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刚买的下人回了家,秦逸和蒋二笙坐在中堂,问着三人的名字。
“恳请主子赐名。”
奴仆进门,便会请主人重新赐下名字,以示与过往诀别,之后只忠心于主人。
秦逸拉着蒋二笙的手,示意他取。
蒋二笙迟疑了下说道:“秦一,秦二,秦三?”
‘噗嗤’一声,秦逸笑出声,懂了,大家都是起名废。
“相公,名字起的没什么问题,就是,当儿子的跟当爹排着,真的好么?还有,你是当家的,这家里下人肯定得随你的姓。”
蒋二笙看了眼那对父子,木着脸,说道:“我起不好。”
他本来也没上过学堂,不识几个字,村里人一起名多是丰啊,强啊,柱啊,盛啊之类的。
秦逸想了想:“要不然,就叫蒋平,蒋安,蒋顺吧,你觉得行不行?”
平安顺意,以后如果再添人,名字也就不用再想了。
蒋二笙点了点头:“行。”
顿了顿,又觉得自己跟媳妇在一起,不能话太少,便又说道:“挺好听的。”
秦逸轻捏了下他的手指,看向那三人,淡淡地说道:
“既然进了这个家,便说明咱们有缘,你们也看到了,这家里就我和相公两个人,以后,相公就是家里的大主子,他说什么你们都得听。”
“我话可就先落着了,谁要敢做对不起主子的事,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不客气三个字,秦逸说的格外重。
刚买回来的下人,不知品性如何,该敲打还是要敲打,敲打完了,再给颗甜枣。
“至于名字,便叫蒋平、蒋安、蒋顺。好好做,我也知道卖身非你们所愿,做的好,以后你们儿孙的卖身契也不是不能给你们。”
大严朝奴仆生的孩子,子孙也是奴仆。
说到这,他看向了蒋平和蒋顺:“比如蒋顺的卖身契,你们父子干满十年,并且让大主子满意,便能把蒋顺的卖身契还给你们。”
不得不说,对于奴仆来说,没有比这更甜的甜枣了。
蒋平抬眸看了眼前方的两个主子,拉着蒋顺就跪在了地上,‘当’又嗑了个响头:“两位主子放心,我们一定尽心尽力。”
秦逸点了点头:“以后,蒋平负责宅子里的伙食和采买,蒋安负责宅子里的零活,蒋顺力所能及干一点。”
“是。”三人齐声说道。
“行了,去吧,正好快到饭点了,蒋平随便做两道菜。”
旁边的蒋二笙补充道:“炖只鸡。”
秦逸摸了摸鼻子,其实他也没有那么爱吃鸡,只是这身子太缺油水了,吃啥都香。
不过,炖就炖吧。
看着几人退下,秦逸把玩着蒋二笙的手:“明天回去住一晚,后天回来?”
其实家里的破床破柜子拿不拿没什么意思。
唯一值点钱的就是后来买的被褥,但跟他们现在所拥有的一比,不值一提。
只是小萝卜精还在桃花村,它既然叫了他们一声爹,他们得回去问问它,跟不跟他们走。
当然,如果萝卜精不想走,他也不勉强。
蒋二笙坐在那儿,看着秦逸揉着他的手,他的手中都是硬茧,还很糙,虽然喝了灵乳后,皮肤越来越好,可骨节很大,硬茧还在。
“好。”
秦逸摸着他手上的茧子,突然说道:“相公。”
“嗯?”
“你这双手,要是...”
“要是什么?”
秦逸笑了下:“要是晚上做点手工活,肯定舒服。”
至于什么手工活,那当时是夫夫夜话时,能做的。
蒋二笙脸上有点热,没说话。
秦逸看他又不说话,只能自己接着说:“要不,晚上试试?”
不知道这双带着茧子的手,摸了...是什么感觉。
一想起来,他就气血翻涌,恨不得现在就试试。
...
蒋平的厨艺是不错,不愧是家里开过酒店的,做了四菜一汤,色香味俱全。
秦逸吃的有点撑,瘫坐在那儿,揉着肚子。
脑中想的则是,这么摆烂不行啊,以后早上得把锻炼搞起来,再教蒋二笙一套拳法。
要不然真有个什么危险,那练起来,就晚了。
蒋二笙看他吃的有点撑,主动伸手帮他揉了揉肚子。
秦逸笑道:“相公,床上揉呗。”
说完,他就牵着蒋二笙的手回了房间。
事实证明,手里有老茧,做起手工活,是真的舒服。
...
第二天,秦逸和蒋二笙租了个牛车,回了桃花村。
出县城之际,恰巧途经县试的考场。他瞥见那些守在考场外的人们,仿佛看到了后世孩子高考时,家长们因紧张期待而守在外边的情景。
不过也只是看了一眼,他便收回了目光。
牛车晃晃悠悠大半天到了桃花村,秦逸跟赶车的师傅说了声,让他在镇上找个地住,明天早上再来接他们。
进了蒋家,家里的几人见到他们就跟没见到一样,两人也无所谓。
只是吃饭的时候,蒋母一直瞪着两人,秦逸翻个白眼,然后,又多吃了一碗饭。
蒋母‘当’的一下把碗放到桌上:“老二媳妇,不管如何,我还是你娘吧,这就是你对你娘的态度。”
秦逸吃着碗里的饭并不想理会。
他三口两口的吃完,也‘当’的一声,把碗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然后,两手捏着桌面,大有一言不合就掀桌的意思,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看向蒋母,热情的说道:
“娘,你刚才说啥?”
就差没明说,快说点我不高兴的,让我掀桌高兴一下了。
蒋母想到家里所剩无几的碗,瞬间就没了气焰。
秦逸轻笑了一声,跟他狂,哼!
他静静地坐在那儿,等着蒋二笙吃完饭后,便牵起他的手准备起身向外走去。
只是刚要抬腿,他就又停下了,回身,一腿将自己刚才坐的凳子踹翻了,凳子随之发出一声沉闷的“当”响,撞在了地面上。
突然起来的动作吓了几人一跳。
踹完凳子的秦逸则若无其事的往门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