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青石镇的小巷子里来回寻找着小咪,原本小咪很乖,不会乱跑的,可是如今小咪突然跑开,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早知道我应该将小咪拴起来的,只是我之前做过猫,明白猫对于自由的有种天然的向往,所以一直都会尽量给小咪自由感。
我咬了咬唇,果然有的时候还是不能太过疏忽,“小咪——,小咪——”,我边跑边喊着,在青石镇上到处搜寻着,也不知怎得,竟然来到了以前阿婆的房子,半片废墟,只剩下艺校半间屋子颤巍巍的还停留在那里,我凝了凝神,发现那未被弄倒的半间屋子竟然是之前我身为猫时——
在阿婆家无法进入的唯一一个那个上了锁的房间。
我不由得走上前仔细看了一下,再三确认那确实是那间房间,只是,我之前身为猫在木门上刮花的痕迹好像并没有看见,但是周围都是废瓦破石,门附近也有很多废料堵着,所以我也不是很能辨别出我当时的划痕到底在不在。
“喵~”头顶出现一声喵叫。
我抬头看去,发现小咪就站在房子的顶端看着我,我马上叫小咪“下来!”
听到我这么说后,小咪赶紧跳下来,乖顺的站在我身边,用头蹭了蹭我的裤脚,讨好的喵喵叫着。
不过我可不领情,逮着它说道:“不许乱跑,听到没有,不然到时候找不到你可怎么办,虽然你可能会回来,但是我还是很担心的。”
小咪用湿漉漉的眼睛看着我,随后像是应答道:“喵~"
我见它这么乖,便也没在凶它,抱起它准备回去,但是随后,我听见了呼救声。
我忙转过头,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这声音好熟悉。
我抱着小咪飞快的朝着声音跑去,跑进一片树林里,明媚的天气不知何时变暗,我的腿穿过草丛里发出簌簌的声音,我离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直到我冲出几个树丛来到了一条溪水的岸边,然后我彻底愣在原地,怀里的小咪被我掉在地上,小咪摔在地上,不满的朝我喵了一声。
可是我没有理它,目光死死的盯在不远处的溪水上,
我看见了两个人——
一个是昏迷的阿秦,一个是——
我。
怎么可能?
我怎么会在那里?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呆呆的望着前方。
可是那个“我”快支撑不住了,我看见她用力的闭着眼睛将阿秦往岸边推去,随后自己沉入了水里。
这个时候,我激灵了一下,我走向水中,将好不容易离岸边更近却因为激流眼看又要冲走的阿秦,我抓住了阿秦的手,用力将他拽了上来。
阿秦闭着眼睛躺在岸上,溪水划过他稚嫩的脸庞。
这不是我现在应该认识的阿秦,上次见阿秦的时候,他都已经结婚了,怎么可能还这么年轻像一个13,14的少年?
看着昏暗的四周,这不是才中午吗?怎么会这么暗,不对劲,不对劲,我害怕的带着小咪疯狂的往原路跑去,慌乱中,竟然不小心摔了一跤,小咪在最后快要摔倒的时候突然蹿出了我的怀抱,幸免于难。
我看着它蹿出的样子,心里一紧。
不知怎得,我不再管小咪,而是飞快的爬起来跑去。
跑出树林后,我又回到了那个破败的老房子旁,我的全身都在打抖,我慢慢蹲下身来,抱住我自己,尽管天又开始亮了起来,阳光也罩在我的身上,但是我就是很冷,突然我的眼旁被闪了闪,我定睛一看,是一只断裂的黄色彩笔,笔身已经脏了,但是笔端处的亮片仍在阳光下闪烁。
我拿起它端详起来,这……我之前寄身的那支笔吗?我的手颤抖起来。
今天我在和林齐聊天时,林齐对我说,阿婆之前会被砸到,是因为开推土机的司机不知道为什么,自家孩子的笔突然掉进车身的机器缝隙处,卡了一下,导致的车身发生不受控制。
我如触电般的将笔扔出去,我抱着头细想着我的一切,
猫惊吓了鸭群,导致我和阿秦抓时溺水,差点害死阿秦,
我变成了猫,
成为猫的我被撞
随后我成为笔,
笔流落最后导致推车不受控制差点害死阿婆
我去寻阿婆时,撞到了一只猫!
愧疚的我养了一只猫,但今天看管不利,猫窜了出去。
我,猫,笔,这里面所有的一切难道我都有参与吗?
怎么可能,我惨白一笑,时间都不对啊。
我当时被撞的时候是一辆白色的车,而林阿姨的车——也是白色的
我内心砰砰直跳,不可能的,时间都不一样,不可能的,这是时间怪圈,怎么可能,我会害死我身边的人吗?甚至是我自己?
哈哈哈,不可能,就是一个巧合而已,一定是个巧合。
我抱紧自己的胳膊,就在这时,眼前破败的房屋的门吹开了,我看着那门内漆黑的一片,走上前去,那个我之前一直好奇却又从没办法进去的房间,如今,门开了。
我忍住内心的慌乱和剧烈跳动,隐隐中,我知道,我所有的疑惑和不解都会或许都可以在这里找到答案。
我究竟是谁?
是山间的幽魂?是一只野猫?是一支有瑕疵的笔?还是一个没有之前记忆的人?
我深呼吸,走上瓦砾碎石搭成废墟,前往那个一直疑惑的房间,我将手慢慢靠虚掩着的门,终于“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
泛黄的墙,周围有一些地方被报纸糊住,一张淡黄木床,卡通贴纸贴在木头床处,房间很小,只容得下一张床和一张桌子桌子上摆着一些书。
木桌缺了一角,桌子下也垫着一本书。
看着这个环境,我脑子突突一阵,随后房间的角落突然窜出一个小女孩,她问我,“你什么时候放我出去?”
什么?
我没听懂她在说什么。
我问她,你是谁?
她没回答我,只是失望的朝着我身后道“还是不行吗?”
我转过头,回头一看,此时门之外,一位修长的灰色大衣的男子出现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