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任俊和小娴那边也在忙碌着。
他们两人已喝了几杯热茶,但仍等不到另外两人的归来。
任俊无聊地在一旁翻石弄土,准备捉点蜈蚣,赚点钱给小蕾买新年礼物。
小娴忧心地提醒道:“小俊哥哥,小心点,蜈蚣可是有毒的。”
比蜈蚣更毒的是什么?一个人影神秘地窥视着他们,脸上带着阴冷的笑容。
任俊紧张地屏住呼吸,差一点就让蜈蚣钻进他的矿泉水瓶。草丛中传来“嘶嘶”的声音。
“啊啊啊!”小娴突然倒下,腿被咬伤,疼痛难忍。
一条头部成三角形,眼睛猩红,颈部细的蛇突然窜出来,然后很快消失无踪。
“难道是竹叶青蛇?怎么办。”任俊着急万分,他知道这种“美女蛇”一旦咬伤,若不及时治疗,后果将不堪设想。
“我一个人没法驮着小娴翻过围墙!怎么突然有蛇呢?那两人去哪了?”他焦急地喊道:“小娴,你在这等我5分钟,我去叫他们。”
但小娴独自躺在那儿,身后的黑影似乎在酝酿着什么阴谋。
.....
在野战医院里,眼见“人头”掉下来的小蕾也不好过。
而这“人头”竟然是傻妞雨晴的笑脸,“找到了,小蕾,你在这玩躲猫猫吗?”
因为弯着腰倒看,她的麻花辫倒垂。为什么雨晴也会在这?
外面新娘的脚步声不仅没有停止,反而更近了一些。
“嘘,过来,别说话。”小蕾想把傻妞藏起来,但是对方却执拗地不肯动。
来不及防备,背后突然传来白色面纱飘动的凉意,一把砍刀突然朝傻妞刺去,傻妞一动不动,小蕾赶紧拉着她躲在王扬身后。
砍刀擦过王扬的胸膛。
“嗯?”奇怪,没有伤害。
“哎呀,你们没吓到吧。”林教授夫妇从后面赶来,“小林又拿着玩具刀吓唬人了。”
教授解释说,小林和雨晴常在这里玩游戏,这个森林西面有个缺口,可以直接进来,是不少居民公开的秘密。他们甚至带着雨晴的哥哥——坐轮椅的少年一起来了。
待林教授一家离开后,王扬和小蕾才得以平复情绪,准备返程。
走到这安静的地下空间,王扬幽幽地开口:“你刚刚的举动,是把我当肉盾挡在最前头?”
小蕾无语凝噎。
“那个比我还高大的傻妞,她的重要性比我高?那我的命又是什么?”
“萤火虫!”小蕾说道。
趁王扬还没误解生气,小蕾赶紧哄道:“不是指你,看那边洞口!”
奇怪的是,冬季萤火虫对光线、土壤、水质有着极高要求,几乎不可能在这废弃的军用山洞中存在。
他们跟着星星点点追去,来到一个隐秘的房间。
这哪是萤火虫!分明是有人不久前在这里做过祭祀。
除了墙上奇怪的图案和符咒,四处洒落着诡异。祭坛上摆放着黄大仙、菩萨,甚至倒置的十字架。而让人作呕的是,旁边还放着几只被扒了皮的猫已经腐烂。
中间的火盆明显焚烧过什么,星星火火是未完全燃尽的冥币留下的火星。房间一侧摆放着稻草和绳子,似乎准备着做一个稻草人。
有些火星漂浮着飘到稻草上,小蕾连忙挥手扑灭。然而,这一举动给他们带来“灭顶”似的震撼。
一些稻草掉落,那颗小蕾见过的男孩人头骇然显现。
他看起来只有一岁左右,或者更小,眼睛睁开,嘴巴被竹签撑开,里面放着一张纸条。
让人胆战心惊,根本无法直视。
“转?”王扬仔细分辨着纸上的字,说道:“是谁在这里做残忍的仪式?”他轻轻用稻草戳了戳,确认这是尸体,不是幻觉或鬼怪。
他记得有两类新闻报道过这样丧尽天良的邪恶事件。
一是某些有钱人为了吸纳所谓的气运,故意让孕妇堕胎,将胎儿作为所谓的“转运珠”。
二是一些境外组织,鼓动信徒将年幼的孩子当作“小魔鬼”,竟有人用刀割断孩子的喉咙作为祭祀。
"你的电话呢,我们得报警,让任俊联系他的警官舅舅,让他赶紧过来取证。"小蕾说道。
“今天森林里出现过的几个人,都可能和这件事有关,林教授一家,傻妞雨晴和她坐轮椅的哥哥。”王扬补充道。
然而,他们漏掉了一个人,这个人此时正被任俊逮到。
“你在这里干什么?”任俊质问。
那人身着防水厚底鞋,戴着厚手套和帽子,脚边一条已死的竹叶青蛇在袋子里蠕动,他手里拿着一支木叉。
这人正是赵医生,诊所里的医生。
就在此时,赵医生才赶忙用鞋带在小娴伤口上一关节处缚扎患肢,收拾起蛇的尸体,抱起小娴说:“赶紧去医院。”
小蕾和王扬也刚好赶到。任俊赶紧报警并告知了山洞里的情况。
.....
赵医生的解释是,他只是在森林里散步时发现小娴被蛇咬了,所以赶紧制服了蛇。
他知道这蛇对解毒很关键。
但竹叶青并不主动攻击人,为什么偏偏咬了小娴?
是不是还有一种可能?有人蓄意让蛇咬伤小娴,然后装作施救成为救命恩人,但却突然转念犹豫,不知道是按计划行动还是放任不管?
该相信哪一种呢?小蕾在大医院消防楼道里琢磨着,小娴正在接受治疗。
这时,她突然听到上方传来的争吵声。
“那个孩子坠落的时候被一楼雨棚挡了一下,就在你旁边,你其实可以试着接住他啊。”
“你应该有点常识吧,这个时候去接,很可能会被压死的。”
争吵声非常低沉暗哑,几乎无法辨别男女之分。其中一人似乎发觉了小蕾在偷听,他的目光扫过她,面容带着冷漠。
是校医!就是去年失去孩子的可怜父亲,小蕾赶紧尴尬地回到大厅。
医院里,任俊的警官舅舅也赶到了,他浓眉黑脸。他对小蕾有印象,记得她前段时间机智地报出被绑的地点,帮助警方成功破获绑架案。
舅舅径直走到前方,拎着任俊的耳朵说:“你这小子是不是乱报警?哪里有什么男孩人头和死猫?我同事去查看,现场只有一些祭祀用品。这对附近的村民来说,习以为常。”
小蕾和王扬面面相觑,这么短的时间就被转移了吗?
然而舅舅来,并不是特意来谴责孩子们的,而是...
“跟我走一趟吧,赵医生。前几天死的女流浪汉你认识吧,有目击者称,你跟她有过肢体冲突,她是被药物慢性毒死的,而这种药在你的诊所经常使用于安神。”舅舅严肃地说道。
“你在做什么?我儿子是无辜的!”一个穿着粉色护士服的女性冲了过来,护士大妈,赵医生的母亲。她心急如焚地保护儿子。
那个流浪女是被赵医生杀的吗?
“我一直就知道这个赵医生心术不正。舅舅,刚刚在森林里小娴被毒蛇咬了,他明明是大人,却在一旁鬼鬼祟祟,说抓住蛇有助于解毒。但我清楚看到是竹叶青。”
提到安神药,小蕾也说道:“对了,前几天我去诊所,也看到了一些奇怪的情况。
那天,林教授带着小林去赵医生那,想开安神的中药调节睡眠,小林最近暴躁得厉害。
林教授是第一次去那个诊所,就当他去取药煎药包时,本来等待的小林突然闯入最里面的办公室,里面好像是校医、老医生和赵医生在争吵。
然后小林看到这一幕,情绪变得很激动,赵医生甚至还推倒了她。”
“难道,他开的药有问题?”王扬说道。
警官舅舅听闻这些,更加雷厉风行,押住赵医生就往警局走。
赵医生恶狠狠地看向这几个小孩。
舅舅坐在警车里,叮嘱三个孩子不要乱跑,尽快回家。
就在这时,校医恰好经过,舅舅急忙探出头:“先生,我刚准备联系您。去年那件事情我很遗憾,但现在孩子的尸体您一直不肯处理,我们只能今晚进行火化。”
尸体存放时间一般不得超过14日。
如果逾期不处理,医疗机构必须向公安机关报告并依规定进行处理。他们已格外照顾了。
校医微微点头,静静地离开了。舅舅也只能同情叹息。
......
然而,对赵医生的审讯结果是,他承认与流浪女有过冲突。
他常常嫖娼,但极其吝啬,路过的麻雀都叼不到他一粒米,何况他口中的“鸡”。
两年前,他是流浪女当小姐时的第一个客户,事后他反悔了谈好的价格。两人起了口角,甚至打到了大街上。
“但警官,周围也有不止我一个人是她的客户啊。
而且你说她是被药毒死的,那药不是什么稀有物吧,我的诊所只有常规药物,且大剂量使用任何药物都有致命风险。”赵医生高声辩解道。
确实,在没有充足证据的情况下,警察拘留犯罪嫌疑人的时间不能超过24小时。因此,他即将被释放。
小蕾他们已经忙了一整天,小娴已经脱离危险,但需要住院观察6至时。
她的母亲在医院陪护,所以他们返回了巷子。
街头巷尾,人声鼎沸,这里正隆重庄严地举行着葬礼,花圈摆满了整条巷子。
巷子里发生了一件大事,轮椅少年的外婆在下午去世了。
邻里间悄悄议论着。
“唉,孩子的父亲这回总算做了点人事,之前孩子的妈妈去世时,他就拿走了所有值钱的财物,把孩子扔给了外婆,自己就迎娶了新妻。”
“看现在这排场,恐怕是良心发现了一回,把孩子的外婆体面地送走。”
“人没到,钱到了就行。你听说了吗,他们订了高价的墓地和骨灰盒。花销不小啊。”
小蕾几乎看不清轮椅少年灰暗的脸,以及不知情下欢乐玩耍的雨晴,她很担心他们之后会怎么样。
小蕾的妈妈和其他大人都自愿去帮轮椅少年处理外婆的后事,只留下三个孩子独自待着。
此时晚上9点,三人重新聚在任俊的房间,开始整理思路和怀疑的对象。
主要针对赵医生,他出现在森林里的动机不明,男孩的头出现的时候他也在,小娴被毒蛇咬伤时,他也装备齐全地躲在后面。
还与流浪女有过冲突,而新娘在诊所看到医院的三个人时表现得格外惊讶。
“对了,还有一件事。”任俊补充说:“小娴跟我说,她经常感觉有人在偷窥她和妈妈。我觉得这个不正经的赵医生嫌疑也很大。”
这时,小蕾突然回忆起赵医生的面孔。在现实生活中,有一则社会新闻提到他因为与小姐发生口角,在争执中导致小姐不慎摔死。
综上所述,赵医生并不是一个正直的人。那么,他是否会是凶手呢?甚至与其他案件有关联吗?
小蕾突然想到了校医冷漠疏离的眼神,问道:"任俊,你知道为什么那个校医一直不处理他儿子的尸体吗?"
那位年轻的校医相貌俊朗,干净利落。据说他是一个专心养育儿子的人,而且没有负面新闻或绯闻。
"你不觉得他有些奇怪吗?" 任俊说:"据说他家境优越,二十多岁的时候就住在当时新开盘的中心二街的豪华别墅里了。"
“这有什么奇怪的?”
“这么有钱的富二代为什么要在我们这样的穷学校屈尊当校医呢,难道他喜欢吃苦?就像某王少爷一样,成天到晚地赖在我们这穷巷不走。”任俊瞥了一眼王扬,他早看不顺眼总在小蕾身边晃悠的人了。
小蕾无视了他的部分废话,心想确实,为什么有钱人要来穷学校当校医呢?
"也有可能是出于高尚的道德或热爱公益吧。" 王扬回答道:"你们了解那个坠楼的小孩吗?"
"那个小孩我并不太了解,年龄都不清楚,因为他根本没上过学。据说他生来就身体虚弱,经常戴着口罩,腿脚也有些残疾,所以经常闭门不出。而那位校医也不需要常来学校。我只碰巧看到一次他推着儿子坐轮椅来学校。"
“这不奇怪吗,他的儿子明明行动不便,怎么会爬上楼顶?而且为什么一个行动不便的小孩会出现在楼顶,正好在他身边摔死呢?”王扬说道。
"没错,还有就是刚刚舅舅说的,为什么他把儿子的尸体放在停尸房一直不火化呢?一般家长会希望进行进一步的鉴定。但他既没有反对警方的意外结论,也没有采取其他行动。”
这一切看起来都过于冷漠,难道说那个死去的孩子并不是他的吗?或者其中又有什么蹊跷呢?
细思则恐,但小蕾实在是忍不住要去厕所,她拉着两个人一起去了公厕。
然而昨晚的恐怖情景再次上演了:那个失去一半脸的坠楼的孩子站在她家楼道窗前,哭泣着凝望着她。
等等,那个孩子的尸体不是今晚就要被拉走火化吗?失去了证据之后,我们还能继续猜测推理吗?
他们不得不做一件大事,去停尸房找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