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当时看到的都是幻象，但你从来没有见过海人，为何幻象中会出现海人？”
他的话让我心中一沉：“你想说什么？什么意思？”
“你没有见过的东西，你的心中是没有他的形态的，所以你当时看到的未必都是幻象，而等你从幻象中逃离出来，你却真正遇到了坏人，你当时看到的，或许是即将发生的，某件事情的一部分，也就是预知未来。“
他的话我并没有不相信，似乎这件事情会在我身上发生，并不意外，我想到了，我能够感觉到死亡，好像自从进入归墟境，这种感知死亡的能力就没有再出现过。
那么现在呢？木臣跟我说的话，我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是想告诉我，我刚才看到的那一切，根本不是幻觉，而是即将会发生的事情。
“你是想说我刚才看到的画面，是未来将要发生的事？不可能，我刚才在那个画面里看到的很多人，他们应该不会出现在这，就算有一部分人会出现，我的那两个朋友压根就没有跟过来。”
虽然他的说法我已经信了大半，但潜意识里我还是不愿意相信，因为我害怕那样的场景会真的发生。
“或许这一切都是幻觉，海人是幻觉，包括现在，都是幻觉，包括，你…………”
当我看向他的时候，眼神中已经带上一丝戒备，说真的，我真的不知道现在我所经历的，是不是还是在幻觉中，我试图想捋一捋，试图想知道，我是从哪里开始进入幻觉的。
可也就在这时候，我突然听见轰的一声巨响，脚下的地面也传来了震感，不少小石块儿从墙上滑落下来。
我和木臣抬头四顾，除了一片黑暗之外，我们却什么也看不到，而这时候，又是轰的一声巨响，接下来就是连续的好几声轰响，脚下的地面也开始大幅度的晃动起来。
木臣一把拽着我的手，刚想说点什么，我们身旁的浮雕石门，突然咔啦一声，然后石门的中间就出现了一条裂缝，这条裂缝并不宽，只能容一个人侧身通过。
从那石门的缝隙中发出幽幽的蓝光，在看到那片蓝光的时候，我想都没想，直接侧身从门缝中钻了过去，仿佛现在的这一刻就是我想要的。
木臣见我钻了进来，他也紧随其后跟了进来，进到石门里面，我眼前看到的一切让我有些怔愣，因为我眼前看到的是一个缩小版的归虚境。
确切的来说这是一座地下城，城市的中间有着一座高高的塔楼，其余的建筑形态各异，活脱脱就是一个缩小版归虚境的布局。
此刻我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了蒋家伟的脸，他说过，那只神秘的族群远遁深海，建立一个地下国度而隐居。
这一望无边的地下建筑，和归墟境上面的建筑是一模一样，为什么要复制这样一个地下城，我的脑海中似乎有什么线索连成了一片，但我却始终抓不住那个点。
这地下城的建筑跟上面唯一不同的，就是每一个建筑的顶上，都镶嵌着一面圆形的镜子，而这石门后面的穹顶上，有着点点的淡蓝色光点，有大有小，是按照星空的方式排列着。
见我看着穹顶，木臣淡淡的说道：“那些也是夜光石，蓝色的夜光石，我们这里这样的夜光石很少，没想到这儿有这么多。”
可是他并不清楚，我看的并不是这些发着蓝光的夜光石，而是那黑暗深邃的穹顶，我感觉这上面，根本就没有穹顶，而是一片虚空，而这些夜光石，应该是利用什么东西挂在上面的？可惜我们手里没有大的光源，看不到那上面。
而这种星空图的排列手法，我曾经在永安部落的神楼上就见过，我感觉这星图应该有什么用处？但我却始终想不明白。
我指着中间那高高的塔楼对木臣说道：“我们去那里看看，或许他，就在那里。”
说完，我当先朝那座塔楼走了过去，站在这祭祀塔的门前，我心绪复杂，仿佛一切都是因这里而起，但似乎却又摸不着原因。
木臣走到门前，伸手推了推门，祭祀塔的石门纹丝不动，我知道冷面神就在里面。
木臣看了看我：“这里的门和上面的祭祀塔的门不一样，我也不知道怎么打开。”
“没关系，在这等，他会出来的”
他在我身上留的分魂，一直都没有收走，我想他应该知道我已经来了。
不出我的意料，没过一会儿，祭祀塔的门就从里面缓缓打开，看到穿着一身户外黑色冲锋衣的人，我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但此刻我的内心深处，不知道眼前所看到的这个人，到底是我的幻觉，还是真实的。
因为我不确定我现在所经历的一切是否是真实的世界，所以在看到他的时候，没有激动，没有委屈，一切都很平静。
他没有走出祭祀塔，也没有质问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一把将我和木臣都拽到了祭祀塔内。
他看着我淡淡的说道：“你还是来了。”
我微微点点头：“你知道的，我肯定会来，可你还是想赌一把，赌我不来，你输了。”
他还和以往一样，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我的视线绕过他，看一下这祭祀塔内的结构，祭祀塔的中间，有个八角状的洞口，洞口外围刻着咒文，旁边放着镂空的浮雕盖子。
在冷面神出生的那段记忆里，我就见过类似的洞口，我知道那下面放的就是归墟眼，当时婴儿时期的冷面神，就是被扔到那下面的。
这个洞口外围，刻满了那种繁复的咒文，一圈圈延伸向外，这祭祀塔的地面，是那种质地如白玉一般的石料，这些咒文都是雕刻在那白玉地面上的。
靠近祭祀塔墙边一圈，也是这种白玉质地的石柱，石柱撑顶。白玉石柱上也刻着咒文，这些咒文我虽然看不懂，但也有一些是我能认出来的。
从此不难看出，这些咒文应该是用来困住归墟眼的，还有那浮雕盖子，应该也是一种咒文，这些咒文组合起来就是符阵。
看来那支族群带着归墟眼隐藏到此处，再用符阵将归虚眼困在了这地下，虽然我对这些东西懂的只是皮毛，但我也知道符阵的力量是会损耗的，而在这期间必须要有人来加固。
冷面神不止一次来过这里，我想他每一次来都是为了加固这个符阵吧，可是这一次却不一样，他可能想起了很多的事情，或许他已经不想再这样周而复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