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池墨失忆的消息在外,在外面,他只好继续假装失忆人士,但是面对知情人,他又得正常对待,好吧,池墨直接扮演起了精神分裂患者,一会儿睿智果断,一会儿愚钝迟疑,最后池墨已经身心疲惫,他开始埋怨那个传假消息的人,而另一边的陆允川忍不住打了一连串的喷嚏,他擦着眼泪和鼻涕,心生感慨,“啊,这肯定又是哪位老主顾在思念我了。”接着就被云溪毫不留情地在脑袋上拍了一下,“赶紧把地上的废纸捡起来,不然你就等着饿肚子吧!”
而乐阳正一边执行池清交给他的任务,一边暗中寻找池家原来的位置。他必须在其他人之前找到那个地方,亲自告诉池墨具体情况,然后帮池墨恢复记忆。
池墨照常与萧然一行人出任务,随着时间的推移,池墨了解到,两个世界的相通,其实是有规律可循的。
据推断,池墨来这里时正值五月,而那批失踪的地球人来这里时正好是九月,难道是每隔三个月就会开启一次吗?不过,池墨不知道的是,那群从地球来的倒霉的研究员,他们来到这里的时间刚好是7月份。也就是说,暗门是每隔一个月就会开启一次。
池墨决定下次见到夜岚,试着问清具体情况。想到夜岚,池墨觉得对方身上隐藏着很多秘密,换句话说,夜岚不愧是人类智慧结晶的化身,理智而又镇静,也许这些人类在他面前,就像是新生儿一般幼稚天真吧!
无限城中心的一间实验室里,那群从地球来的年轻人,身着白色实验服,手戴智能锁,脚踝上也戴着锁链,他们慢吞吞地拖着铁链,排成一列长队,在走廊中向前移动,一时间,链条的哗拉声,金属与地面的碰撞声,还有各种呵斥声,交织在一起,嘈杂而又刺耳,神奇的是,他们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朝着一间巨大的实验室走去,双目呆滞无神,脸上的麻木表情如出一辙,毫无活人的气息。若是有人误闯进这里,恐怕会被这群游魂似的人给吓得魂飞魄散。
另一边的地下角斗场,一群研究员正居高临下地围观着下方场内的情况,时不时交头接耳一番。整个角斗场呈现圆筒形,正对着出口有一个向上的楼梯,楼梯上面干干净净,但是楼梯的下方,布满了血手印和许多隐隐发黑的血迹,再往里就是大大小小的骸骨堆叠在一起,如果仔细观察的话,就会知道多半都是人类的骸骨,上面布满了野兽的齿痕。
角斗场上方一个面戴黑色面具的人,一边擦拭着单边眼镜,缓缓开口问道:“地球这次这来了多少人?”旁边一个身着黑色披风的瘦小男人,微微弯下腰,恭敬地回道:“听说一共来了五十个人,经过筛选还剩20人。”黑色面具擦拭的动作一顿,目光移向场内,“20个?太少了,下次的不要筛选,直接投入使用。”黑色披风应下了,然后退到了一边。
筛选,从字面上意思应该是挑选出好一些的,丢掉差的,不过在这里,筛选被赋予了沉重的含义。
在角斗场里放入两个人,旁边的笼子里,关着一只饥肠辘辘即将要冲出来的猛兽,那么接下来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呢?
也许,刚开始,这两人达成了某种协议,决定和平相处,一同对抗野兽。
相安无事相处了一段时间之后,有些事情发生了变化,渐渐地,笼子晃动得越发激烈,那震耳欲聋的撞击声咆哮声,如同催命时钟一般敲击在这两个人的心头,周围弥漫着一股浓郁得令人窒息的铁锈味,脚下的黏腻感让人恶心得想要呕吐,明晃晃的残骸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终于,有人忍不住爆发了,分不清是谁先攻击了谁,又是谁把谁推向了兽笼,砰的一声,笼门大开,猛兽扑向了其中一人 ,流血的伤口,刺鼻的血腥气,彻底激起了它狩猎的本性,它前爪下压,后爪奋力一蹬,向猎物扑去,
“咔嚓”,这是骨头扭断发出微弱的声响,随即响起一阵野兽的撕咬声与吞咽声,那些可怕的声音,化作一柄利刃,射向了幸存者,他不禁两手抱头,瑟瑟发抖着缩在一边,也许下一个就轮到他了,这不行,绝对不能死在这儿,犹豫再三,他拾起一只不知何时的大脚骨,向着沉浸于进食的猛兽的眼窝狠狠刺去,噗嗤,骨头刺入了野兽的头颅,滚烫的鲜血喷了他一身,污染了他的衣服,同时,也泯灭了他最后一丝人性。
而此时的角斗场,已然成为一座千人万人的坟墓,那些残骸,血迹,衣服碎片,以及笼中野兽填饱的肚子,都是他们留下的最后的痕迹,世界如同一个巨大的囚笼,与野兽相斗,最终要么成为野兽的腹中餐,要么化身为野兽,无休无止地斗争下去。
而此时的池墨正在房间里整理笔记,就在他打算收拾一下然后休息,突然,响起了一阵剧烈的敲门声,池墨抬头看了下时间,此时正值傍晚,按理说不应该有人来才对。
他疑惑地打开门,一个身影直接扑了进来,“帮帮我,池墨。”池墨听出了是叶笙的声音,对方又语速飞快地说道:“外面有人在四处搜寻地球女性,说是在下一次暗门开启时,把所有的女性遣返回地球。”池墨顾不上自己还在伪装失忆的事,他扶着叶笙走到一边坐下,给她倒了杯温水,接着温声说道:“消息的来源可靠吗?”叶笙微微瞪大了双眼,“你,你没失忆吗?”池墨眨了下眼,“能不能暂时替我保密?”
叶笙郑重点头。“当然。那么,对于这件事你有什么想法吗?”池墨沉思了片刻,“唉,我也不想这么推断,但在这个时候,容不得我不去多想,我只能说,很有可能是地球上出现了变故,出生率大大降低,但这边还有一群地球的适龄女性,因此……”后面的池墨实在说不下去,对着这么一位可能受到如此迫害的女性朋友,他根本不想提及那些惨无人性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