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檐察觉到南潇表情的变化,从刚才看到自己面带微笑、到现在严肃板着脸就知道,关于南祈安,在南潇这里绝对是不讨好的话题。
关于南祈安,十三局的老人不会多说什么,下面的人也不清楚,偶尔提起来也就是像李队长这样聊八卦。
李队长目光中带着期待,还在等洛檐的回答。
洛檐终是不耐烦了:“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你部门是太闲了吗?”
李队长收敛了笑容,悻悻地离开,还不忘小声嘟囔:“凶什么,死冰块。”
洛檐没理他,拉着南潇进了大楼。
大楼似乎是十三局总部的中心,里面人很多,形形色色不同的人。洛檐带着南潇来到五楼训练室,一路上不乏有人窃窃私语。“南祈安”这个名字在周围的声音中出现多次。
南潇听的烦躁,他似乎被十三局的每一个人熟知,他究竟做了什么。他如此出名,到底是久负盛名,还是臭名昭著。
洛檐把出神思考的南潇拽进训练室,关上门,拉上百叶帘。
“不要管别人说什么,不是真相的闲言碎语不如不听。”
“你在行动中,会遇见各种各样的声音,不要让他们影响到你的情绪以及决定。”
洛檐说这些话很有深意,他了解现在的南潇。
关于父亲的话题让南潇心烦意乱,思绪不清,原本情绪稳定的她在这种时候总会触碰情绪的逆鳞。
南潇抬眼对上洛檐的目光:“那洛队知道真相吗?”
洛檐认真地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昨天说要学东西。真相要在对的时间寻找,现在你要训练,对吗?”
南潇晃了晃头,从上头的情绪中脱离出来。洛队说的对,现在训练保命最重要,自己来十三局是为了祖父,不是为了南祈安的什么真相。
“好。”洛檐点了点头,“准备好了,就先扎马步。”
南潇照做,洛檐在一旁帮她不断调整着动作。
“这是训练的基本功之一,训练耐力与腿部肌肉,打不过的情况下跑得快、远很有用。”
撑了没一会,南潇的腿已经开始酸了:“原来,洛队的第一课是教我逃跑。”
洛檐眉稍一挑:“当然,打不过就跑,不在能力范围内硬撑有什么用。”
撑了十五分钟,南潇的额头上已经沁出细汗,双腿已经没有知觉,摇摇晃晃地瘫倒在地上。知道自己的实力太差,南潇挤出一个尴尬的笑。
她趴在地上:“洛队,超出我的能力范围了,撑不住了。”
洛檐站在旁边轻轻出声:“没事,休息一下,然后继续。”
五分钟后,南潇再次站起来继续,洛檐继续帮她规整动作。
循环往复,周而复始。就这样,南潇完成了一天的训练。
“走吧。”洛檐托起身体累成泥的南潇,“去吃个饭。”
“吃不了了,洛队,我没力气了。”
洛檐皱眉:“那不行,饭得吃。”
南潇没有回话,从洛檐手里慢慢地滑到地上,就这样静静地趴着。
洛檐看着地上的她,叹了口气:“你走不动了?”
“走不动了。”
“那我拖着你去。”
南潇一愣,瞬间打起了精神,站了起来。总部这么多人,虽说都不认识,但要被拖到食堂也是丢死人了。
洛檐脸上浮现一丝得意的笑意:“走吧。”
南潇一瘸一拐地移动到食堂,洛檐倒也不着急,就在旁边跟着,活像医院康复师带着患者进行复健。
洛檐把她安排在一个座位上:“你吃什么?我帮你拿过来。”
南潇趴在餐桌上:“你随意吧,我全干了。”
她的身体很累,但心情好了不少,可能是大脑累的短路的,有一种清澈愚蠢的快乐。
洛檐看了看眼神都聚焦不好的南潇,无奈地走去拿晚饭。
过了不久,一个身影慢慢地走到南潇对面坐下。
“放这吧,洛队,谢谢。”南潇头都不抬地说。
“你怎么了,南潇?”一个厚重有力的声音响起。
南潇诧异地抬头,是陆安。
陆安带着标准的慈爱的笑,眼神关切。
南潇打起精神回答他:“我请洛队训练下我,现在有点累。”
“也是,你能提升身体素质,是件好事。但是注意力度,别受伤了。”
南潇点点头:“好。谢谢陆局。”
“哈哈哈,”陆局爽朗着笑出来,“这孩子太生分,我早就和你祖父相识,我资历浅,叫我陆伯伯就好。”
南潇挂上微笑:“那我就不推脱了,陆伯伯。”
“乖孩子,今天他们说闲话的事我听说了,我已经批评过他们了,以后绝不会出现。”
南潇一愣,这样的事陆安是怎么知道的,看来陆安的暗线分布得很广,恐怕整个十三局的信息他都了解。
“哦…好。其实我也不觉得有什么的。”南潇礼貌地搭话。
陆安站起身,拍了拍南潇的肩膀:“大家一起共事,和谐友爱是最重要的。你好好吃饭,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陆安刚走,洛檐就拿着饭回来了。
看着坐的很直的南潇,他有些疑惑,刚才不是累的不行吗?
“你怎么了?”
南潇回过神来,告诉洛檐刚才陆安说了什么。洛檐一边打开食盒摆好,一边听南潇讲述。
他缓缓地坐下,他听明白了陆安的深层意思,可是南潇好像不懂。
看着南潇一脸的信任,洛檐缓缓开口:“他在提醒你,以后不要打听你父亲的事了,你也不会打听得到,任何人不会再说一个字。”
南潇心里轻轻地咯噔了一下,她只觉得陆安处事圆滑,拉近人际关系是把好手。
没有意识到,高位领导者,向来是恩威并施,笑着打人的。
而她对于父亲的事更觉得可疑,为什么陆安要严令禁止讨论南祈安。
洛檐敲了敲桌子,把南潇越飘越远地思绪拉回来:“一时半会想不出来,先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