声打破了清晨的寂静。树叶上挂着晶莹的露珠,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五彩的光芒。微风拂过,露珠滚落,滋润着脚下的土地。绿树成荫的小道上,弥漫着青草和野花的芬芳,让人陶醉其中。
古老的道观在晨曦中显得格外庄严。红墙绿瓦,飞檐斗拱,在阳光的沐浴下散发着历史的沧桑与神秘。道观里,道士们早早地起来,开始了一天的修行。诵经声、钟声在山间回荡,仿佛在诉说着道家的智慧和传承。
山间的小溪潺潺流淌,溪水清澈见底,在晨光中泛起层层涟漪。小鱼在水中欢快地游弋,时而跃出水面,时而潜入水底。溪边的石头上,长满了青苔,湿漉漉的,给人一种清凉的感觉。
在这温馨的民宿中,时光匆匆流逝,不知不觉间已度过整整一周。在这里,我不仅与热情好客的民宿老板结下深厚情谊,还和其他住客们成为无话不谈的好友。
每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洒向大地时,我便踏上登山之旅,亲身感受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午后,则会前往山中拜访那些潜心修行的道士,聆听他们讲述古老而神秘的道家智慧。夜幕降临之际,众人围坐在一起共享丰盛的晚餐,期间彼此分享着旅途中所经历的种种奇闻轶事,欢声笑语回荡在整个房间,让这段日子变得格外充实且难忘。
然而,就在这美好的时光里,苏晴也曾数次与我取得联系,但每次面对她的问候,我总是刻意保持着一种不温不火的态度。其实并非我对她无情,而是心中深知我们来自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如同两条平行的铁轨,永远不会有交汇的那一天。因此,尽管内心深处或许有着一丝渴望,但我始终不敢抱有过多不切实际的幻想。
按照原定计划,今日正午时分便是我收拾行囊、告别此地,开启下一程游学的时候。
可人生就像一场充满变数的旅行,往往出乎意料之外。
就在这个宁静的早晨,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骤然响起,彻底打破了原本平静有序的节奏。来电显示是老家的欢哥,当我迅速按下接听键后,听筒那头传来他万分焦灼的嗓音:“小幺啊!不好啦,鑫宝出事儿了,情况非常紧急,你得立刻想办法请个假赶回老家来一趟!”听到这番话语,我的心瞬间揪紧,脑海中一片空白……
欢哥大我十几岁,但跟我是同辈,是村里比较成功的农民企业家。欢哥从小不喜欢读书,初中毕业就去了广州打工,几年前回到村里承包山林搞食用菇种植,发了财,小楼房盖上,添置了小轿车,日子过的有滋有味。
他唯一的儿子向鑫就是鑫宝,最近突然中了邪,发烧不止,老说胡话,县里面的医院都去了,一直没有好转。他奶奶也就是欢哥的妈妈去找了当地的“仙娘”三婶,给她的答案是中了邪,比较厉害的恶邪,仙娘也束手无策。欢哥就想到了我。
我从小宠惯、疼爱有加的鑫宝竟然出了事!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一般,让我的心如坠冰窖,焦急万分。
我赶紧拿起手机,迅速操作着屏幕,毫不犹豫地退掉原本的车票,并改签成能够尽快赶回故乡的车次。
终于登上了那班当天就能带我回到老家的高铁,然而此时正值暑假旅游高峰期,整个车厢内人头攒动,到处都是来自五湖四海、准备外出游玩的学生们。他们一个个情绪高昂,兴奋异常,叽叽喳喳地说个没完没了。
可我的心却早已飞到了鑫宝身边,根本无暇顾及周围的喧闹,满心只想着鑫宝到底遭遇了何事。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夜幕渐渐降临。大约到了晚上十点钟左右,高铁如同忠实的卫士般准时抵达了家乡的车站。我脚步匆匆地走下列车,刚一出站,便看到了早已守候在出站口的欢哥。
还未等他开口,我便迫不及待地迎上前去问道:“鑫宝这状况是什么时候开始出现的?”声音中透露出难以掩饰的急切与担忧。
欢哥没有立刻回答我,只是默默地伸手接过我手中的行李,轻声说道:“先上车吧。”待将行李安放妥当后,他才缓缓启动车辆,驶离了车站。
一路上月色皎洁,繁星点点,但道路上车辆稀少。欢哥一边专注地开着车,一边向我详细讲述起鑫宝目前的具体情况……
“上周啊,我和你嫂子一起去广州那边送点货。当时呢,鑫宝这孩子就得跟着娘娘咯!”(在我们老家管奶奶叫娘娘)欢哥双手握着方向盘,眼睛注视着前方道路,嘴里还不停地跟我说着事情的经过。“到了周末的时候,突然接到个电话,说是鑫宝发烧啦!一开始吧,咱也没太当回事儿,寻思小孩子嘛,发个烧挺正常的,就让他奶奶带着去镇上的医院打了一针退烧药。谁知道呢,这都过去整整两天了,那烧愣是一点儿都没退下去。这下可把我俩给急坏喽,大半夜的就连忙往回赶,直接把鑫宝送去了县里的人民医院。在那儿又是输液又是吃药的,折腾了足足两天,总算是把烧给退下来了。可谁能想到啊,等咱们一回家,这小家伙就开始满嘴胡言乱语,一会儿说看见这个,一会儿又说瞧见那个的,简直让人摸不着头脑。后来实在没办法了,只能请了个仙娘来瞧瞧。结果那仙娘说鑫宝这是中邪了,而且还不是一般的邪祟,连三婶都没法子赶走它!”
说到这儿,欢哥长长地叹了口气,脸上满是无可奈何的神情。
“那仙娘到底有没有说到底是中了啥样的邪啊?”我心里头一阵紧张,赶紧追问起来。
欢哥摇了摇头,苦笑着说道:“具体的她也没细说,只说是特别厉害的那种邪,反正她自己是搞不定的……唉,所以这不才把你给叫回来了嘛!”
“不要着急,问题都会解决的。”我轻声安抚着满脸焦虑的欢哥,但内心深处却如坠千斤重石一般愈发沉重起来。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了大学寒暑假回到家乡的时光,那时的我看着鑫宝从襁褓里的婴儿一路成长到虎头虎脑的小机灵,他那纯真无邪、活泼可爱的模样仿佛还历历在目。然而命运弄人,如此善良美好的他竟会遭受这般厄运。
时间在煎熬中缓缓流逝,短短不到一个小时的车程,对我而言却如同经历了漫长岁月。
车子终于抵达了村口,欢哥把车停在祠堂门口,我迫不及待地下了车,脚步匆匆地朝着欢哥家径直奔去。一路上,心中满是忐忑不安,不知道等待我的将会是什么样的局面。
鑫宝已经睡着了,那个小小的身影蜷缩在床上,六岁的男童在病痛的折磨后,显得格外虚弱。
他原本红润的脸蛋此刻失去了光彩,苍白如纸,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破碎。一双大眼睛失去了往日的灵动,眼神中满是疲惫与无助,眼眶下还带着淡淡的乌青。嘴唇毫无血色,微微干裂,轻轻地喘着气。
小小的身体蜷缩在床上,那么单薄,那么脆弱。原本总是活力满满的四肢此刻软绵绵地耷拉着,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他偶尔动一动手指,那细微的动作也显得十分吃力。
头发有些凌乱地散在枕头上,更增添了几分憔悴。他安静得让人心疼,没有了平日里的嬉笑玩闹,没有了清脆的笑声和蹦蹦跳跳的身影。
鑫宝奶奶和妈妈一见到我走进来,便迫不及待地快步迎上前。
我微笑着向她们打了个招呼,紧接着急切地询问道:“鑫宝现在还发烧吗?”
“现在倒是不烧了,在人民医院打了针吃了药,烧是退下来了”嫂子一脸愁容说道。
‘您可知道他发烧之前都去过哪些地方呀?”话音未落,鑫宝奶奶便心急如焚地抢答起来:“哎呀,还是跟平常没啥两样儿呢,老是喜欢跑到祠堂前面那块空旷的地方,跟大家伙一块儿玩耍。哦,对了,他还下河游泳来着,除此之外,倒也没去过啥偏远的地界儿。”
我的目光缓缓移向正在熟睡中的鑫宝,心中满是疼惜之情。
然后,我又将视线转向鑫宝奶奶,追问道:“那他有没有说过一些奇怪的话呀?”
鑫宝奶奶面露惧色,声音颤抖地回答道:“有哇!这孩子每次睡醒之后,常常独自一人坐在床上,嘴里嘀嘀咕咕的,像是在念叨‘有人要害我’、‘不许推我下水’、‘救命啊’之类的话语……”
“嗯,三婶怎么说?”听着鑫宝奶奶的描述,我的眉头紧紧皱起,心头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三婶说碰到了很厉害的角色,她也搞不定。他干爷爷干奶奶(注:老家的土地神,从小鑫宝就拜土地神为干爷爷干奶奶)也去拜了,还是没有用”,嫂子的回答跟欢哥一样。
“土地庙去拜过了吗?”(老家的习俗,遇到莫名其妙的病大家都喜欢去土地庙拜祭,祈求早日康复)
“拜过了,都去烧香烧纸了”鑫宝奶奶连忙回答。
“发烧的时候就说胡话吗?还是发烧后?”我继续问。
“发烧时没有,是烧退了之后,连续3,4天了。我们担心他是不是脑子烧坏了。医院照了片子又说没事。”嫂子着急的要哭了起来。
欢哥直到三十而立之年方才步入婚姻殿堂,随后历经两年时光,三十二岁之际迎来了可爱的鑫宝降临人世。在咱们家乡那片土地上,如此这般情形已然算是晚婚晚育啦!
鑫宝自小就展现出过人的聪慧机敏,那张能说会道、甜如蜜饯的小嘴更是讨人欢心,全家人都将他视作心肝宝贝一般呵护备至,就连左邻右舍对其也是喜爱有加。如今遭遇此番变故,一家子人焦灼不安的心绪自是不难理解。
我扭转过头,目光投向身侧的欢哥,口吻沉稳且坚毅地言道:“欢哥,请您受累替我把行李送归家中,顺道儿再帮我取来些许纸钱与细香。”欢哥和嫂子闻听此言,未有丝毫迟疑,当即行动起来转身离去。
“伯母,烦劳您去替我打来一盆凉水。”心急火燎、犹如热锅上蚂蚁般的鑫宝奶奶赶忙应声作答,匆匆忙忙奔出院落着手准备去了。
此时此刻,看着蜷缩成一团的鑫宝,我在心底暗暗立下誓言,定要凭借自身的天眼彻查清楚,鑫宝体内到底隐匿着何种邪祟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