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鸩红？”姚杳把目光从那捧泥土移到瑾画身上，语气带了几分疑惑。
“是的，一种慢性毒药，而且是不需要直接服用的，只要长期接触，就会慢慢中毒，只不过补发时间有长有短，并不固定。”瑾画了然的开始解释。
这么说？要么是个挥发性的，要么是放射性物质导致的？
姚杳来自现代的脑子迅速做出了判断，她点点下巴，思索了一下。
“下次内务府分各宫花卉的时候，寻个由头给我也要一份，就放在大厅里。”她重新把目光放回自己刚刚没有看完的书上，只淡淡吩咐道。
“娘娘……”瑾画不赞同的出声，“您何必去淌这趟浑水？而且，哪怕放在大厅，对您身体也有损害呀。”
“瑾画……你说，宫中会恨皇上的，有谁？”姚杳没有解释，只是轻声提出疑问。
瑾画哽住，她不知道姚杳今天为啥这么直接的说出这种外人听了会掉脑袋的话，但只是谨慎地环顾一下四周，确认安全之后就低声回答道：“除了娘娘之外，淑妃、温嫔、唐答应也都有可能。”
“这就是了，”姚杳轻轻笑了，她接着追问“但是同时恨我和皇上的，有谁呢？”
瑾画说不上来，只得如实回答：“奴婢想不到了。”
“这就对了，你想不到，皇上也想不到，阖宫上下任何人也都想不到，那从动机上。就更难找到凶手了。”姚杳笑着翻了页书。
“后宫中不会有人想要害我，如果你是皇上，会不会怀疑前朝？”她顿了顿，又接着说。
“我倒也不是想要保护下毒之人，她这毒虽然下的狠辣，但手段还是有点低了，如果查的快，未必查不出来，而且鸩红也并不是一种很稳定的毒药，或许连下药之人都不知道何时能够成功。”
“不如以身入局，摘除自己的嫌疑，给他们加点困难。”
瑾画点了点头，只应了声，见姚杳摆了摆手，就轻轻退下了。
……
皇上虽然杀伐果断，但对自己的事情还是不太上心，直到南巡开始了，他也没有发现鸩红的事情。
姚杳要来的那盆同款花卉，也已经摆进了凤仪宫大厅，她为了保护腹中的孩子甚少出门，也很自觉的让老太医看了看花卉中鸩红的剂量，计算着鸩红的覆盖范围，远离了那些花卉。
皇上带着妍贤妃离开了，南方又有了洪涝灾害，他急着用自己的“帝王之气”去镇压南方邪祟，因此离开的匆忙。
“如果我是他，就不会在没布置好一切之前就离开。”皇上离开时，姚杳连门都没出，前朝后宫早就习惯了姚杳的做派，无人对她的缺席提出异议，因此在这个忙碌的早上，凤仪宫还像往常一样安静，姚杳也只是自己拿着棋盘静静研究着。
黑猫趴坐在棋盘的对面，也就是凤仪宫的宫人们都已经习惯了，不然生人进来一定会吓一跳，也不怪他们，这一人一猫的姿态实在太像在对弈了，颇有一种怪力鬼神之感。
而事实上姚杳确实在和黑猫下棋，只是不被外人知道罢了。
“他离开的匆忙，别说后宫琐事了，便是国事也没安排明白，白白给了咱们钻空子的机会。”饭桶君在这个世界待了很久，又精通各电视剧，此时对宫斗等已经颇有了解了，轻易就跟上了姚杳的思路。
“是啊，如今前朝只有重要之事才会快马送给皇上，其他都由各大文臣们代为处理，后宫又把一直管事的妍贤妃带走了，只留下一个怀孕不管事的我，一个称病不出门的文贵人，和三个因家族而被厌弃的妃嫔，怎么看都很不利于中央集权啊。”姚杳默默放下手中的白子，偷偷连成了三个点。
“别想转移注意力啊宿主。”黑猫反应很快，黑棋瞬间堵上了直线上的一点，也堵住姚杳下一步的计划。
“跟你们系统脑子玩五子棋真不容易。”姚杳感叹了一句，也只能思索着接着下。
没错，虽然很滑稽，但在一个古色古香的古代背景之下，两人却只是玩着五子棋……绝对不是因为姚杳不会下围棋。
“别停啊宿主，棋不停嘴也别停。”饭桶君催促着，姚杳只能会心一笑，默默放下下一枚白子。
“本来我下的就不行，你还让我执白子……”姚杳吐槽了一句，才接着说，“他太自信了，觉得自己能够登基成功就一定能够把握局势，觉得自己清除了武将也能够震慑文臣……殊不知，文臣们，可是最懂唇亡齿寒的道理的。”
“他早就不是登基时被多方拥护的他了……局势早就暗中改写，只有他还被蒙在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