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娆挂了电话，才看到顾南霆一直都在看她。
“合作那边不顺利？”
顾南霆也是老生意人了，刚刚虽然没听到对方在说什么，但也看得出来苏娆的情绪不是很好。
苏娆揉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嗯，那边要我和刘芬芳合作。”
上次苏娆被关在山庄房间里就是刘芬芳搞的鬼，顾南霆对那个素未谋面的女人本来就已经有了不满。
现在听到苏娆这话，更是气恼。
“只会耍小手段的人，这公司怎么看得上！”
莫非是眼瞎了不成。
苏娆叹了口气，“她做的策划确实挺不错的，只是职场上那套学得太彻底了而已。”
今天在会议室，苏娆全程听了刘芬芳的方案。
她能够成为排行榜上的第三不是没有道理的，要是她正大光明一点，苏娆还会敬佩她这个对手。
偏偏她走歪门邪道。
“人品不行工作能力能强到哪里去？”
顾南霆不屑的冷哼了一声，却让苏娆朝他看了过来。
工作能力和人品，还真不挂钩。
而且他在说别人之前，就没想过他之前做的那些事儿吗？
好像他人品也没好到哪里去。
“我人品也不好，所以最近南坪重工不是出事了么，迟早的事。”
顾南霆又低低的说了这么一声。
苏娆：……
他还挺有自知之明。
苏娆收拾了一下，打算去一趟医院。
“我送你。”
苏娆扶着玄关在穿鞋，头也没回，“不用了，我跟许宴说说今天的事情，不用麻烦你。”
还没等顾南霆说不麻烦，她就已经开了门出去了，半点机会都不给他。
医院内，苏娆将今天的事情都跟许宴说了一遍。
“你觉得呢，我该去吗？”
这毕竟是许宴给她介绍的单子，她也想听听他的意见。
“你是那个能力更强的，你怕什么？”
许宴躺在床上瞥了她一眼，语气平静。
“可是……”
她可是后面的话还没说完。
“你难道想因为人际关系放弃这么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你难道想一辈子都用JK的化名接单吗？”
哪怕赚得多，但那也是不稳定的。
要是她能够成为业内赫赫有名的网络完全研究员，她就不用再担心那些由JK的身份带给她的不稳定因素了。
“苏娆，你现在可是个母亲了。”
这话让苏娆陷入了沉思。
她以前一直觉得她可以一辈子只当JK，哪怕是躲在暗处也无所谓。
只要是做她自己喜欢的事情，还能赚钱养活自己就好。
可她现在怀孕了，她希望自己的孩子也跟别的孩子一样，能够大大方方的说出自己的母亲是什么人，在做什么工作。
去映月国际是她转到明面上的第一个机会。
而现在，是她打响自己的第二个机会。
想到这儿，她的心里已经有了些许的决定。
护士进来给许宴换药，看着他那还是红红的伤口，苏娆下意识的扯动了一下自己的嘴角。
像是在替他疼似的。
“你的头还疼么？”
苏娆指了指他的头，是在说昨天他去酒吧里找萧婉被砸的那个地方。
“没什么感觉了。”
“萧婉和夏知微呢，怎么今天都没在？”
许宴抿了抿唇，“我怎么知道。”
他又不是那两人的监护人，谁知道她们会去哪里。
不来打扰自己不是正合他意么？
他何必去多嘴问一句。
“你就没想过自己的终身大事？夏知微对你的感情看着不像是假的，你就真不打算给她一次机会？”
苏娆知道自己不该说这些，但身为朋友，她自然也希望他身边能有一个一直陪着他的人。
当然了，他喜欢，对方也喜欢他更好。
“苏娆，你又开始劝爱了？”
“什么劝爱？”
“劝别人谈恋爱啊！”
“谈恋爱有什么好的，我又不是非得跟一个人绑定在一起才行。”
苏娆不知道他是在逞强还是真的这么觉得。
“我只是建议，你别骗你自己的心就行，谈不谈的不还是看你自己么。”
“建议得很好，下次别建议了。”
许宴的语气有些闷闷的，像是生气了。
苏娆的印象里许宴生气的次数很少，哪怕是他挑衅顾南霆说他带了枪的时候，那也不是真的生气，更多的是他在玩儿。
可现在他却真的不高兴。
“好好好，我不说了，你自己的事情你自己决定。”
苏娆不是婆婆妈妈的人，当即便止住了这个话题，避免它再次深入。
可她不提，许宴自己又开始提了。
“你自己的事情都没搞清，你怎么好意思说我。”
苏娆反驳，“我哪里没搞清楚了！”
她从没觉得自己活得这么清楚过。
“顾南霆可是到现在都觉得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孩子月份越来越大，你想过生下来之后怎么继续瞒着他瞒着孩子吗？你有想过让孩子真的叫我爸么？”
苏娆张了张嘴，有些愣住。
这么后面的事情，她还真没想。
“苏娆，我对婚姻没什么执念，而你刚离婚对婚姻也失去了信任，不如我两真凑一对将就过算了。”
许宴略带开玩笑的声音传来，让苏娆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你可别搞啊，我没想过再次踏入婚姻的坟墓。”
就算她要自己一个人带孩子，对她来说也比再结婚容易得多。
光是想起之前的三年丧偶式婚姻，她就后怕。
“你瞧你那胆小的样儿，我也就哄哄你，你还当真了。”
许宴笑着翻了个身，用被子盖住自己，说他困了。
苏娆又陪了他一会儿，见他呼吸逐渐平稳了，这才为他捏了一下被角，起身离开。
可她一走，许宴那双蓝色的瞳孔却又是睁开了，里面清明一片，毫无任何睡意。
想着苏娆刚刚听到结婚时那一脸恐惧的模样，他轻笑出声，望着外面的月亮，沉默了良久。
苏娆再次去了一趟度假山庄，因为甲方那边说她可以先试试能不能跟刘芬芳共事。
到时候如果实在不行再退出这个项目也不迟。
刘芬芳见到她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还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