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她耳边说:“软软,这是你的第一个任务,也是最后一个任务。
必要的时候,你可以嫁给夏侯渊。夏侯渊死后,你恢复自由。”
越嫣然的心死了。
在那一刻死得彻底。
男人的呼吸灼热,琥珀色瞳仁渐渐迷离,“你的第一次给我,好不好……”
孤独白还要再继续,越嫣然面无表情拂开他:“主子,我若嫁给夏侯渊,他应该会在乎,我的守宫砂是否还在。”
孤独白静默片刻。
他到底还是放过了她:“好。”
二
越嫣然以烈国大将军嫡女的身份接近夏侯渊。
她对他死缠烂打,成功让他以为她爱他入骨,对她烦不胜烦。
而今,因为当今圣上一纸赐婚,她得偿所愿嫁给夏侯渊。
新婚夜,洞房花烛之时,她会取了他的命。
可事出突然,主子突然改变主意,让她放弃夏侯渊,改嫁二皇子夏侯沁。
二皇子府。
当今陛下另赐了一道圣旨,将军府嫡女改嫁夏侯沁。
被逼无奈下,夏侯沁换上婚服迎娶越嫣然。
他不待见她。
一个被太子夏侯渊弃如敝屣的女人,如今莫名其妙嫁给了他,凭什么?
夜。
长乐殿,喜房水晶明珰,红烛摇曳,越嫣然端着瓜果点心用得正香。
夏侯沁一身酒气,红装昳丽的少年跌跌撞撞走向她,清澈羊脂玉般的指骨凶狠钳制她下颚:“女人,我告诉你,本宫不要夏侯渊穿过的破鞋!”
越嫣然推开他,从容不迫在杀红了眼的少年面前挽起嫁衣袖管,妆缎寝衣下,凝白皓腕处,一抹守宫砂艳丽夺目:“我是处子。”
“那我也不会碰你!”夏侯沁咬牙切齿,狠狠在她面前扯落宝石珠帘,愤然离去。
越嫣然不理她,径自倚靠在狐裘软塌小憩。
约摸一盏茶的功夫,夏侯沁去而复返。
少年美玉般的醉颜酡红,修长指尖执了如意秤挑落她凤冠上艳丽喜帕,逼迫她和他喝了交杯酒,狭长凤眸晕染开妖孽绯色,由浅入深,禁欲勾魂般逼近她秾艳小脸:“本宫想通了,太子弟弟不喜欢你,可本宫还是要享用你的。”
越嫣然嗤笑,像个孩子似地把他捞进怀里。夏侯沁正得意着,冷不防被少女一巴掌劈向他的细嫩颈项。
“哼!”越嫣然拍拍手掌心,将男人狠狠踹下锦被,心安理得霸占了整张喜塌。
月色泠淙。
少女吹熄红烛,一夜好眠。
夏侯沁被她踹倒在地板竹席,醉意惺忪地睡了过去。
翌日清晨,夏侯沁浑身酸痛,正要找越嫣然不痛快,却发现这女人已经不知去向。
“该死的女人!”男人剑眉拧起,恨恨摔碎了一只孔雀细瓷酒盏。
暗卫悄无声息从殿外飘过,越看,越觉得二皇子像极了被夫君抛弃的深闺怨妇。
皇城郊外,锦绣阁,潭水边。
一叶乌篷梨花船掠过潋滟湖面,袅袅婷婷的少女倩影出现在接天莲叶里。
最近的太子殿下有点阴魂不散,不知道是不是被她悔婚,气坏了脑子的缘故。
夏侯渊足尖轻点水面,掠过荷藕,跳上梨花小船,清澈昳丽的眉眼落向越嫣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