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大人的府邸布局规整,古朴雅致。
一踏入院落,婆娑的竹影便映入眼帘,随风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
花坛与假山错落有致,相互映衬,几株古树参天而立,枝叶繁茂。
池中金鱼游弋其中,宛如精灵,翩翩起舞。
偶尔,几声清脆的鸟鸣响起,如天籁之音般悦耳动听,为这宁静的府邸增添了几分生机与活力。
秦逸和蒋二笙跟随着中年男人来到府中正厅。
正厅主位上坐着一位二十多岁的男子,他一身的书卷气,显得温文尔雅,气质非凡。
只是眉宇间透露出一种深沉的睿智。
秦逸心里琢磨着,世家大族的子弟,果然不一样。
中年男子介绍道:“这便是我们县令大人了。”
秦逸和蒋二笙急忙行礼,以示恭敬。
郑县令的语气不疾不徐,丝毫听不出他对于寻找人参的急切之情,缓缓说道:
“听说你们手上有关于人参的消息?”
秦逸神态自若,不卑不亢地回道:
“正是,小人在与相公一同上山打猎时,机缘巧合之下发现了一株人参。听闻县令大人您爱民如子,深受百姓爱戴,小人与相公对您心生敬意,便想着将这株人参献于大人,略表敬意。”
他故意避而不谈县令正在寻参的急迫,转而颂扬县令的品德,以一番言辞得体的赞美巧妙地给县令拍了个马屁。
果然,郑县令听闻此言,脸上露出了几分满意的笑意。
他的语气也因此变得更为温和:“哦?既然你们发现了人参,那可曾将它带来?”
“小人带来了。”
秦逸说着,从怀里掏出之前用蒋二笙旧衣服包裹的人参,然后交给了旁边的中年男子,示意他呈给郑县令。
那中年男子看着手中这一团破布,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了一下。他小心翼翼地展开破布,瞬间,双眼瞪大,仿佛见到了什么稀世珍宝。
作为郑家的家生子,他是郑家老管家的儿子,自幼在郑家长大,见过的宝贝不在少数。
可从未见过品相如此绝佳的人参。
此刻,他几乎屏住了呼吸,双手捧着人参,如同捧着一件易碎的瓷器,小心翼翼地呈给郑县令。
郑县令也吃了一惊。
郑家作为大严朝赫赫有名的望族,历代积累的财富与藏品可谓丰厚至极,人参自然也是家中常备的珍贵药材。
他祖母年事已高,病情一直需要用人参来精心调养。
对于人参的药效,郑县令也深知其奥秘——年头越长、品相越好的人参,其药效自然也更加显著。
家中原有一支千年份的人参,堪称稀世珍品,但遗憾的是,那支人参已经被郑氏族长服用。
而剩下的那些,虽然也颇为珍贵,但大多只是三五百年份的,对于他祖母目前的病情来说,效果显然是远远不够的。
正因如此,郑县令才不惜四处奔波,求购人参,希望能为祖母寻得一味能够续命的良药。
原本,他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在云梦县这种小地方能够找到合适的人参。
毕竟,珍品人参难以寻得,且不在市面上流通。
但没想到,今日意外寻得的这支人参,比昔日族长服用的那支稀世珍品还好,这不禁让郑县令感到惊喜。
他接过中年男子手里的人参,又仔细端详了一番,眼中闪过一丝激动,但随即被他抑制住。
转向秦逸,他郑重地说道:“这参虽是你诚心献上,但我不能白白接受。你愿意将此参让给我,我自然需要给予你相应的回报。”
说完,他略作思索,随后对身旁的中年男子说道:“郑叔,你去取两千两银票过来。”
接着,他又解下了腰间的玉佩,递给秦逸:“拿着这玉佩,以后若有需要,可找我帮你办一件,我所能办到的事。”
好参无价。
而且,这人参的问题,实则关系到整个郑家的前程。
大严朝历来以孝治国,孝道被视为立国之本。郑县令的父亲身居京中户部侍郎的要职,正处于仕途的关键时期。
一旦祖母有个什么意外,按照礼法,父亲必须丁忧三年。
这三年间,朝中的风云变幻莫测,丁忧结束后官位如何,实在难以预料。
但若是在这之前,父亲能够再往上挪一挪,便足以让郑家在朝中的地位更加稳固。
不是他不心疼祖母,太过算计,实在是长辈教导,郑氏子弟一切以家族为重。
秦逸接过玉佩:“多谢大人厚赐。”
上位者脑筋转的太快,算计也太多,他并不想有太多牵扯,只想赚点银子,不过能得到一个承诺也算是意外之喜,以后万一有点什么事也是个退路。
果然,来县令府邸算是来对了。
要是去医馆,怕出价不会这么高。
等管家拿来银票后,秦逸便带着蒋二笙告辞了。
他口袋里有了钱,心情也极好,大气的说:“相公,想吃啥?”
蒋二笙转头看他高兴的样子,心情也感染了几分:“烤鸡。”
媳妇就爱吃鸡。
秦逸笑了:“走走走,上最好的酒楼,烤最好的鸡。”
两人吃完烤鸡,回了客栈,秦逸躺在床上,觉得舒服极了。
兜里有钱,万事不慌。
蒋二笙坐在床上,跟秦逸商量道:“下午去买种子和种地的工具吧。”
早些买了就可以早些把地种上。
秦逸眼睛一转:“你说,要是买头牛放空间里行不行?”
那些地,光他俩挖得挖几天呀,有个牛就不一样,直接就能把地犁了。
他觉得,既然能带着蒋二笙进空间,那便也能带着别的生物进去吧。
蒋二笙也觉得可以:“回去时买,在买些鸡放空间里,留着你想吃的时候吃。”
在这县里把牛装进空间,容易暴露。
秦逸点了点头:“行,那回去的时候一起买农具和种子,下午咱们可以先去见见你那当兵的兄弟。”
“好。”
秦逸又把蒋二笙拉到床上抱着他睡了会儿。
快要睡着的时候,他突然说:“今天去见县令,我说你是我相公,你有没有觉得难堪?”
娶男妻可不是什么光荣事。
蒋二笙睁开眼睛看向他,有点不太理解他怎么会这么想。
“不会。”
顿了顿又道:“你很好。”
媳妇很好,是他的支柱。
而且,媳妇在外边叫他相公,比他承受的压力还要大,他占了个夫位,更没什么好说的了。
至于他们两人的实际情况,也没必要说给旁人听。
既然媳妇嫁给他,那他就要护他一辈子,一辈子对他好。
秦逸看向蒋二笙的眼神很是温和,他凑近,在他嘴角亲了一口:“你也很好。”
说完,他拍了拍对方的背:“睡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