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终于有了个馊主意。
去找方寂雪吧。
说走就走。
楚微凉手中妖戒一晃,把池千秋给招了出来。
两人一照面,都是一愣。
小妖们是跟温疏白是有通感的,他们自然已经知道她刚才都干了什么事。
楚微凉一阵尴尬,大意了,“咳!你可以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咳!”池千秋也尴尬,“玩法……,其实不错……”
楚微凉:……
池千秋:“体力……,也挺好……”
“……”
“就是技术……不太行……”
“……!!!”楚微凉想把他捶得死死地!
居然会被人嫌弃活儿不好!
但是现在,逃命自救是第一位的,回头再跟他算账。
“快,帮我开个传送,去镇魔塔。”
“你又去找方寂雪做什么?他抓你还来不及。”池千秋急了。
“自然是保命。”
池千秋想了想,“你跟君拂衣都那样那样了,我还敢帮你从他身边逃走,他还不活剥了我的鳞?”
楚微凉:“你到底开不开?”
池千秋拉住她的手,豁出去了,“行,阿凉,一起走,我们私奔!”
楚微凉:……
私奔好像不是我们这种情况吧。
但是,跟一条鱼也讲不清楚,“好。”
此时此刻,果断点儿,比什么都重要。
于是,水幕阵光一闪,两人原地消失。
……
那一边,镇魔塔中,被方寂雪好不容易抓回来的妖魔们,已经麻木了。
又来了!
谁又来了!!!
楚微凉从传送阵中出来:“呵呵,不好意思啊,还是我。”
群魔:“你不要再诓我们,我们这次绝对不会再跟你出去了。”
楚微凉:“没关系,我也不出去,我就是来这儿避避难。”
群魔:……
很快,镇魔塔中的局面是,楚微凉和池千秋在这一个角落,捣鼓捣鼓。
一大群看透人间险恶的妖魔,在对面那个角落,暗中观察。
两厢保持最远距离。
“这样真的可以?”池千秋用以前方寂雪锁他的锁链,把楚微凉锁了起来。
楚微凉挣了挣,挺结实的,“反正他们俩的深仇大恨已结,也不在乎这一点儿了。”
俩人刚准备完没多久,镇魔塔中的异动,就惊动了方寂雪。
他在外面,正有病般地,一只一只,埋头狠狠擦着紫金铃,眸子不可置信地移向镇魔塔。
阿凉啊……
你若决心要走,就不要再回来。
你若回来了,就不要再走。
你这样,来了又走,走了又来……
是真的嫌我疯得还不够?
他的人,仿佛不受控制般地,来到镇魔塔门前,却不进去。
只是怔怔立在门口,悉心感受她的存在。
他害怕,若是轻易地靠近,她,又要逃走了……
然而,楚微凉在里面急死了。
方寂雪,你他娘的倒是快进来啊!
再不来,一会儿君拂衣追来了,姑奶奶的大计划行不通怎么办?
很快,方寂雪就在外面听到,池千秋叫嚣:
“姓方的,你的宝贝徒弟现在在我们手里,速速进来受死!否则,我就将她的手脚全部折断,团成人球儿,从塔里给你踢出去!”
紧接着,是楚微凉的两声惨叫。
方寂雪眉心重重一拧,但是依然没动。
都是做戏!
以阿凉的本事,还有她跟这条鱼之间的关系,根本不至于。
他将额头轻轻抵在塔门上,轻轻闭上眼,任凭池千秋在里面越吼越离谱,楚微凉越嚎越惨,根本无动于衷。
里面的两只闹了半天,见完全没效果,有点急。
怎么办?
君拂衣那个大魔头肯定就要追来了。
这时,塔中上次那个大胆儿的妖魔小心翼翼探出头:
“其实,方寂雪根本不在乎他的徒儿会不会被团成球儿,你们就算喊破喉咙也没用。”
“那怎么办?你们说!”池千秋累得都冒汗了,叉腰喘。
妖魔们的脑袋凑在一起,嘀嘀咕咕一会儿,那个大胆的,又站了出来:
“所谓扎人扎心,哪壶不开提哪壶,方寂雪最痛的是哪儿,你们就扎哪儿才对。”
楚微凉吊在锁链上,想了想,“我知道了,不过还要委屈你们一下。”
群魔:……???
我们好心帮你,只想赶紧把你送走。
为什么帮来帮去,结果又是我们?
很快,塔中群魔开始狂笑:
“木哈哈哈哈,听说楚微凉的九阶炉鼎之身已成,咱们大伙儿效法魔域七十二王,你分一点,我分一点,大家齐心合力,扔了裤衩子,奋战三天三夜,使劲儿把她吸干,提升修为,再一鼓作气,冲出这镇魔塔去!”
外面,方寂雪的眼睛,猛地睁开。
塔里,池千秋惨兮兮哀求:“你们不可以这样!阿凉她当年就是这样被人送去北芒山,受了三天三夜的磨难,你们不可以再这样对她!”
群魔:“木哈哈哈哈……!你求也没有用!当初方寂雪在塔中是怎么臆想这个炉鼎的,今天咱们大伙儿就帮他变成现实!”
外面,方寂雪的额头,重重撞在塔门上,额角上,青筋暴起,垂着的手中,嗡的一声,化出三尺青锋。
里面,楚微凉尖叫。
池千秋惨叫。
群魔狂笑:“木哈哈哈哈,这世上不会有人救你的。你原来的那个师父,就是个废物,他当初不会救你,现在一样不会救你!”
轰——!!!
塔门被一股前所未有的大力轰开,方寂雪的身形,随着他手中的碧落剑,几乎快成虚影,一瞬间闪现到楚微凉面前。
他被刺激地眼底一片血红,明知里面在使幺蛾子,却还是一头冲了进来。
结果,看到了什么?
见了眼前情景,这算是这个北玄心思最深,最能忍的人,依然被气得手一抖,剑都几乎拿不住。
本以为,楚微凉至少该吊在锁链上,把戏做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