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把云澄送到医院后,余佑便拉着冉俊宏出去了。
“哥,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那个偷拍男胡烈吗?”
“记得啊,怎么了,那家伙开始搞事情了?”
冉俊宏的表情立刻变得冷峻。
余佑摇了摇头,道:“事情是还没有搞,但他给我的感觉却越来越不好。年前我不是让老康查到了他的微博账号嘛,从他发的动态上看,那家伙已经大四了,这个学期就可以进企业实习,你知道他的实习公司是哪家吗?”
“哪家?”
“徐飞的峻峰公司!”
“这么巧?”
冉俊宏无语到笑出声来。
余佑眉头紧锁,接着道:“我总感觉他会成为徐飞针对我们的一枚棋子,那家伙表面上看起来人畜无害,但内心绝对是一条毒蛇,我相信只要有机会,哪怕不为利益,只为一口气,他也会朝我跟小橙子身上咬一口!”
“什么意思?难不成他已经把橙子新生、柚子新生和当初火车上遇到的你们俩对上号了?”
冉俊宏听出了余佑的话外音。
“没错,之前我一直想不通他在首唱会结束后掀车牌的行为到底有何用意,现在想来,应该是当初在山城火车站的时候,他就留意到了来接我们的那台车,而掀车牌只是为了求证他心里的猜测。也就是说,从那个时候起,他至少已经知道了橙子新生就是他偷拍过的云澄!”
冉俊宏的神情也凝重了起来。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小子够能憋的呀,一直到现在都没在网上戳破云澄的身份。
“你有什么打算?”
“君子易防,小人难养,趁着这次来筑城,我想跟你一起去摸摸他的底。咱们先下手为强,最好能找到他的什么把柄,这样就算他将来使什么龌蹉下作手段,咱们也有能力反击,不至于被打个措手不及,落了下乘。”
余佑从未对一个只打过一次交道的陌生人如此焦心。
冉俊宏都表示不能理解了。
“小佑,你是不是有点过于谨慎了?你跟澄澄,除了身份上的秘密外,还有什么黑料可挖吗?他就算再下作,顶多造谣呗,只要他敢造,我就能让他进去踩缝纫机!”
余佑愁眉苦脸地摇着头。
“哥,这个事情说不清的,不是我跟小橙子身上干净就没问题了,橙柚公司这条船上,可不止我们两个人,任何一方出了问题,都有可能把这条船给掀翻。人心之恶,绝对超乎你的想象!”
“既然如此,那就不说了,走吧,咱们哥俩儿去会会他!”
冉俊宏不再废话,当机立断,带着余佑,根据胡烈身份证上的地址信息找了过去。
胡烈的户口所在位置是一处花鸟市场旁边的老旧小区,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空气中弥漫着香臭交杂的怪味儿,初闻之人大概率很难适应。
找个地方把车停起后,冉俊宏对余佑道:“你在车上等着,我先在附近打听打听,能不打草惊蛇是最好,我将来还真想跟那家伙过过招呢。”
“你想把蛇养大了再杀?”
余佑笑着问道。
他知道冉俊宏有傲气,一直秉持的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斩草除根”的原则。
现在胡烈只是翘了个尾巴,还没露獠牙,冉俊宏应该不会先对他动手的。
冉俊宏嘿嘿一笑。
“这条毒蛇养起来,对我们也是有好处的不是吗?至少他能帮我们找出自己的软肋以及管理上的漏洞,我们见招拆招,软肋加固,漏洞堵上就可以了。否则等到软肋腐化,漏洞扩大,到了无可救药堵不上的时候,那对我们来说,才是真正的爆雷时刻,真正的灭顶之灾!”
冉俊宏的商业思维果然清晰新奇,余佑对他的决定可以完全放心。
二人意见达成一致后,冉俊宏下了车,很快消失在花海人流中。
然而不到十分钟,他便返了回来。
“哥,怎么这么快?打听到了?”
余佑不禁好奇问道。
冉俊宏咧了咧嘴,表情怪异。
“这个胡烈,我看就应该直接改名用‘劣迹班班’的那个‘劣’字才对!”
“怎么说?”
“那家伙小时候偷看女邻居洗澡,长大了偷摸女同学屁股,被人家家长从学校里追到家里打,要不是学习成绩还可以,估计早就被开除了!另外,他家是卖狗的,在市场里有个店面,他爸妈人倒是不错,但生的这个儿子,心理绝对有问题!”
冉俊宏生着自来气,余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果然是个惯犯!
缓了一会儿后,冉俊宏才接着说道:“我还打听到,那小子很可能有暴力倾向,喜欢虐待动物,他家里的狗不知道被他搞死多少条了!”
“有暴力倾向?他伤过人吗?”
余佑的心提了起来。
这个胡烈,不只是条毒蛇,还是只疯狗啊。
冉俊宏摇了摇头。
“没有,我猜他就是因为不敢伤人,所以才去折腾动物的。这种人,能动口绝不动手,能玩阴的,绝不玩阳的,之前我还说你太谨慎,现在看来,是我太天真了。”
“那这条毒蛇你还要养吗?”
余佑此刻反而冷静了下来。
“养!为什么不养?我堂堂一个特种兵,难道还怕了他不成?我倒要看看,他能在澄澄身上使什么下作手段!小佑,你也不用担心,等回北安了,我打算亲自给沙懒依开一门课,把我的一身本领都教给她。有她守着,澄澄的人身安全不会有问题的。胡烈这条毒蛇,你就等着看我怎么拿棍子打在他七寸之上吧!”
对胡烈的摸底调查没有继续进行下去,冉俊宏似乎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
二人回到医院后,也绝口未向云澄提起这件事。
又过了一个星期之后,云彬的情况彻底稳定下来,可以出院了。
因为云澄的专辑销量大涨,过年期间冉俊宏的电话都没能闲下来,公司那边更是积压了不少事情。
出院手续一办好,五人当天便收拾行囊,辞别病友亲友,踏上了回北安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