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信心里惊喜交加。
永年哥也来了?
说起来,上次跟他见面,还是去年春节的时候。
唉!
随着摊子越铺越大,自己的时间也越来越少。
就连每年陪在老娘和姐姐身边的日子,都极其有限,更不要说其他的朋友。
张信惊喜的目光,扭头朝周家小院的门口看过去。
随着顾长保的一声大喝,门口人影儿一闪,神情古怪的顾永年,出现在视线中。
张信咧嘴一笑,抬手跟挚友打了个招呼:
“永年哥,啥时候来的京城,小薛老师怎么没跟你一起?”
顾永年的妻子,是张信高中班主任薛文娜老师。
听到张信的话,顾永年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刚要张嘴回答。
冷不丁身后有人用肩膀撞了他一下。
顾永年猝不及防,侧身跌出两步,这才站稳身子。
那人不理会被撞开的顾永年,仰着头傲然道:
“张信,看到我,你怎么不打招呼?”
张信脸上一副见了鬼的神情。
他颤抖着手,指着一脸洋洋得意的顾胜男,嘴唇哆嗦得几乎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胜……胜男姐,……你……你……你这是怎么回事?”
不怪张信害怕。
实在是眼前的顾胜男,跟平常大不相同。
人还是那个人。
漂亮的脸蛋儿,英气勃勃的气质,别人模仿也模仿不来。
只是这个顾胜男,肚子为什么这么大?
张信脑子里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
她,不会是……??
看着张信惊骇的神情,扶着腰的顾胜男,费力的走上两步,美眸中闪过一道狡黠。
“张信,对不起哦,我不是故意被他们知道的,可是你看现在,怎么可能瞒得住嘛!”
张信忍不住后退了两步。
让他害怕的,不止是顾胜男的形象,还有她刚刚那副泫然欲泣的表情。
眼前这个,莫不是胜男姐的孪生姐妹?
他揉了揉眼睛,再次确认了一下眼前的人。
没错,就是那个自己熟悉的,风风火火顾大小姐。
可是她是怎么了?
为啥这么一副形象?
胜男姐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看到张信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腹部,顾胜男脸上掠过一丝得意,却又被她很好的隐藏了起来。
“张信,我知道你不想要这个孩子,可是我……我……舍不得他……”
一边说着,顾胜男抽抽搭搭的抹起了眼泪。
顾长保黑着脸,冷笑道:
“小子,事实摆在眼前,你还有什么说的?”
张信脑袋嗡嗡直响,倒退两步靠在院墙上。
“等等,等等,有点乱,让我捋一捋……”
一直没说话的顾永年,长长叹了口气,慢条斯理的道:
“兄弟,眼前这个情况,你还要嘴硬不负责任吗?”
张信抬起头,目光茫然的看向他:
“永年哥,我嘴硬什么了?”
顾长保勃然大怒,右手朝腰后摸去:
“小王八蛋,看来你是铁了心想赖账……”
张信现在的脑子,比平时慢了不止半拍。
他正在琢磨顾家三口,到底是在闹什么,完全没意识到危险即将来临。
顾永年飞身扑过去,一把抱住暴跳如雷的顾长保:
“爸,有话好好说,千万不能掏枪啊,妹妹肚子里的孩子,不能没有父亲………”
顾胜男花容失色,费力的挪动着脚步,张开双臂挡在张信面前:
“爸爸,不许你伤害他……”
顾长保更加暴跳如雷,奋力挣扎着吼道:
“到了现在,你们两个还护着他,放手,让我崩了这个小王八蛋……”
周家院子里,刹那间乱成一锅粥。
张信脑子里,比现场的局面更乱。
胜男姐啥时候怀孕了?
为什么他们都说孩子是我的?
我……
特么的这比窦娥还冤。
我可是在天门岛,躲了半年的清净。
就算再有本事,隔着千里的大海,也没办法搞大顾胜男的肚子。
这黑锅背的冤死了。
若是没有跟徐师姐扯证,面对顾家的逼迫,张信也就从了。
可惜现在他是名草有主,就算想对顾胜男负责,那也是没办法。
徐家这边怎么办?
更何况,顾胜男怀孕,跟他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凭什么让我做那个接盘侠啊?
饶是张信聪明绝顶,面对眼前这个情况,也想不出办法来。
正闹得不可开交之际,一脸平静的徐有容,慢慢从正房里走了出来。
“好了,顾伯伯,胜男姐,你们别闹了,我有办法解决眼前的难题!”
她的声音不大,院子里正在吵吵闹闹的几个人,同时安静下来,目光不约而同的看向她。
徐有容举起手里两张红色的结婚证,淡淡的道:
“张信,咱们离婚吧!”
张信吃了一惊,下意识的道:
“这不行!”
他突然想起来,一年之前,徐有容曾经用开玩笑的语气,说起过离婚。
张信以为她只是一时起意。
现在想来,其中颇多可疑之处。
顾长保眉毛一立,虎目中寒光闪动:
“怎么,你小子还不同意?”
他做势又朝腰后摸去。
顾永年拼命抱住父亲手的同时,还在不停对着张信使眼色。
那意思,是让他暂时答应下来,安抚住要暴走的老头子。
徐有容如水般的眸子,依依不舍的在张信脸上转了一圈,语气坚定的道:
“好了,顾伯伯,张信,胜男姐,我去和张信离婚,他和胜男姐结婚,这样事情不就解决了。”
暴怒的顾长保终于安静了下来,目光惊疑不定的在张信和徐有容身上来回打量。
顾胜男脸色大变,用力摇头:
“不行,我不能……”
徐有容脸色变得坚毅,咬着牙截口道:
“胜男姐,不用说了,就这么定了!”
张信一脸茫然。
“我说,这件事,是不是得征求一下当事人的意见?”
话音未落,院子里的所有人,同时对着他呵斥了一声:
“你闭嘴,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没有你说话的余地!”
张信哭笑不得。
敢情我这个当事人,连发表意见的权利都没有。
还没等他再次分辩,顾长保一声令下,门外涌进来几名警卫,簇拥着徐、顾二女和张信,一窝蜂的出了院子。
张信身不由主,被两名彪形大汉架着,几乎是双脚离地,被推进了胡同口的汽车里。
顾家父子相视一笑。
顾永年脸上闪过一丝得意:
“爸,我的演技怎么样,那句千万不能拔枪,算不算神来之笔?”
顾长保腆胸迭肚:
“屁的神来之笔,论演技,你比老子差得远,要不是我吓唬他,张信这小子怎么可能这么乖乖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