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张信数次打算跳车,跑步去五道口附属医院的纠结中,出租车终于停在了医院前的广场上。
“兄弟,到了!”
司机大哥刚拉起手刹,副驾驶上一阵风闪过,那位急得火上房的年轻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一张新版的红色百元大钞,飘落在他怀里。
望着重新关起的车门,司机大哥悠悠叹了口气:
“兄弟,希望你的孩子没什么事。”
他也是做父亲的人,当然特别能理解张信的心情。
没看出来,这位兄弟还是个隐形土豪。
收起钞票,司机大哥轻点油门,出租车缓缓启动。
前方不远处,一辆红色的保时捷,连转向灯都没开,一阵风般冲了过来。
司机大哥吓了一跳,一脚刹车踩死,才避免了一场交通事故。
他深吸了一口气,正要开口斥责对方拿命开玩笑的行为。
谁料那辆车上的司机,却第一时间开门冲了下来:
“你瞎啊,会不会开车?知不知道我这车多贵,划破一点儿,卖了你的破出租都赔不起。”
司机大哥气乐了。
你特么的驾照是偷的吧?
连转弯让直行都不知道,还敢恶人先告状?
要不是看你是女人,哥不剋掉你两颗大门牙!
没错,开保时捷的不讲理司机,是个打扮得妖里妖气的女人。
一头烫成大波浪的褐色长发,嘴唇红得跟掏了死孩子肉一样。
长得倒是不错,可惜了这副好皮囊。
女人怒气冲冲指着出租车,继续大声骂道:
“死扑街,要不是老娘急着去给孩子看病,今儿你别想走。”
一边说着,一边用穿着高跟鞋的脚,重重踹了出租车的前轮毂两下。
司机大哥忍住了火气。
一则对方是个女人,自己跟她吵起来的话,有理也变成了没理。
另一方面,这里是医院,对方可能是因为孩子有病,才会变得暴躁了些。
人之常情,可以理解。
有那个吵架的工夫,还不如多拉几趟活儿。
老婆的生日要到了,自己攒了几个月,现在只差200块钱,就能在珠宝专柜,买她最喜欢的那款玉石镯子。
听说那个镯子的玉,产自东辽营州。
那里可是号称第一朵花开放的地方,女神故乡。
想必做镯子的玉石,也是被红山女神祝福过的吧!
嚣张女人应该感激司机大哥,过了那个好勇斗狠的年纪。
要是换了一个人,今儿她说不定挨顿胖揍。
嚣张女人见出租车司机不说话,自以为占了上风,趾高气扬的回到保时捷里,打火离开。
司机大哥按下车窗玻璃,对着保时捷的尾灯啐了一口:
“拽什么拽,一脸尖酸刻薄相,就差脑门儿上刻一个小三儿的logo。
开个保时捷有什么了不起,迟早被人家正室逮住。”
司机大哥见多识广,对方是什么人搭眼一看,就能判断个八九不离十。
嚣张女人满脸狐媚之气,若不是有钱人的外宅,自己把眼珠子抠出来。
算了,跟这种人生气犯不上。
天作有雨,人狂有祸。
这种女人,迟早被人打个鼻青脸肿。
司机大哥方向盘一打,出租车扬长而去。
张信风一般朝急诊楼跑。
一边跑,一边将电话给徐有容打了过去。
“有容,你到了吗?”
电话里传来徐有容慌乱的声音:
“张信,我在排队挂号呢,孩子……孩子要是有什么事,我………我……”
说了两个我字,徐师姐哽咽着说不下去。
她是第一次做母亲,根本没有带孩子的经验。
话又说回来,谁还不是第一次!
张信两辈子,也只有徐天赐这么一个儿子。
“有容,你别哭,我到医院门口了,马上就进来。”
听到张信赶到,徐有容慌乱的心,陡然安定了不少。
她轻轻嗯了一声。
不管多坚强的女人,最后还是需要一个男人的肩膀来依靠。
有那么一瞬间,徐师姐心中微微后悔了前些天那个冲动的决定。
手中没挂掉的电话里,传来快速的奔跑声。
张信的呼吸急促而杂乱。
跑到一楼挂号处,他一眼就看到了抱着孩子的徐有容。
徐师姐头发凌乱,脸色很是苍白。
见到张信的身影,她那双晦涩的眸子,陡然升起了一丝亮光。
张信跑过去:
“有容,我来了!”
孩子大概是哭累了,趴在母亲怀里闭着眼睛一抽一抽的,睫毛上还挂着两滴泪珠。
张信心里莫名的疼了一下。
“有容,把孩子给我抱,你先歇一歇。”
徐有容摇摇头:
“别,还是先挂号吧,马上就轮到咱们了。”
张信迟疑了一下,也没坚持。
换人抱的话,孩子不适应,很可能还会闹起来。
前面挂号的人办好手续离开,徐有容抱着孩子踏上一步。
斜次里一阵急促的高跟鞋踩地声,一个打扮得妖里妖气的女人,拉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快步跑了过来。
“让开,我先来。”
女人跑到跟前,用肩膀撞了一下徐有容。
徐师姐猝不及防,踉跄着跌开两步。
要不张信眼疾手快,她和孩子就得摔到地上。
妖艳女子撇了撇嘴,小声道:
“叫你让开偏不让,活该!”
张信脸色铁青,强压着怒火:
“你干什么?”
女子用眼角余光瞥了他一下,不屑的道:
“我儿子身体不舒服,让我们先挂号怎么了。”
张信眼中杀气一闪而过。
对面要不是个女人,他早就动手了。
“凭什么让你先挂号?”
其他排队挂号的人,也纷纷开口谴责妖艳女子:
“是啊,到这里来,谁是身体舒服来吃席的,凭什么让你先挂号?”
“是啊,大家都在老老实实排队,你凭什么插队?”
在场人七嘴八舌的谴责下,妖艳女子脸色变了,颤抖着手指着排队的人,尖声叫道:
“关你们什么事,都给老娘闭嘴!”
她这副泼妇相,让大多数人打了退堂鼓。
张信虎着脸:
“我再说一遍,请你让开!”
妖艳女子平日里嚣张跋扈惯了,闻言眉毛一挑,冷笑一声:
“我就不让,你能怎么样?有本事打我呀!”
张信的耐心终于消磨殆尽,慢慢点了点头:
“大家都听到了,是她要求我打的,我只是助人为乐,满足一下她的愿望而已。”
话音未落,张信抬手抽了妖艳女人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