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柳尘正暗自怀疑这朱顺来历的时候。
一名身披合金甲的女兵,忽然走进来抱拳说道:“禀庄主,有几位妇人抓了一名男子,怀疑是外面溜进来的细作,叫庄主定夺。”
来的正是婵儿手下的娘子军一员。
平常不练兵的时候,也会跑来轮流充当庄主府的丫鬟。
至于人数,也从原先的三十人,扩充至五十人。
不得不说的是,这帮丫头还真就让柳尘彻彻底底的体验了一把,什么叫刮目相看。
原本只以为是一群女孩子瞎闹罢了。
不曾想,有一次柳尘经过女兵校场的时候,却惊讶的发现,她们不仅各个身手矫健,就连体能方面也几乎不弱于男子!
后来打听才知道,原来她们之所以如此卖力,就是因为柳尘那条女子平等法令。
要知道,在古代,女子总是低人一等,几乎从生下来,就注定成为男人的附属品,甚至随意转让践踏的财产。
最有名,且有记载的,比如北宋诗人苏轼,苏东坡,就曾把怀了他孩子的小妾送人,只为换一匹他中意的白马。
一个活生生的人,却只值一头畜生,这种不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却就是真正发生的。
而如今,柳尘却给了她们一个证实价值的机会,让她们不再只是附属品或财产,而是一个人!
一个爹生娘养,有血有肉,活生生且有尊严的人!
所以,她们当然无比珍惜。
同时内心深处,也近乎狂热的,把柳尘当成了敢于破除陈旧先河的圣贤!
“人在哪里?带我去瞧瞧。”
柳尘站起身说道。
女兵随即带着柳尘和管家来到了四环祠堂。
刚一进正门,柳尘就赫然瞧见,几个五十多岁的妇人,此时抓着一个浑身被抓破好几道口子的男子,来到了大堂。
并且旁边,还有个单手捂着右下腹,似乎受了伤的年轻少妇。
只见那少妇脸色发白,嘴唇发绀,冷汗直流,却依旧用另一只手死死拽着男子衣袖。
柳尘见状,没有急着去审问男子,而是立马走到状态明显不对的少妇面前,“男人背转,女子站圈遮挡。”
说罢,便一脸严肃的对着少妇继续说道:“这位嫂嫂,虽说男女授受不亲,但事急从权,孝直这边得罪了。”
接着,将披风扯下铺在地上,叫少妇躺了上去。
解开裙摆一看,柳尘的眉头瞬间皱起。
只见在她右下腹,有一处轻微鼓包,且鼓包呈现黑紫色,看上去恐怖异常!
“快去通知李安,叫他带未使用过的开刃刀片、缝针、桑白皮线、酒精和乙醚过来。”
眼见情况危急,柳尘迅速对着身旁女兵吩咐道。
至于他口中的桑白皮线,属于古代“外科”缝合线,取桑皮线的办法,也很简单,将桑皮里面的白皮去粗丝,留细丝,包裹阴干,使用时以热水熏蒸软化即可。
桑白皮缝合伤口的好处就是无需拆线,会被肌肉吸收。
类似于现代手术当中使用的羊肠线。
古时常见于药铺、军医手中,属于普遍必备之物。
柳家庄经常练兵,所以类似外伤草药之类的东西,也都备的有。
女兵听完柳尘的吩咐。
随即迅速跑了出去。
不多时。
李安策马赶来,顺便带了柳尘所需之物。
因为情况紧急。
柳尘也顾不上周遭环境。
而是先找来水杯,加入清水,将刀片、针线浸入,下方燃起酒精烧煮,之后用多余酒精打湿周围地面,然后又洒在少妇患处,仔细擦拭。
接着,拿出刀片,待稍凉些之后,又取乙醚沾了丝帕,放置于妇人口鼻处。
不多久,少妇沉沉睡去。
柳尘随即使刀划开患处!
一股血箭登时洒出,柳尘来不及擦拭身上血迹,便开始检查起来。
万幸只是阑尾溃破,没有别的脏器破损,于是柳尘顺手将其切除,并快速的缝合,再撒上消炎用的抗生素。
最后就是外伤缝合。
至此,柳尘才总算稍稍松了口气。
“谁是这位嫂嫂的家人?”
将伤口包扎之后,整理一翻,柳尘便朝周围问道。
却发现无人应答。
倒是一旁的女兵,这时候忽然开口说道:“她是李三姐,跟我们一样,家人都在天灾后离世,后来到了柳家庄,入了娘子军,只因前段时间时常腹痛,所以不得不离开,回家疗养。”
柳尘听后,心里有个大概。
她之所以时常腹痛,多半是得了现代常说的慢性阑尾炎。
这次帮忙抓捕细作时,不小心遭受击打,导致溃破。
想明白之后,柳尘随即对女兵说道:“你带她回庄主府,叫你们的姐妹好生照看。”
“庄主放心,一定会的,她也是我们的好姐妹。”女兵答道。
暂时解决了这边。
柳尘的脸色也瞬间转冷。
接着就走到那被疑为细作的男子面前。
“怎么伤到人的?”柳尘问道。
“饶……饶命!我知错了!”男子没有回答,只顾求饶。
旁边妇人见状,则立马抢着答道:“他踹了她!”
柳尘一听,脸色愈发冰冷,“哪只脚踹的?”
“右脚!”妇人再次抢答。
“剁了。”柳尘淡淡说道。
旁边庄丁一听,也不废话,举起大刀,便斩了下去。
一声惨叫,瞬间响彻祠堂!
先解决了这一脚的仇,柳尘这才缓缓蹲下,然后捏着地上男子的下巴,问道:“谁派你来的?”
“冤……冤枉啊!我就是送货的,我不是细作!庄主饶命啊!”
男子哀求道。
“他胡说!”旁边妇人喊道:“这厮鬼鬼祟祟的想去原料厂那边,还专找人少的地方钻,我们看他形迹可疑,就叫他站住,没想到他反而快速跑开!”
“没错,他跑的可快了!我们都没能追上,后来是被他踹伤的姑娘追上的,还挨了他一脚!”
“对,我们追上去的时候,那位姑娘倒在地上,他的小腿还被那位姑娘抱在怀里死死咬着,他还伸脚去踢她,还想扇她耳光的时候,被原料厂里几个听到动静的庄丁,追出来扑倒按住的,我们气不过,就顺便给他好生的挠了一顿!”
妇人们七嘴八舌,将当时的情况说了一遍。
柳尘听后,随即朝着男子冷声问道:“我再问一遍,谁派你来的?还有多少人跟你一样?”
“要……要是我回答,可否饶我一命?”
男子问道。
“你觉得自己有资格跟我讲条件吗?”柳尘眼神冰冷的说道:“你的回答,只能决定,你是挨一刀,还是挨三千六百刀。”
说白了,就是一个是给个痛快,另一个是凌迟活剐。
“不,不要,庄主饶命啊!”
“不说是吗?来人,拖下去,剐了!”柳尘喝令道。
“不!我不要千刀万剐!我不要凌迟!我……我说,我全说!我们是朱顺派来的,一共三个人,另外两个还在庄外等我的消息!”
男子快速答道。
并且把姓名样貌,以及接应地点,全都说了出来。
“朱顺?我跟他无冤无仇,他为什么要派你们来!他究竟是什么人!”柳尘皱眉问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