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楚微凉想到起他曾说绡纱来自天外,眼睛一亮,“师尊真的是来自天外?”
难怪当时,都传说他是横空出世,剑劈魔域之门,拯救了北玄界。
原来是外面来的。
温疏白松了口气,一笑,算是默认。
反正都是你说的,本尊可什么都没说。
楚微凉心情好一些了,便又开始算计薅温疏白羊毛,手指尖儿捏了他衣袖,晃了晃。
“那么……,师尊尊可愿意教我?”
不要说再多悟一门大道,只要能从他这儿多学一样,也是赚的。
温疏白一秒看穿,“教了你本事,让你去气方寂雪?”
当然是!
不然干什么?
不过楚微凉这回学乖了。
她发现,每次只要提到跟方寂雪有关的事,温疏白就生气。
本来,她是根本不在乎他生不生气的。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这个人不知道还藏着多少天大的本事没露出来,自然是要当成祖宗好好供着。
“呵呵,师尊尊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我是真心诚意膜拜您,跟外人压根儿就没半点儿关系。”
温疏白没说话,用手指跟她比划了一个“六”。
六次!
她三天不到,惹毛他六次!
楚微凉:……
原来,她在他背后比划了什么,嘀咕什么,他都知道。
他的小账本,比她算得还精细。
“咳……,呵呵……”
“咳!”温疏白学她那尴尬样儿,“其实,为师的本事,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学的,要看天赋。”
“怎么看?”楚微凉见他松口了,开心地脚尖儿都要踮起来了。
“你如今复生在桃花木上,血脉是没得看了,只能看魂魄。”
温疏白振振有词,抬手又在两人身边种了棵桃花树。
满树的花骨朵,噗噗噗,一个接一个,争先恐后地绽开,一阵风过,粉红色的花瓣雨纷纷扬扬。
他已经用神魂探查了她两次,一次是在澡盆里,木偶人的形态;一次是喝醉了不省人事。
两次都对天魔琉璃魄一无所获。
所以,这次,他决定在她清醒的时候试试。
楚微凉张开手臂,转了两圈,“好啊,师尊您看看我行不行?”
温疏白向她靠近一步,“这个法子,叫做以魂入魂,需要……两人以唇齿相接。”
温疏白这话说的,相当淡然,就仿佛在说,我要把手放在你脑袋上那样。
楚微凉:额……
一阵桃花熏风吹来,拂过两人发丝,吹向同一个方向。
行吧。
温疏白虽然弯弯绕多了点,让人捉摸不透,但至少修的是太上忘情,是个无情之人。
而且,嘴碰嘴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人家坦然提出来,自己若是扭扭捏捏,反而显得小家子气,还怎么薅羊毛?
于是,楚微凉将手背在身后,相互指尖捏紧,将脸扬起来,淡定道:
“行啊,没问题,来吧。”
她瞪大眼睛,绷着唇,视死如归。
温疏白有点想笑,“闭眼。”
他嗓音忽然有种温柔,让人无法抗拒。
“哦……,是。”
楚微凉眼珠儿转了一下,还是听话闭了眼。
“放松,可能会有些不适,不要抵触,呼吸放平。”温疏白低声,嗓音放慢,循循善诱。
“哦……”
楚微凉本来就比较紧张,毕竟从来没跟男人这样过。
而他忽然又用这样语气说话,她就更紧张了。
但是,她还是按他说的做了。
温疏白的手,抬起来,于脑后轻轻拉去绡纱,斯条慢理缠在掌上,双手背在身后。
灰蓝色的眼眸,被雪白的睫毛遮掩,缓缓张开,浩如沧海,定定看她良久。
小秘境与外面不同,睁开眼大地也不会震动。
但是楚微凉的睫毛比地动还厉害,不知道这个操作什么时候才开始。
“师尊,可以了吗?我这么做对吗?”
她求知心切,怕自己显得不够配合,还把唇微微嘟起了一点。
温疏白笑了笑,眼睛漂亮到极致,是修炼数十万载的魔才能拥有的美丽。
他微微俯身,靠近,感受到她呼吸有些急促,“不怕。”
“嗯。”楚微凉小声儿,两只手,在身后紧紧抓死。
温凉的薄唇,轻轻覆上她微微嘟起的花瓣上。
温疏白闭上眼,以魂入魂,这一次,他很小心,清风一样轻。
两人各自背着手,一个紧张地闭着眼,一个微躬了身子,微偏着头,沐在漫漫桃花雪下。
温疏白不想伤着她,轻缓而从容。
之前两次,他急于寻到天魔琉璃魄,又频频被打断,来去匆匆,从来都没注意到过,这死女人平日里看起来皮得要命,可残破的魂魄深处,冰凉的寒意彻骨,如一片黑暗的废墟,死气沉沉。
他背在腰后的手,指尖顺便一捻,便多了一片桃花瓣。
桃花瓣飘入她的识海,散发着圆融温暖的光,在她的废墟之上舞动,向深处飞去,拉成一道长长的流光,将黑暗的角落,一寸一寸点亮。
光明所过之地,黑暗斑驳褪去,如春风过境,有草木,自废墟之下,悄然萌生。
突然,温疏白唇上一吃痛。
楚微凉咬人!
他魂魄飞速撤回,也霎时间带走了一切光亮。
死寂的残魂深处,重新归一片黑暗,再无半点生机。
识海大门,轰然关闭。
她将自己,又重新囚禁在其中。
“对不起,师尊,我做不到。下……下次吧……”
楚微凉飞快退后一步,强行克制激烈地呼吸,转过脸去,背对温疏白,不让他看见她滚烫的脸。
受不了了!
这是在干什么?
本以为邪根已经断了,早就没有了正常人的感觉,如今只是与人家碰了碰嘴,居然就心潮悸动,动了非分之想,脚都要软了!
无耻下流也就算了。
还把他给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