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
贾纯拿起棋子忽然重重放下,敲击棋盘的声音把严学究吓了一跳。
“严大家,你的画好像很臭啊……是不是墨水有问题啊。”贾纯没来由的说了一句。
严学究咳咳一声:“什么意思?下棋就下棋,你扯画上作甚?”
“呵呵……对了,我听说齐白石和他的女学生有不该发生的男女关系,严大家,你了解这个不?”贾纯走了一步棋。
严学究胡子撅起来多高:“我严学究怎么会了解这种事?”
“哦?你看,那边有灰机……”贾纯指了指天边。
严学究闭上眼沉声道:“小辈,你到底想作甚?”
“对了,严大家,你媳妇干啥工作的?咱们认识一年多了,也是老熟人了,一直没看见你媳妇啊?对了,你媳妇会不会也像齐白石那样老夫少妻啊?哎呀,好福气……”
贾纯嘎达嘎达敲着棋子,眼睛笑眯眯的。
“你……我夫人和我青梅竹马,你少胡言乱语!”严学究看着棋子,走了一步。
“哈哈,是啊,严大家,你们夫妻生活感情和谐不?年轻时候有没有第三者啥的?就跟齐白石似的……”
“你……你住嘴!”严学究抚了抚头顶瓜皮小帽,指着贾纯斥责一句,摸着脖子往前一推。
推完就后悔了,落人家马脚上了。
严学究手一哆嗦,心想坏了,光听这货白话了,走错棋了,本来胜券在握的,严学究咬咬牙,暗想:贾纯不一定能发现的。
贾纯啊哈哈的笑了起来:“老严啊,老马失蹄啊,哈哈,看我不踹死你这个瘸腿马……”
严大家想说什么,但还是忍住了,缓棋那是不可能的,但不怨自己,都是这货满嘴喷粪,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严大家,你快点走啊!要不我睡一觉去咱俩再比?输了就输了,没啥抹不开的,你都这么大岁数了,应该把世俗成败看的很淡了,再说去年你就输给我了,今年再输也没啥丢人的……”
贾纯边说边嘎达嘎达敲着棋子。
旁边的围观的人不禁也撇嘴,觉得贾纯这人的棋风太差,也暗自埋怨严学究,怎么不小心点,被人抓住空档了。
“嗯……老夫让你一只马……”严学究气得呼呼的。
贾纯则哈哈大笑:“啥叫你让啊?别不要脸啊,那叫你棋艺不精,没本事好吧……”
贾纯嘴上嘚啵嘚的不闲着。
而棋艺高手失掉一只馬情况极为严重,尤其面对另一个高手之时,严学究本来的优势慢慢的被逆转,最后直接被将死。
贾纯叹了口气:“没意思,又赢了……”
严学究面色再度发白:“小辈,再战!三局两胜……”
说着,严学究自己摆开棋子,不用旁人了。
贾纯则不慌不忙的走着,下棋讲究平心静气,不能急躁,严学究看他这幅样子就生气,恨不得几步将死贾纯,找回一局,但越是着急,贾纯反而走的越慢,托着下巴慢慢思考。
“严大家,你现在和你夫人生活和谐么?”
“你……你管得着么?”严学究老眼气得昏花了。
“啊,我这不是关心你么,要不你给你老伴打个电话?问她现在干啥呢?是不是在广场跳交际舞啥的,别让老头儿给拐跑了……”
“你……小辈!你休要胡言乱语,赶紧走棋。”严学究头上汗下来了,掏出手帕擦汗。
贾纯又道:“对了,去年的时候我给你摆了一个棋式,叫老征西,学名又叫‘老东西’,严大家,老东西你整明白了没有啊?”
咳咳咳……
严学究摸着脑门,大口大口喘气:“小辈,你欺人太甚……再不走棋,我算你输……”
贾纯走棋。
而如此一来,严学究心绪烦乱,走棋处于下风,而贾纯不缓不急,嘴里还始终叨叨咕咕的不停。
下到最后,严学究棋子丢的太多,贾纯又偏偏和他换吃棋子。
下到最后,严学究已经剩下棋子不多,贾纯的绿棋大军压境,显然严学究要输了。
而且贾纯几步就能将死他,但贾纯反而不那样做,开始吃他的棋子。
“严大家,这盘我要把你杀的最后只剩下光定老帅,哈哈哈……”
吧嗒。
严学究终于忍不住摸着头靠在椅背上。
“我输了,再来……”他说话有些虚弱。
贾纯却站起身:“不来了,三局两胜不是么?第三局算你赢了,那样我还赢你两盘,也不亏。”
“不行!”严学究站起身:“何为第三局算我赢?我必须要和你下,我要堂堂正正的赢……”
“额,我认输好吧,赢了两局不好意思了,第三局我认输,你这么大年纪了,我应该尊老爱幼对吧?”
“不行!不许走……”严学究死缠烂打,下棋人也最忌讳这事情,必须赢一盘找回面子。
但第三局没多久贾纯便胜了他,抓过来一张硬纸壳,贾纯扇着风:
“唉,又赢了,自古英雄多寂寞,输一盘的机会都不给我,算了,后面的比赛不需要比了,我都得第一那就没啥意思了……严大家,你慢慢比吧,祝你圆满收官那……”
“小辈……你给我站住……”严学究看着贾纯渐渐走远,终于不支,又气晕在椅背上。
被人掐着人中悠悠转醒,严学究伸手抓着贾纯离开的方向,满含悲愤:“我要报仇……我要报仇……”
……
“兄弟,哈哈,好样的!”晋龙跟着贾纯屁股后面出来了,哈哈笑道:
“真是太谢谢你了,你不知道啊,这个严学究我都烦死他了,天天在我耳朵边念经,偏偏我父亲又特别重用他,说他有文采才华,而我父亲越是夸他,他就越打蛇上棍,就让我读那些四书五经,我真是烦透他了……”
“呵呵,此人迂腐不堪,心胸狭窄,更是刚愎自用。”贾纯摇头道:“真不知道这种人怎么混到这个位置上的。”
晋龙啧啧啧道:“兄弟啊,要是你跟我回南疆就好了,我跟我父亲说你比严大家文采还好,我父亲肯定把严大家弄走的,这老头子都不许我跟女孩儿接触,我擦,管的太宽了……”
贾纯微笑道:“你可以揍他啊……”
“不敢啊!”晋龙叹道:“我爹说了,严大家要是被揍,那就是我的责任,不然我早就把他大卸八块了。”
贾纯哈哈笑了起来。
两人正欢喜,一个女声在身后喝道:
“贾纯!你太不像话了,看把严大家气成什么样了!他毕竟是一代诗文高手,在各项领域都有造诣,你快给他道歉去。”
白姬凝杏眼睁大,俊美的脸上带着怒容。
“道歉?”贾纯撇撇嘴:“严学究什么货色,你以后就明白了。”
晋龙也道:“就是,宁宁啊,你这么聪明的姑娘咋分不清好坏人啊?你以后离那个骚人老头子远点,别做他的学生,他跟齐白石一个德行,为老不尊的,小心被……”
“你……”白姬凝脸色飘满红霞。
晋龙忙腆着肥胖的大脸讪讪笑:“小心别被传染了坏毛病,宁宁,我跟贾纯一见如故,准备去吃饭,你也和我们一起去吧,咱们大家都是年轻人,以后是天靠任鸟飞,海阔凭鱼跃啊,咱们仨都是有志青年,咱们……”
“呸……”白姬凝冷哼道:“你们还有志青年?简直是一丘之貉……哼……”这小妞儿说着扭着屁股一撅一撅的气跑了。
贾纯呵呵笑:“这人素质太差。”
晋龙点点头:“唉,国人的素质啊,啥时候提高呢,这小妞,以后谁敢娶她回家啊!走,兄弟,咱喝酒去。”
……
晋龙出手阔绰,在瀚城最好的饭馆子弄了一大桌子菜。
贾纯修炼之后食量比以前大的多。
但晋龙更能吃,这小子能吃能喝的,一桌子菜,两个人筷子穿梭,风卷残云一样。
贾纯咧咧嘴,这晋龙吭哧吭哧的埋头吃,简直就是一头大肥猪啊。
吃完饭,晋龙摇头晃脑道:
“贾兄弟,今天下午我就回南疆,你也跟我一道回去吧,不然严学究这老头子我没法对付他,你别看他吐血,这老头子可经活那,不把我折腾死,他是不会死的。”
贾纯嗯嗯点头。
按照道理,去年这严学究就应该嗝屁了,但这老头子的生命力顽强的就如同小强,是够经活的。
贾纯又想到南疆灵气精纯,修炼事半功倍,蜀中现在自己回不去了,去南疆也是极好的。
“呵呵,晋公子,既然如此,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哈哈,兄弟太客气了,咱们一见如故,惺惺相惜,更重要的意趣相投,都是当今的有志青年,正应当在一块干一番事业才对。”
贾纯嗯嗯点头,觉得晋龙这大肥猪自己夸自己眼睛都不眨一下,这就不简单了。
晋龙吃饱喝足了,开着一辆悍马轿车,载着贾纯还跑龙九的龙域小区门口转了一圈。
然后哈哈哈笑:“兄弟,南疆龙家妹子也在这呢,奇怪了,龙家妹子一个个的清高的很,那个龙九更是这样,怎么也跑到小小的瀚城来了……”
贾纯打趣道:“晋公子,你是不是看上龙九了?”
龙九长得漂亮至极,这晋龙这样色迷迷的,贾纯觉得自然他得打龙就的主意的。
晋龙反而撇撇嘴:
“我才不傻呢!龙九那是女人么?打架比男的还狠,这要是整家去,家里不得整天闹翻天啊,我可不敢要她,听说星家的星满天挺喜欢龙九的,整天跟在人家屁股后面追,呛了一鼻子灰还没皮没脸没羞没臊的,我可是要脸的人……”
贾纯哑然失笑,没觉得这大胖猪还是要面子的。
回到宾馆收拾了一番行程,贾纯又给马晓宇打去电话,告诉他自己要出门一段时间,并又给张冲打过去,让他把场子照顾好。
第二天一早,晋龙的悍马车便来接他,准备去春城机场,再飞往南疆。
而另一辆车上则有严学究,这老头子正在车里闭目养神。
晋龙哈哈哈笑:“兄弟,走咧,到南疆我领你去好地方转一转。”
贾纯嗯嗯点头,没发现白姬凝。
“白姬凝不去么?”
晋龙摇摇头:“那丫头死活不去,不去算了,这是她的损失……”
正这时,贾纯电话响了,亦是白姬凝打过来的。
“小子,你要去南疆?”白姬凝声音冷冰冰的。
“嗯,白姬凝,你不去么?”
“哼……你真是不怕死了,你不知道南疆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吗?”白姬凝态度亦是冷冰冰的:“你少跟晋龙在一起走,他不是什么好人,南疆一直是个未开发的领域,也叫做无人区,千里荒凉,你去那找死么?”
“喂呀?你在关心我啊?”贾纯呵呵笑。
“屁!谁稀得关心你啊!”白姬凝顿了下道:
“我是怕你死了自己没人开心了,你这样,敢不敢再比?和我去京城大都如何?我同学很多都是绘画天才,脑力天才,有几个还是世界级的,你敢不敢比?”
“那又如何?”贾纯咂咂嘴道:“我不想去。”
“哼,你是不是怕了?”
“不是怕,我是没那个兴趣。那种比赛都是小孩儿玩过家家的游戏,比不比没意思。”
“什么?你少大言不惭!你敢说脑力是小孩儿过家家的游戏?好吧,到时候你会连小孩儿都不如的……”
贾纯撇撇嘴:
“行了行了,不就是超级大脑那些玩意儿么,哥哥我对那玩意没兴趣,你要是有几个露大腿的美女我倒是可以去瞧瞧的,脑力比赛没兴趣,太费脑细胞了……”
“混蛋……你是懦夫……”白姬凝叫嚣着。
贾纯却挂了电话。
过了片刻,白姬凝电话响起。
刘姝眉淡淡道:
“你最讨厌的那个男的来不来大都啊?到时候我肯定让他输的心服口服,让他承认自己是个低智商,让他输的管你叫妈……”
白姬凝气呼呼道:
“那个懦夫根本不敢来,真是气死我了……他要是能活着从南疆出来,我一定把他想办法弄到大都,好好羞辱羞辱他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