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文韬老婆王静,长得没有柴美丽漂亮。也没有波涛汹涌的本钱。
而且身材不太好,稍微有点发福。
五官还算精致。
尤其皮肤非常白净。像婴儿肥,吹弹可破。
和马文韬结婚十几年了。
三人同岁,今年都已经满了三十八,进三十九了。
但马文韬看起来显得年轻,像三十岁的年轻人。
而王静这几年,和马文韬闹感情危机。分分合合,磕磕绊绊。
容易老。
三十八九岁的女人,像四十多岁。
从省城开会回来,马文韬自觉无颜面对老婆。躲着王静,没有回家。
王静气冲冲地来到公婆家,询问马文韬消息。
以前,每次王静单独一个人来,公婆就知道,两口子又闹矛盾了。
这次来,王静又是独自一人。老头子心说,不好。
肯定又出问题了。
这桩婚姻,是他当爹的强行安排的。
老头知道,自己的儿子不满意。一直和柴美丽藕断丝连,闹婚外情。
老头子也拿儿子没办法。打也不是,骂也不是。
劝也劝不了。
王静问:“马文韬有没有回来?”
“没有。怎么了?”
王静没透露省城抓奸在房的事。只说,“和我吵了几句,没回家住。”
“哦?什么时候的事?”
“昨天没回家,今天也没消息。”
说到这,两人都沉默。心照不宣地同时想到,一定是又和那个狐狸精在一起!
这个畜牲!
老头子心里骂了儿子一句。
真是狗胆包天!老头子又骂了一句。
小心哪天毁了这个家,才晓得后悔!
为了不影响马文韬的工作和前程,老头子不许王静,对外说狐狸精的事情。
尤其是,聂胜利那里。
王静自己也很清醒。即便老头子不交待,她也是轻易不会透露的。
所以,狐狸精的事情,闹归闹,她和马文韬的家人,都替马文韬瞒着,单位和外人并不知情。
其实,这一次,王静也想过离婚。
但是,睡一觉起床,又反悔了。不忍心女儿没爸爸。
在王静看来,马文韬既不想离婚,也不想失去柴美丽。
两个女人,他都舍不得。
马文韬是个十分谨慎的人。
平时和柴美丽约会,都是利用有限的值夜班时间。从不给王静跟踪的机会。
虽然也跟踪过几次,都跟丢了。
一连两天不回家,两个人都不在办公室。马文韬到底去哪了嘛!
这天一早,王静在宿舍区大门口,意外碰见柴美丽,从外面进来。
王静实在忍不住了,指着柴美丽的鼻子,破口大骂起来。
“臭不要脸的!大清早你从哪里来?”
“昨晚是不是开房去了?!”
“说!那个奸夫在哪家宾馆里?”
这是大门口!上下班高峰期间。人头攒动。
柴美丽一看形势不对,赶紧低头往自己家里跑。
王静以为柴美丽心虚,便跟在后面,追着骂。
一直追到二单元402,柴美丽家门口。
这是王静第二次,当着柴美丽的面,发飙。
王静的情绪,已经失去理智。
不顾一切地,砰!砰!砰!使劲敲门。
柴美丽靠在里面门框上,大气不敢出。心想,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不得不反击了。
便“嚯”地一下,拉开房门,回怼王静。
“你老公去哪了,你问我干嘛?你问张淼去啊!张淼应该知道!”
王静愣神了几秒钟,没反应过来。
马文韬前两天还和柴美丽在一起,被她当场戳穿。他这么快喜新厌旧了吗?
他怎么会喜欢张淼那个老妖婆!不可能。
其实,柴美丽说的是实话。马文韬只是带着张淼,外出盘账去了。
王静偏偏只是生闷气,不屑于问厂里任何人。
这天晚上的深更半夜,马文韬仍然没有回家。
王静气不打一处来。
抓起家里的座机,给柴美丽打骚扰电话,进行挑衅。
那会儿,泾河市普通家庭,开始大范围普及座机电话。
王静明知马文韬没和柴美丽在一起,仍然不解气。
只要柴美丽一挂掉电话,王静就重新拨过去,故意吵她,骂一些不堪入耳的脏话。
搞得柴美丽无法睡觉,心情低落到极点。
一次又一次,王静不停地重复拨柴美丽家的座机号码。
没办法,柴美丽只好拔掉电话线。这才得以安静地喘口气。
柴美丽气愤地心想,王静你越逼我,我就越要逼马文韬离婚。
大不了,鱼死网破!
于是,柴美丽再次明确要求马文韬离婚,和她结婚。
然而,这怎么可能呢?
在马文韬心里,要离的话,早就离了。何必等到现在!
在外面花天酒地,是一回事。和老婆孩子维持天伦之乐,是另一回事。
再说了,马文韬父亲是个严肃的人,绝不会答应。
更何况,柴美丽儿子娇生惯养,习惯不好。这一点,也是马文韬早就忌讳的原因之一。
在马文韬从副厂长过渡到公司总裁那段时间的节骨眼上,柴美丽逼婚逼得最紧。
马文韬不想因为婚姻家庭矛盾,影响升迁。一句话,为了仕途,他不可能离婚啊!
为了稳住柴美丽,马文韬表面答应。背地里,却只字未和老婆王静提过。
并且,敷衍柴美丽。不是他不肯离,是王静死也不肯离。
到现在,马文韬女儿,初三马上要毕业。
柴美丽又老话重提。
找马文韬吵啊!闹啊!甚至上门逼婚。
搞得马文韬两头受气,里外不是人。
但马文韬始终不松口。既不拒绝,也不答应。拖着,就是不提离婚二字。
柴美丽注意到,三厂合并以来,财会室会计张淼,和马文韬眉来眼去,很不正常。
每次开会,就魂不守舍地盯着马文韬看。一副很崇拜的样子。
柴美丽心里,更是妒火丛生。再次逼问马文韬,“你离,还是不离?!”
气头上的柴美丽,已经完全无法冷静。
一种从未有过的,脊背发凉的感觉,悄悄袭上马文韬心头。
一个不知满足、贪得无厌的女人;一个能当着情夫的面,谋害亲夫的女人,该是什么样的蛇蝎心肠啊!
想想都有点后怕。
可是,事情发展到这一步,马文韬已经无法控制柴美丽的思想。
赵鸿飞的死,程雯雯的死,马文韬无法与柴美丽切割,独善其身。
名副其实一根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马文韬意识到,等事情发展到忍无可忍的那一天,柴美丽必须死。
柴美丽不死,马文韬就会被她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