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风哥哥,你别怪我。”
宝城,巍峨而奢华的天宝府外,一个年仅十四五岁,长得粉雕玉琢,可爱的犹如一个瓷娃娃的小女孩,看向面前一个年约十五六岁,衣衫褴褛,血迹斑斑的少年。
她的笑容很甜,很纯真,可从那张樱桃小嘴中说出来的话,却冷酷得让人心底发寒。
“要怪,你就怪你那个该死的妈!是她害得所有人利益受损,也是她把你害成了一个废人。没死算你命大,于情于理我都该送你一程,不过你我终究定过婚约,我不杀你。能不能活下去,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说完,她收起笑容,小手抬起一挥。
“来人,打断他的双腿,丢远一些。这里,不是他该来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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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边,血迹斑斑的少年拖着血肉模糊的双腿,努力地匍匐到墙角边,身子蜷缩着不停的颤抖,伤痛与饥渴让他感觉自己的生命力正在飞速流失。。。
视线模糊之际,一只白皙的小手握着同样嫩白的馒头出现在他面前。
“你是不是饿了?给你吃。”
少年木然的伸出脏兮兮的手,接过馒头迫不及待咬了一大口。
“羽乔,你做什么?离那乞丐远点,脏死了。”
一个看起来年轻而时髦的妇人快步走来,拉起少女的手把她拉开了一些。
看着小乞丐,妇人眉头微微一皱,随后从包里拿出钱包,取出一张百元大钞一脸嫌弃的丢在少年面前,拉着少女就走。
身后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传来,少女止步,回头。
“你吃慢点,别噎着。我还有半杯奶茶,给你喝吧。”
接过奶茶,少年抬头看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精致而纯真的笑脸,以及一双如星辰般明亮的眸子。
恍惚之间,少女甜甜喊了一声。
“老公,老公,你醒醒。”
秦风迷迷糊糊睁开眼,梦境中那张略显稚嫩的脸蛋仿佛经历了时间的加速,刹那间变得成熟而娇俏。
环顾四周,秦风发现正躺在自己房间的床上。
他揉揉眼睛,打了个哈欠。
“老婆,你醒啦?”
凌羽乔此刻穿戴整齐,挎着包包,似乎正打算出门,不过她头发还有些湿润,眼中透着几分宿醉的疲惫,显然是睡过头了,洗完之后连头发都来不及吹干,只能很简单的扎了一个马尾。
看着秦风手臂上指甲划出来的血痕,凌羽乔冷清的俏脸上微微闪过一抹愧色。
“昨天。。。谢谢。”
她昨天断片是发泄之后的事,在此之前发生了什么,凌羽乔多少还有些印象。早上醒过来之后,回想起来也是一阵后怕。
如果昨天秦风没有出现,指不定还会闹出什么事来。不过一想到合同彻底黄了,凌羽乔又有些泄气。
“记住你答应我的事,好好做人,别再随便和人动手打架。”
“嗯,我知道。”
秦风面色柔和,应了一声。
“公司的情况怎么样了?”
“还行,我能处理。时间差不多了,我得去上班了,回见。”
凌羽乔说完,正打算离去,眼角正瞄到了床头柜上的烟盒。
她顿了顿,从包里拿出五百块钱放在桌上。
“烟戒不掉就抽好一些,劣质烟抽多了伤身。”
嘱咐一声,凌羽乔转身走出了房间,并轻轻合上房门。
看着桌上的钱,秦风由衷一笑。紧接着,他的目光就迅速转为阴冷。
叶轻舞!
最近似乎经常会梦到以前的一些事,秦风能很明显感到自己全身的细胞都在躁动,那是对复仇的强烈渴望!
这种渴望,他已经忍耐了足足八年。
然而事情总有一个先后,一旦走上复仇之路,生死难料。秦风不怕死,可若是死了,恩又怎么报?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按耐下躁动的心。
还有三个月,如果凌羽乔爱上他,愿意和他携手一生,秦风宁可放下仇恨,守她一生,护她一世。
如果三个月后,凌羽乔坚持按照契约结束彼此的婚姻,那秦风就再没任何顾虑,给凌家留下一笔钱,然后有怨报怨,有仇报仇吧。
穿衣起床洗漱,他刚走出房间,就见张金玲已经穿戴整齐,从楼上走了下来。
“妈,这么早就出门啊?”
秦风赶紧挂起笑脸,和她打了个招呼。
一如既往的热脸贴上冷屁股,张金玲没给他什么好脸色。
“几点了,才起来?你怎么不干脆睡死过去?”
秦风早已习惯了丈母娘的态度,也不放心上。
“妈,早餐吃了吗?没吃的话我给你去买。”
“早就吃了,等你买,我怕不得被饿死。”
张金玲没好气翻了个白眼,从衣架上取下自己的包,径直走向门前。
“秦风,你今天就别出去厮混了,陪我出一趟门。”
“上哪去?”
秦风一愣,这还是丈母娘第一次叫自己陪着出门,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以她对自己一贯嫌弃的态度,不该是让自己有多远滚多远才对么?
不过她既然开口了,秦风自然不会拒绝,赶忙上前换鞋,跟着张金玲出了家门。
两人走出小区,在路边打了一辆车,十多分钟后,出租车停在了中海最大的古玩市场门前。
下了车,看着熙熙攘攘,人来人往的文庙,秦风一阵发懵。
“妈,你来这干嘛?”
“捡漏。”
张金玲得意一笑,抬步就往里头走。
秦风嘴角微微一抽,赶忙跟了上去。
以他对这个丈母娘的了解,摸牌是一把好手,至于捡漏。。。秦风有点不敢想象。
“妈,您对古玩还有研究?您可得小心点,这里骗子多,假货更多。”
“你哪这么多废话,我不知道这假货多吗?假货不多还叫捡漏么?老太太马上要过生日了,我琢磨着给她挑一件礼物。老太太喜欢一些有年头的东西,所以今天就来这看看。放心,我已经做足功课了,今天一定能捡个大漏。”
得了吧,你不吃个大亏就算不错了。
秦风对她是一点信心都没有,不过见她兴致勃勃,也不想去触霉头,更何况秦风自己对古玩玉石也没太多了解,压根帮不上什么忙。
两人边走边逛,时不时有路边店铺的老板冲着两人吆喝,张金玲见那些商铺卖的都是些瓷器,画卷,钱币什么的,兴致不高,只粗略扫了一眼就不再搭理对方。
两人边走边逛,走了足有二十多分钟,终于找到了一间像点样子的古玩店。
这家店在一众店铺中颇有一种鹤立鸡群的感觉,门面足有四五米宽,装修不显奢华,却透着古色古香,看上去还挺靠谱。
张金玲立马就停下了脚步,向着店铺里头走去。
两人转了一圈,秦风眼角瞄到一个展柜上摆放的翡翠手镯,手镯翠绿翠绿的,瞧上去还不错的样子。
“妈,那个手镯你看看,我看着还行。”
“你懂个屁。”
张金玲先是本能刺了秦风一句,这才挪动目光,看向那对手镯,眼睛顿时一亮。
她快步上前,拿起其中一只,放在手机把玩了一阵。
“老板,这手镯怎么卖?”
不远处正在喝茶的老板赶忙放下茶杯迎了上来,他看着张金玲,满是赘肉的脸上几乎笑成了一朵菊花。
“大姐,好眼力啊!这对镯子可都是一百多年前从宫里传出来的,据说皇后都戴过,绝对是市面上的稀缺物件。你要真想要,我给你个实在价。”
说着,他抬手伸出两根手指。
“两万块?”张金玲眼睛一瞪。“有这么值钱么?”
“大姐说笑了,这镯子光是本身的品质就不止两万了,你看看,这可是标准的帝王绿,加上文物价值,你诚心要的话,二十万拿走。”
“二十万?”
听到这个价格,张金玲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