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脑子现在非常混乱，木臣所说的一切，和我下来之前是非常吻合的，所以看起来，他说的话非常可靠，但我却无法判定这一切是真是假，我怕我自己还陷入幻觉之中。
木臣见我有些迷茫，他便又开口问我：你下来之后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你先冷静一下，如果说你眼前看到的是幻觉，那我想你应该经历过一些事情，现在你无法判断现实和幻觉，但我们也不能就这样下去是吧？或许你跟我说说我们能想到办法呢？”
我平复了一下情绪，慢慢地也让自己冷静了下来，眼下的困境的确没有解决方法，为了判断，我现在是在现实还是在幻觉中，我还是决定跟木臣说一说我发生的事情。
“我下来之后，发现这下面空间特别大，我在这下面走了很久，我没有找到他，我走累了就坐在原地休息，可等我醒来，发现自己却已经身处在另外一个地方，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我将我下来之后所发生的事情，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木臣，他在听的过程中，也一直是紧皱着眉头。
“就在刚才，我再次回到了这里，可这一次和以往的不一样，我一直觉得，我所看到的应该是归墟眼的记忆，我是被归墟眼带到了他的记忆中。”
我抬头看着木臣，目光中带着一丝恐慌：“可这一次我是回到了我的过去，并且我在那里想不起来之前所发生的事情，脑子里只有零星的画面和声音，你说这是幻觉还是我真的回到了过去？”
木臣摸着下巴，思索了片刻说道：“我觉得你之前所想的是对的，你之前几次经历的或许真的就是归墟眼的记忆，但之后发生的事情，或许只是幻象，是你觉得你最想要过的生活，你能从幻象中脱离出来，能记得那些零星的画面，说明你内心的最深处，根本就不想要那样的生活。”
听着他的分析，我是有些相信的，自从第一次去四川之后，所发生的一切，我多么希望只是一场梦，希望一觉醒来，一切回到我掉进海里之前。
“不管你相不相信，现在是现实，至少有一点，我们不能死在这里，这里有很多那种海人，我们要避开那些海人”
我思索了片刻点点头：“我一定要找到他，现在我不能出去，不管现在是现实还是幻觉，只是，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在很久之前我来过这里，那时候我还很小，我是跟着他偷偷下来的，这下面是无边无际的黑暗，应该是我们的祖辈，在这里施了术，只有他知道，到达藏那个东西的地方，我悄悄跟着他走过，知道要怎么走。“
“你跟着他去过？你怎么可能跟着他，不被他发现？你为什么跟着他？又为什么去那里？”
“或许他根本就知道我跟着他，只是没有理会而已，就像大祭司说的，这里的人对他而言根本是不存在的，早该消失了，反正我们也走不出去，我来与不来又有何意义？我来这里是为了取一块碎片，有了那块碎片，木星就可以离开归墟境。”
“碎片，什么碎片？你不是说，这里的人根本没有办法离开吗？”
“木星和别人不一样，他是海神的使者，他可以跟着海神离开这里，但不能走得太远，一旦走得太远，接触到外面的阳光，便会像烈火焚身一般，我们的祖辈来到这里时，不光光只带了那东西，还带了很多碎片，据说那东西之前不是现在的样子。”
木臣的话我很快就明白了，我在归墟眼的记忆里看到过他原本的样子，那是一个巨大的球体，后来被住在那附近的人挖掘出来，球体被人破坏之后，从里面拿出了几样东西。
那几样东西，也就是我之前所经历的一切的起源，那个巨大的球体的确都变成了碎片，那么，那支族群将归墟眼带到这里的时候，也将那个巨大球体的碎片带了过来，为什么要带那些碎片过来？
以前我不明白，但我经历过那段记忆，原因是什么自然很清楚，那个球体在没被破坏之前，住在那附近的人，虽然有超出常人的力量，但却始终安居乐业，没有任何的不良现象。
自从挖开那个山体，破坏了那个球体，一切的灾难就开始了，那支族群试图掌控归墟眼的力量，可是这股神秘的力量是不可能受人掌控的。
古人思想落后而愚钝，一切神秘的力量在他们而言，那都是神之力，而祭祀，就是古人对神秘力量的敬畏，这才有了冷面神被当作祭品，祭祀归墟眼。
可是这股力量依然不受掌控，依然给他们的族人带来灾难，甚至这样的灾难会扩散到更远更广阔的地方，他们收集这些碎片，恐怕是想重新修复那个球体。
而冷面神，他只是一个例外，被当做祭品的他没有死去，反而成了唯一能接触归墟眼的人，那么修复这个球体的任务，可能就要落在他的身上。
冷面神不是什么热血青年，不可能为了什么拯救苍生，而去做这些事，他的性子淡漠，不问世事，能让他一直在做这件事的可能性，就是因为他没有记忆。
所有人都在利用他，楚家人给他编造身世，把责任强加给他，或许在他一生的经历中，所有人都将它当做一个感情空白的人，然后给他培养感情，去让他做着这些人做不到的事。
想到这儿，我忍不住为冷面神感到凄凉，如果他知道这一切会是怎样的心情，不，不对，他应该恢复了一些记忆，聪明如他，不可能想不到这些。
所以，冷面神来此的目的，不是来修复那个球体，如果是我的话，我会让自己永远消失，消失在这世间，不再变成别人的工具。
想明白了这些，我一把扯住木臣胳膊：“你能找到藏归虚眼的地方，你快带我去，我一定要找到他。”
木臣点点头：“好，我会带你去，但你一定要冷静，跟着我，别走丢，这个地方不能随便走，步法和方向都不能错，一旦走错，我们就会走散，从你之前的遭遇看来，这下面的危险不光光只是那些海人，还有你所说的归虚眼带来的危险。”
“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
我和木臣手里举着夜光石，在这永远走不到边际的黑暗空间中前行，虽然还有很多事情想不明白，但当下我已经没有心思去想。
因为我们不光要找到正确的方向，还要时刻提防那些海人，有好几次，我们差点就碰上，木臣居然可以带着我顺利的躲开它们。
“木臣，你刚才说木星是海神的使者，海神是什么？为什么木星是海神的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