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信冷着脸:
“震哥,你的意思是我听错了?”
张震用力点头:
“信哥,你是听错了!”
张信点点头,指了指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的陈组长:
“那个谁,你来说说,我是听错了么?”
陈组长哆嗦了一下,眼神变得绝望。
这是送命题!
不管怎么回答,自己都死定了!
说听错了,明摆着是得罪了大老板。
要说您没听错,头儿还不得给我穿小鞋啊!
情急之下,陈组长眼睛一翻,喉咙里“嘤咛”一声,摇晃了几下,委顿在地。
张信差点儿气乐喽。
这家伙居然“嘤咛”一声?
演得也太过了吧?
听说过水遁,土遁,甚至尿遁的都有,今儿开了眼,居然见到了一个“昏遁”的。
“震哥,你的下属调教的不错嘛!”
张震一本正经的点头:
“信哥,天气太热,陈组长这是中暑了。”
张信哭笑不得。
你还真敢说。
现在才四月中旬,还只是暮春时节,连入夏都没到,你居然敢说他是中暑。
“昏迷”的陈组长,几乎忍不住为自家老大点个赞。
您追宋佳琪的时候,要是有这份机智,说不定现在早就抱得美人归了。
张信其实只是跟自己的心腹开个玩笑。
他有这个信心,自己的手下员工,绝不可能背叛。
不管是姜万孟、洛宁,还是马占山。
就算是兰顿三杰,都不可能反水。
因为这些人明白,只有在自己这里,才能拿到最好的。
张信从不用情怀来道德绑架手下。
那玩意儿一文不值。
抛开利益谈情怀,这人不是傻子,就是疯子。
眼见张震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就是不承认自己说过的话,张信微笑道:
“震哥,我刚刚过来的时候,在街角银行提款机那边,遇到了两个人!”
张震愕然一愣。
跟了张信将近十年的时间,对自家无良老板的手段,他还是很了解的。
老板既然这么说了,一定有他的用意。
“信哥,你……遇到了谁?”
张震心里其实有个猜测。
张信慢悠悠的道:
“那姑娘好像是红薯电子的实习生,叫什么来着?
你看看我这个脑子,怎么就想不起来呢!”
张震急得抓耳挠腮。
他能猜到,老板见到的,一定是宋佳琪。
可心里猜到是一回事,亲耳听到信哥说出来,又是另一回事。
他越是着急,张信越是故意卖关子。
“信哥……信哥……”
直到张震急得涨红了脸,差点儿哭出来,张信这才一拍大腿:
“对,我想起来了,叫宋佳琪。
震哥,咱们红薯电子,有没有这样一个实习生?”
“有有有!”张震拼命点头:
“是张琳姐姐的小师妹,来咱们财务部实习。”
“实习生啊?”张信故意板着脸:
“上班时间脱岗,按照公司的规章制度该怎么处理?”
张震呐呐的道:
“信哥,也许人家有急事呢,咱们的管理也应该人性化!”
张信差点儿笑出声来。
震哥为了保住宋佳琪的工作,连管理人性化这种话都说了出来。
委顿在地装晕的陈组长,差点儿忍不住跳起来。
老大呀,难道你听不出来,老板是故意在逗你?
“人性化管理是应该的,不过当班安保组长放人出去,涉嫌失职,按照规矩,是不是应该扣发本月奖金?”
陈组长差点儿哭出来。
我太冤了。
有张部长在,谁能拦住宋佳琪不成?
大老板发话,扣发自己当月奖金,这次破财是一定的了。
陈组长心疼的脸上肌肉抽搐了几下。
算了,就当破产挡灾吧。
话虽这么说,可一想到500块钱的奖金没了,他还是想哭。
抽烟喝酒可是全靠这点儿私房钱!
张震对手下人还是足够回护:
“信哥,要不扣我的奖金吧!”
陈组长非常赞同他的提议:老板,扣我们老大的奖金吧,他钱多,不在乎。
可惜张信听不到他的心声,神情严肃的道:
“规矩就是规矩,谁破坏规矩就处罚谁,怎么可能代替受罚!
更何况,你有领导责任,奖金也是必须扣的。”
老板来真的,张震只能歉疚的小声说了一句:
“老陈,不好意思,连累你了!”
陈组长也看开了。
奖金被扣已成定局,还不如卖顶头上司一个人情。
他趁着自己背对老板的机会,睁开眼睛对着张震眨了眨,示意无所谓。
他们两个的小动作,当然瞒不过张信的火眼金睛。
他慢条斯理的道:
“只不过呢,要想不被扣奖金,也不是没有立功赎罪的机会!”
陈组长再也装不下去了,从地上跳起来,打了个立正:
“老板,有什么事,您就吩咐吧,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眼见着500块的奖金要失而复得,陈组长怎么可能不尽力争取。
张信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不昏迷了?”
陈组长被戳穿了算盘,挠着头嘿嘿笑了起来。
“老板,奖金能治百病,只要您不扣我的钱,还昏迷什么!”
张信又好气又好笑。
这家伙的性格倒是挺有意思。
“行,要想不被扣钱,你得做好一件事……”
张信的声音越来越低。
陈组长一脸凝重,不停的点头。
…………………
尹中豪满面春风,轻车熟路的朝夜来香酒店方向走去。
这里,据说是当年奉天第一狠人侯勇,在营州的据点。
侯勇被收拾了之后,夜来香不知道什么原因,并没有被波及,只是换了个老板,继续营业。
做的也是老本行。
因为红薯电子的总部在营州,城里的各行各业,都多多少少跟着沾了点光!
夜来香也不例外。
这里的客人比以前更多。
尹中豪转过几条街,来到夜来香门前,迈步走上台阶。
门口的迎宾认得他,眼底闪过一丝不屑,嗲声嗲气的道:
“哎呦,这不是尹少么,你可是有日子没来了,怎么,是我们这家小庙,容不下您这尊大神?”
尹中豪打了个哈哈。
他当然不会说,自己是因为弄不到钱,才不敢进夜来香。
“最近学校看得紧,实在是出不来,好不容易找到机会,这不立马过来了么!”
迎宾脸上的职业笑容不变,心里暗暗啐了一口。
“屁的学校查得紧,一定是没钱,不敢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