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李琛的那一刻，秦原也愣住了。
但很快回过神来，微笑着说了一声：“李警官，没想到又见面了。”
老胡诧异地说道：“你们认识，是亲戚？”
他想不到秦原会牵涉到案件中与警察相识。
秦原微微一笑：“之前有个案子，李警官找我问过话。”
李琛说道：“只是例行问话而已。”
“哦，”老胡摸了摸光头，呵呵笑了笑，“秦原你等会儿吧，我这里正和李队长在聊。”
“没关系，”李琛说道，“有事你们先说，咱们也聊差不多了。”
“我大概五分钟。”
秦原说着，把实验记录本递到老胡面前，简要说了一下实验结果，似乎结果不错的样子，老胡眉心舒展开来。
秦原收起实验记录本，问下周在北京的那个会，她能不能和李子标一起过去。
老胡说：“现在实验室的事都是李子标在管，他同意就行。”
秦原笑笑：“您才是实验室的老板，当然要问下您的意见了。”
然后她和两人作别，关上门离开。
老胡说：“秦原这孩子蛮懂事的，实验室其实我已经完全交给李子标打理了，重要的事她还是会告知我，表示尊重。”
李琛跟着笑笑，他看老胡对学生似乎也没什么架子。
“是您的学生？”
老胡点点头，说道：“是我的研究生，人聪明干活也麻利，很不错的孩子，这几年跟着子标做出了很出色的科研成果，我的公司也在帮着打理。这选人那，比用人重要，选对了人省心。秦原从大二来我们实验室实习，我就看中了，可是花了不少功夫做她的思想工作。”
李琛说：“为什么，这么好的机会，她不愿意么？”
“嗨，人各有志嘛，最开始秦原是想换个专业，我听说都考上人大的法律系研究生了，后来又放弃回来了。”
“哦，为什么呀？人大的研究生，还是跨专业考的，那可不容易。”
“听说是子标做的思想工作，哦，你看我说话颠三倒四的，都忘记介绍了，子标是我的得意门生，也是秦原的师兄，秦原跟他一个组做课题。”
“什么课题？”李琛随口问道。
“基因。”老胡说道，“遗传病相关的基因研究。”
考上北京的法律系，又放弃回来研究自己并不喜欢的基因组学，李琛皱皱眉。
实验室里，秦原穿着实验服正在配试剂，感觉有人走到自己身侧。
她回眸，李琛对她笑了笑，说道：“打扰你了么？”
秦原摘下手套和口罩，笑了笑说道：“没关系，李警官，哦不，李队长。找我有事么，或者我们出去说。”
这时老胡走了进来，见到李琛还在似乎有几分诧异：“呦，李队，我以为您走了。”
他看了一眼秦原，从兜里掏出五张百元大钞，递给秦原说道：“我要去公司一趟，快到饭点了，秦原你请李队长去吃点东西吧。”
老胡离开后，秦原问道：“要不我请李队吃顿便饭？”
李琛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沉吟一会儿说道：“饭不吃了，找个地方简单聊聊吧，我大概有半个小时时间。”
“那去老胡办公室吧。”秦原说着摘下墙上挂的钥匙。
李琛和秦原一起走进办公室，他笑着说：“你们管自己老师叫老胡？”
秦原笑笑：“胡教授没什么架子，不像有些教授，每天都要骂学生，他有时来早了或者周末过来，还会帮我们收一收快递。有些导师为了发好的学术论文给自己评职称，压着学生不让毕业，老胡不会这样，但是这并不妨碍我们实验室是东大学术成就最高的。”
秦原把水杯递给李琛，吐了吐舌头笑道：“抱歉我话多了，李队长找我肯定不是想听这些。”
“没关系，只是叙叙旧，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李琛说道。
他把水杯放在一边，说道：“我听胡教授说三年前你考上了人大的法律系，但是你放弃了，又回来了。”
他看着秦原，静默了一会儿，说道：“我以为你不愿意再回到盛都，尤其是东大，毕竟对面就是……”
“都过去了。”秦原低头喝了一口咖啡，淡淡地说道，“一切都会过去的，就算经历过地狱，只要咬着牙爬了出来，还是能向着光明走去。”
李琛说道：“离开这里去北京不好吗？”
秦原抬起头看着他：“胡教授和子标师兄给了我一个机会，我觉得很难得，凭借这几年积累的成果，以后的我工作和生活都会轻松一些。人越长大越现实，不是吗？”
李琛看着她，她的眼睛还是那样清澈而坚定，和三年前一样。
但是她身上明明有什么东西变了，她褪去了稚气，似乎所有的天真无邪都已不复存在，她冷静理智，甚至有点像他们队里的女警。
李琛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说道：“孙川笠死了。”
秦原抬起眼睛看了他一眼。
李琛问道：“你知道吗？”
秦原摇摇头，说道：“我不知道，他怎么死的？”
李琛看着她，问道：“我问这个没有别的意思，希望你不要介意。星期一的晚上你在哪里，在做什么？”
秦原看着他，说道：“明白了。李队长今天是冲我来的，孙川笠死了，李队长要把所有可能因为仇恨杀害他的人都排查一遍。”
她站起来说道：“我是不是要跟你回警局去说？”
李琛摇摇头，说道：“就在这里说吧，这屋里应该没有监控设备吧。而且到目前为止，我并没有把你列为嫌疑人，不能随便带你回警局，我也希望在这里，就可以排除这个嫌疑。”
秦原撇撇嘴，当然不会有监控，这可是老胡的私人空间，有时老板娘还会过来。
秦原想了想说道：“今天是星期四，星期一，星期一上午我和老四去接机。”“中午和南宫炀去吃饭，下午我一直待在实验室，我的同学可以作证。”
“晚上，那天晚上是子标师兄的接风宴，我们大家去了一家音乐餐厅，晚上十二点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