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璋听后,脸色一变,严肃地说道:“你们这样做可真是大错特错了。我是奉皇上的命令,特地来捉拿他的,现在却被你们放走了。”
徐盛一时语塞,喃喃道:“那该如何是好?”
“还能怎么办?继续追击吧。” 潘璋无奈道。
两人立刻决定合力行动,将兵力合并在一起,加快速度追赶被放走的孟获等人。
孟获船队正在行进中,突然听到背后传来喊声。
孟获忙告诉孙小虎:“后面的追兵又来了,我们该怎么办?”
孙小虎回答说:“你先走,我和兀突骨会在后面抵挡。”
孟获于是带领三百士兵前往江岸。兀突骨则在车旁勒马,将士兵布置好,准备迎战。
当吴国两员将领看到孙小虎时,他们不得不下马,垂手而立。
孙小虎问他们:“徐盛、潘璋,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两位将领回答:“我们是奉主公的命令,来请公主和孟获回去的。”
孙小虎严肃地斥责道:“都是你们这些小人,挑拨离间我和我父亲的关系!我已经嫁给了别人,今天回去并不是和别人私奔。我是遵照母亲的命令,和我丈夫回南中。即使是我的父亲来了,也必须遵循礼仪行事。你们两个倚仗着兵力,难道想杀了我吗?”
她的话让两位将领面面相觑,各自思考:“他们毕竟是父女关系,而且还有皇后的支持,吴皇帝最是心疼女儿,怎么会真拿她怎么样。如果明天情况变了,我们就会陷入困境。不如做个人情。”
对面军中没有看到孟获的身影,只见兀突骨怒目圆睁,准备战斗。
“这….,公主我等不敢。”
“不敢?不敢还不让开。”孙小虎喝道。
因此,两位将领连声答应后退。孙夫人下令推船前行。
徐盛说:“我们两个人一起去见陆都督,向他汇报这件事。”
两人正在犹豫不决时,忽然看到一支船队如旋风般迅速接近。他们定睛一看,原来是朱恒和朱据两位将军。
这两位将军上前询问:“你们有没有看到孟获经过这里?”
徐盛两人回答:“他早上经过这里,已经过去半天了。”
朱恒还未说话,朱据听后立刻质问道:“那为什么不将他捉拿?”
潘璋两人本来还有些为放跑孟获而忐忑,听到这话立马心中一怒,便要开骂。
朱恒见两人脸色有异,立马上前陪笑道:“小老弟不懂事,两位将军勿怪。”
“哼!”潘璋两人自知理亏,见朱恒道歉,也不好发作。
朱恒见事态平息,忙表示,吴皇帝孙权正是因为担心这样的情况,所以特别赐给他们一口剑,命令他们先杀掉公主,然后再斩杀孟获本人。如果有违抗命令者,立即处斩。
潘璋两人听后表示,孟获已经走远,现在还能怎么办呢?
朱恒略一思考后道:“孟获的军队虽是骑兵,但毕竟有公主车驾在,行军速度不会太快。不若徐盛和潘璋两位将军向都督陆逊报告情况;而我和朱据两人则在岸上追赶。无论走水路还是旱路,只要追上孟获就立刻斩杀,不要听他的任何解释或求饶。两位将军以为如何?”
“好!”
于是,徐盛和潘璋立即飞报陆逊;而朱恒、朱据两人则带领部队沿着江边迅速追赶孟获。
而孟获一行人,放弃乘车后,改成骑马,一路狂奔,离巴东郡近了,才放下心来。
队伍沿着江岸寻找渡口,一望江水弥漫,并无船只。
只得命令士卒们一边吃东西一边行进,孟获也掏出了自己口袋里的馒头,一边走一边吃,吃完一个馒头,孟获有些感慨。
“没想到这馒头自己搞出来后,也有用到的一天,当真是世事弄人。”说完,孟获俯首沉吟,心中虽然没有忧虑和不安,但脸色也是疲乏得很。
姜维见状,立刻走上前来,用坚定的语气说道:“主公,您从虎口中逃出,现在已经接近我们的领土了。我相信诸葛亮不一定是真的攻打南中,我们不必过于担忧。”
孟获听了姜维的话,心中稍稍安定了一些。
他知道姜维是一位忠诚勇敢的将领,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诸葛亮的信任和对未来的乐观态度。孟获不禁开始思考,或许自己真的应该相信诸葛亮的能力和智慧,毕竟他们已经经历了那么多困难和挑战。
孟获抬起头来,目光坚定地看着姜维,说道:“你说得对,我们应该相信诸葛亮的为人。我们不能因为一时的困境而失去信心。我们要继续前进,寻找船只,渡过这条江水,回到我们的领土。”
姜维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他深知孟获作为一位领袖,需要时刻保持冷静和果断。他决定全力支持孟获,帮助他渡过难关。
于是,他们继续沿着江岸前行,寻找着可以渡过江水的船只。虽然江水弥漫,船只稀少,但他们并没有放弃希望。他们相信,只要坚持下去,总会找到一条通往成功的路。
经过一段时间的寻找,他们终于发现了一艘大船停靠在江边。船上有一位老渔夫,他看到孟获和姜维的到来,立刻热情地迎接他们。
孟获向老渔夫说明了他们的困境,希望能够借助他的船渡过江水。老渔夫听后,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他们的请求。他告诉孟获和姜维,他曾经是一名渔民,对这片水域非常熟悉,他会带领他们安全渡过江水。
孟获和姜维感激地向老渔夫道谢,他们登上了船只,开始了渡过江水的旅程。老渔夫熟练地操纵着船桨,船只在江水中稳稳地前行。
随着船只逐渐驶离岸边,孟获一行人感受到了一种莫名的安心和希望。
只是事情却并没有那么顺利,孟获等人突然看到码头那边尘土飞扬,显然是有大批人马赶来了。
“休要走了孟获。”只听得朱据厉声传出命令,那气急败坏的样子,让其显得面目可憎。
“哈哈哈,朱据,感谢相送,孤就不邀请你去南中做客了。”孟获站在船头,看着停在队伍前面的朱据,调侃道。
“放箭!放箭!”朱据大恨,眼看孟获就在前方,却被他给跑了。
只见吴军中射出许多箭矢,但因为离得远了,根本就进不了船身。
朱据只得呆呆看着孟获等人划向对岸。
兀突骨在船上微微一笑,侧头对孟获说道:“朱据如此大怒,想必他也是被孙权的任务给逼急了。”
孟获沉默不语,望着逐渐远去的朱据,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胜利的喜悦。他知道,这一次的逃脱,不仅仅是逃过了一劫,更是对孙权的一次明目张胆的挑衅。
“我看这家伙恐怕是被愤怒蒙蔽了心智。”姜维说道。
孟获听到这话却是微微点头。
然而,朱据怒火攻心,愤怒无处发泄,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孟获等人的身影渐行渐远。他的脸色铁青,眼神中充满了不甘和愤怒。他的手紧握成拳,狠狠地击打在船舷上,发出一声闷响。
“将军,不必如此动怒。”一位副将小心翼翼地劝解道,“孟获他们已经走远了,我们无法再追上他们了。”
“闭嘴!”朱据怒吼一声,目光如刀般射向副将,“你懂什么!孟获一走,我们的所有计划都要落空,这个朝堂恐怕恐怕再难有我等一席之地了!”
副将闻言,不敢再多言,只能默默地低下头,退到一旁。
朱据站在江边,望着波光粼粼的江水,心中的怒火似乎要将他的胸膛烧穿。他知道自己这次是真正地失败了,不仅没有抓到孟获,还让对方在自己的眼前逃脱。这种屈辱和不甘,让他无法接受。本来想通过孙小虎上位的他,被孟获截胡就算了,如今孟获逃难,本以为机会来了的朱据,又眼睁睁的看着机会溜走,怎么能不愤怒。
正在此时,突然听到江水声大作。他们回头一看,只见无数战船出现在江面上。帅字旗下,朱恒亲自率领着惯战的水军,他们的气势如同飞马一般迅速,速度之快犹如流星划过天际。
看到这样的情景,朱据脸上露出大喜之色,
“哈哈哈,是大哥来了,这下看你孟获往哪逃?”。
而船上的孟获也是看到了江上的追兵,孟获立刻命令船只驶向北岸,并弃船上岸逃跑。他们带着车马开始了走陆路。
朱恒率领的部队追到了江边,也纷纷上岸追赶。由于是水军,大部分人都是步行前进,只有为首的军官骑着马匹。
朱恒率先冲在前面,朱据被接过来后,紧随其后。
朱恒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一位士兵回答:“前面就是建平郡的边界,过去就是蜀国的巴东郡。”
朱恒看到孟获的车马就在不远处,立即下令全军加速追赶。
孟获听到身后的马蹄声越来越近,他知道朱恒的追兵已经不远了。此时,他必须做出一个决定,一个可能改变所有人命运的决定。他停下了脚步,转身对姜维说:“你们先走,我来断后。”
姜维一愣,随即明白了孟获的意图,他想要独自面对追兵,为大家争取时间。“大王,这怎么可以,我们应该一起走。”姜维急切地说。
孟获摇了摇头,坚定地说:“姜将军,我意已决。朱恒是冲我来的,我若不停下来阻止他们,我们谁都走不了。你们快去吧,我会找机会脱身的。”
姜维知道孟获的性格,一旦决定的事情就很难改变。他紧紧握住孟获的手,眼中充满了敬意和感激。“大王,保重!”
孟获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他转身,独自一人站在道路中央,等待着朱恒的追兵。
不一会儿,朱恒率领的追兵就出现在孟获的视线中。看到孟获独自一人站在那里,朱恒感到十分意外,但他并没有放慢脚步,反而加快了速度,想要一举擒获孟获。
孟获抽出腰间的长刀,凝视着冲过来的敌军。他的心中异常平静,所有的恐惧和犹豫都消失了。他知道,此刻的他是为了同伴的生存而战,是为了自己的信念而战。
朱恒率先冲到孟获面前,高举着手中的大刀,厉声喝道:“孟获,你还不束手就擒?”
孟获冷笑一声,回应道:“朱恒,你太小看我了。我孟获岂是贪生怕死之辈?”
话音刚落,孟获猛地向前一跃,长刀在空中划出一道亮丽的弧线,直劈向朱恒。朱恒没想到孟获会主动攻击,急忙举刀抵挡。两人的刀锋相交,激起一阵火星。
朱恒的兵力众多,但孟获身手敏捷,每次都能在敌军围攻中巧妙脱身。他时而跃上马背,时而翻滚至地面,每一次攻击都精准有效,令追兵们措手不及。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孟获也感到了体力的消耗。他身上的伤痕越来越多,但他依然坚持战斗,没有丝毫退缩的意思。
朱恒见久攻不下,心中焦急,于是下令弓箭手准备。一时间,箭如雨下,孟获的处境变得更加危险。他左躲右闪,尽量避免被箭矢射中,同时还要应对朱恒和其他士兵的攻击。
就在孟获感到力不从心的时候,他听到了远处传来的喊杀声。
在紧急关头,突然响起了一声战鼓,山坳中冲出一支手持长枪的队伍,为首的是一员威猛的大将,正是赵云。朱恒见状顿时惊慌失措,急忙调转马头想要逃离战场;而赵云则紧追不舍,朱恒只能纵马狂奔以求脱身。
正当朱恒奔逃之际,左侧出现了关兴,右侧则是张苞,两军如猛虎下山般杀出。吴军在这次突袭下大败,损失惨重。朱恒在慌乱中终于赶到了岸边,跳上了船。
然而,岸上的军士们却齐声高喊:“朱恒再走周瑜路,赔了夫人又折兵!”这句话无疑是对朱恒的讽刺和嘲笑,更是对吴国的鄙视,让他愤怒不已。
朱据怒气冲冲地说:“我要再次登岸,与敌人决一死战!”
但是,朱恒却是冷静了下来,劝道:“此时不宜再战,应该保存实力,等待更好的机会。”
看到朱恒不敢再战,关兴等人哈哈大笑。
“子龙将军,怎么在此?”孟获拍马上前,向赵云抱拳。
“蛮王不怕我等是来攻打南中,擒拿你的?”赵云调笑道。
“哈哈哈,我听姜维说丞相攻打南中,便知道是丞相使计,想要唤我回去了。且以丞相心胸和智谋,自是不会做此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自然不会担心。”孟获坦然一笑。
赵云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他对孟获的洞察力和坦诚颇为欣赏。他挥手令士兵停下追击,转而对孟获说:“蛮王,我等是奉丞相之命,在此等待蛮王归来。”
“好!好!好!丞相一如既往的神机妙算。”孟获赞叹道,“子龙将军,你且先行回去复命,顺便给丞相传达一声孤的谢意。孤先回南中家中安顿一下,随后就去成都亲自向丞相道谢。”
“蛮王,恐怕不能如你所愿了,为免吴国生疑,丞相亲自带兵在僰道,一边练兵,一边详装攻城,蛮王回南中也要路过僰道,可自己去向丞相道谢。”赵云道。
听闻赵云之言,孟获微微一愣,随后笑呵呵地点了点头。他回头望向南中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情绪。他知道,这次的误会或是智计,又让他得以见证了诸葛亮的不同凡响。
孟获拨转马头,对身边的随从吩咐几句,然后独自策马向僰道方向疾驰而去。沿途的山峦叠翠,风过林梢,他的心中充满了对即将再次见到诸葛亮的期待与敬意。
与此同时,朱恒率领的吴军残部已驶离江岸,损失惨重的他们,在波涛中摇摇晃晃地向南岸进发。关兴和张苞没有继续追击,而是命令士兵们收拾战场,治疗伤患,重整队伍。
赵云立于江边,目光远眺水面上的吴船渐行渐远,思索着接下来的布局。这次的计谋虽然成功,但吴国的势力犹存,未来的局势仍多变。他知道必须更加谨慎,以防备孙权的反扑。
另一边,诸葛亮确实如赵云所说,在僰道练兵,布置战术以迷惑可能的窥探者。当孟获抵达时,看到的正是一派热闹非凡的演练景象。
“丞相真是用心良苦。”孟获下马,步行至诸葛亮面前,深深一拜。
诸葛亮扶起他,面带微笑:“蛮王,你我何须这等礼节。你能理解我的用意,已是最好。来,我已命人备好酒宴,今日便好好叙叙。”
两人入帐,举杯畅谈。孟获对诸葛亮的布局表示由衷的钦佩,同时对自己的误解感到惭愧。
诸葛亮与孟获的谈话自然转到了近期孙权称帝的事件。诸葛亮轻轻地放下酒杯,目光穿透帐幕,似乎在凝视着更远的地方,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沉思:“孙权称帝,此乃形势所逼。自赤壁之战以来,孙权势力渐固,江东根基日渐稳固,其心早已不限于一隅之地。”
孟获听着,他对这些政治局势的了解不多,但能感受到诸葛亮话语中的严肃与深远意味。
“孙权力排众议,登基称帝,一方面是为了稳固内部的统治,另一方面也是向天下展示其争霸的决心。” 诸葛亮继续说道,每一个字似乎都衡量过,“然而,此举势必引起曹魏的忌惮和反弹,甚至可能促使魏国加快对吴的进攻。对我们蜀汉而言,孙权的称帝也带来了新的变数。”
“丞相以为我们应当如何应对?”孟获不禁问。
“静观其变。” 诸葛亮的目光重新回到帐内,落在孟获的身上,“当前我们的首要任务仍是稳定内部,发展生产,增强自身实力。至于外界的争斗,暂时让其自行演变。一旦时机成熟,我们便可趁机扩大疆土,争取更多的主动权。”
孟获听后深以为然,他点头表示理解,随后又问:“丞相不担心吴国因此事而大举进攻么?”
“孙权虽然称帝,但其精力主要还是会放在防御曹魏上。何况,” 诸葛亮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我自有办法确保我们的安全。”
这段对话让孟获更加敬佩诸葛亮深谋远虑的战略眼光。他深知,在诸葛亮的领导下,蜀汉将能稳妥地发展,并在适当的时机,展现出惊人的实力。
诸葛亮的计策并非空洞的自信。他已在边界增加了哨站,加强了情报的搜集和分析,同时在关键地点增派了兵马,以防不测。更重要的是,他通过各种渠道加深了与东吴某些重臣的联系,以确保能够第一时间掌握东吴的动向并作出反应。
孟获看着眼前的这位丞相,心中充满了信任和安心。他知道,无论未来的路有多么曲折,有诸葛亮在,蜀汉就有希望。
“倒是蛮王,此次去吴国,可是做下了好大的事,先是帮孟达造反,使我军拿下来上庸等地,再是取了孙权女儿,做了吴国女婿。”诸葛亮似笑非笑的看着孟获。
“呵呵呵,丞相说笑了,不过是些许小事。”孟获开始装傻了。
孟获微笑着,他那宽阔的面容显得颇为憨厚,但那双犀利的眼睛却透露出一丝精明。他缓缓地开口:“丞相,关于协助孟达造反一事,虽然是我等趁虚而入,但也是机缘巧合。”
“哦?机缘巧合?”诸葛亮轻轻挑眉,似乎对孟获的话颇感兴趣。
“正是。”孟获点了点头,继续解释道,“当初魏国因内乱而无暇南顾,孟达本就有叛变之心。我等与之结盟,不过是各取所需。我蛮族勇士渴望新的领地,而孟达则需要外力以抗魏军。此乃天赐良机,不可失也。”
诸葛亮听后不动声色,他知道孟获虽然表面粗犷,但内心细腻,善于利用各种机会为己所用。
他故意脸色一沉,喝问道:“那与孙权结亲,又是如何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