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找到了突破口,柳尘的脸上也不由挂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你去趟后台找到这个苏宓,令其前来见驾。”柳尘侧身对着太史修说道。
太史修听后一愣,接着又很快想起刚才柳尘那“意味深长”的笑容,随即仿佛瞬间“悟”到了什么似的咧嘴一笑,便恭敬的退了出去。
柳尘被太史修笑的有点莫名其妙,但也没去深究。
就这样,等台上苏宓退入后台的时候,太史修也随之走了过来。
同时下台的苏妈妈,见到有人跟来,于是急忙迎上前说道:“大官人迷路了吧,这里是姑娘家换衣裳的地方,可不兴男人光顾呢。”
太史修也没勉强,而是直接把苏妈妈拉到一旁,接着小声说道:“我乃柳家庄教头太史修,当今柳王爷眼下就在店内。”
“啊?”苏妈妈惊了一下,“当真?”
“嘘!”太史修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我们王爷看上苏宓姑娘了,想叫她前往侍寝,你安排一下,切记,此事不可声张,否则后果自负。”
没错,太史修摆明是会错了柳尘的意思。
“这……”苏妈妈一时有些慌张,“可是苏宓姑娘卖艺不卖身的,此事……”
“混账!”太史修一瞪眼,教训道:“给王爷侍寝,怎么能说是卖,你还想不想开店了!”
“想,想想,奴家这就前往通传,劳烦太史教头先去通禀一声,就说苏宓姑娘稍后便至。”苏妈妈急忙答道。
太史修点点头,随即转身就走。
苏妈妈原地踱步了一会儿,就慌慌张张的走进了后台。
接着将后台的人驱散,这才一脸紧张的走到了苏宓的面前。
“苏姨娘,何事如此惊慌?”苏宓面露疑惑的问道。
“姨娘是给你报喜来了。”苏妈妈说道。
“报喜?喜从何来?”苏宓一脸茫然。
苏妈妈望了望左右,确认已经没人之后,这才压低声音说道:“你平日里心心念念的盖世王爷,此刻就在店内。”
“啊?”苏宓眼前一亮,接着就是一阵羞喜,“姨娘此话当真?”
“这……”苏妈妈犹豫了一下,说道:“事实上我也没见到本人,但看样子应该是真的。”
“太好了!”苏宓惊喜起身。
要知道,当今那位盖世无双的柳王爷,可一直都是她的偶像,做梦都想与他见上一面。
“你在找什么?”看着起身的苏宓走到柜子旁翻东西,苏妈妈也忍不住好奇问道。
“在找我为王爷画的肖像,还有我过去想着王爷的时候写的词,我想借机会献给王爷!”苏宓满心欢喜的说道。
“……”苏妈妈一听,忍不住稍作纠结,接着开口说道:“那个……你还是不必拿了,因为你可能用不到。”
“啊?为何?”苏宓怀里抱着几根画轴和一本词集,不解问道。
“因为……因为王爷叫你过去,是让你去侍寝,而且不准声张出去。”苏妈妈尴尬的解释道。
此言一出,苏宓瞬间呆立当场。
在雅舍里头,有些话不能明说,但大家都心知肚明。
侍寝,还不能声张,意思说白了就是玩玩她而已。
玩过之后,如果还喜欢,就继续做见不得光的地下情妇,如果不喜欢,就要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不可能!我所知道的王爷,根本不是这样的人!”苏宓忽然十分气愤的说道:“除非他不是王爷!”
“贼子当真大胆,竟然连王爷都敢冒充!”
“你敢肯定吗?要真是这样的话,那我干脆报官好了。”苏妈妈犹豫不定的说道。
苏宓思索片刻,“我也不能肯定,要不这样,我先去瞧瞧,如果真是假的,我便轻咳为号,你带人冲将进去,拿人送官。”
“能行吗?万一对方不由分说上来用强,你一个弱女子能挡得住吗?”苏妈妈迟疑道。
“不碍的,我虽是女子,可身手还算矫健,怕不了他。”苏宓自信说道。
确实,舞艺和武艺,虽然不是一码事,但本质却也异曲同工,凭她的身法,躲个登徒子还是没问题的。
两人商定了以后。
苏妈妈随即叫来之前在舞台上托举苏宓的男子,并直言道:“牛顺,今夜有人点了苏丫头侍寝,咱们……”
“什么?何人敢对苏姑娘动歪心思!我宰了他!”没等苏妈妈说完,牛顺就立刻打断道。
很显然,他对苏宓也有说不清的情愫。
但这也难怪,卿本佳人,又是人间绝色,是个男人都难免动心,何况长久相伴之人。
“切莫冲动!这人咱可惹不起!”苏妈妈赶忙制止道。
“惹不起又如何?这是新宋祖庭,我就不信有人敢不顾律令,强迫苏姑娘!”牛顺嚷嚷道。
“算了,我跟你说不清,你也别瞎打听,等会儿你只管带上人跟我一起到那人门口候着,只要听见苏丫头咳嗽,咱就冲进去拿人送官。”
苏妈妈认真提醒道。
“这行!只要是保护苏姑娘,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牛顺立刻拍胸脯喊道。
说完之后,苏宓随即打扮妥当,便抱起画轴和词集,朝柳尘的雅间款款走来。
如果真是王爷,侍寝也就侍寝了,但在这之前,就算是会惹王爷不高兴,她也还是要把自己的相思之情尽数倾诉!
也算了一个心愿。
而与此同时,雅舍众人也不由纷纷看向头盖红纱的苏宓,脸上都是震惊之色!
因为在雅舍里面,盖红纱,就表示要“出阁”的意思,当然出阁说的有点雅,实际上用粗俗一些的话说,就是要去陪睡了。
当然更早些青楼还盛行的时候,盖红纱,也有叫“卖红”的,就是字面意思,红,即处子初红。
……
雅间内。
太史修刚一回来,柳尘就指了指雅间敞开的一面,叫他把屏风及布帘拉了起来。
他的本意,是不想让对面看到自己等会儿跟苏宓“密谋”的情景。
却反而让太史修更加会错了意,拉帘子干什么?还能干什么?
“你从刚才开始就笑的特别贱,你到底怎么回事?”柳尘终于忍不住朝太史修问道。
“啊?哦,没啥,就是随便笑的。”太史修赶忙收敛笑容,说道。
“是吗?”柳尘有些怀疑。
但不等他追问,房门就被人敲响了,柳尘没再深究,就让太史修过去应门。
打开门一看,来的正是盖着红纱的苏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