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交手，彼得就感受到了多头的力量。
虽然他几十万股，几十万股往外抛售，但是对面的一方总能稳稳地接住，股价始终稳稳地停在开市的120美元左右，上下波动。
这样的景象，让他边抛边骂，操盘手也没有打过如此憋屈的仗。
不少投资者也频繁地打电话过来，质问为何力涵不继续持有如此优质的股票，反而要不断地抛售。
更有甚者闹着要撤回所有的投资。
这让彼得无比的憋屈，这都是他拉来的优质客户，现在金主们很不满，以后想要博取对方的信任是非常困难的一件事。
他不明白，亚瑟如此英明的人，为啥要救自己的竞争者。
而小沃森那和其他几个大股东推杯换盏。
“哈哈，原来亨特兄弟的暗棋就是力涵公司吗？”
“3000万股也就是IBM体量的1/20，这点体量我们在场的任何一家都可以轻松吃下。”
摩根代表的话，立马得到了在场所有人的赞同。
他们到此都觉得如果仅仅是靠力涵基金手中的那点股份，根本影响不了什么大局。
可有人提出了一个问题：
“如果亨特兄弟的对冲基金跟在力涵后面抛售呢？”
“力涵租借了多少股，完全是个未知数。”
对此市场上有很多种猜测，有人保守的预估在1000万股左右，这相当于亨特兄弟分家后所能拿出的所有身家。
当然也有人结合各家机构得到了一个更为靠谱的数字，亨特兄弟起码租借了3500万股。
“哼，他们撑死了租借4000万股，集合我们在场的人，对方想要让IBM股价的下跌10美元，就算我输。”
这牛皮哄哄的话立马得到了在场所有人的赞同。
“对，怕他们啥，即使加上一个王家，亨特兄弟也不足为虑。”
他们还真的没将一个新晋家族放在眼中，已经分裂的亨特兄弟更是蚂蚁般的存在。
小沃森提到王子龙就是一阵怒火中烧，一个自顾不暇的小子也想挑战他们沃森家族的权威。
他至今都没有想通，深陷债务危机的王子龙，有什么底气这么做。
他们没有去找王家的麻烦，王子龙倒是自己找上门来了。
“哼，只要让他们爆仓，不仅亨特兄弟要完蛋，王子龙在做空上损失惨重，力龙集团的形势会更加严峻。
到时候，我们自然可以收割力龙集团，将他们在京东的地产全部吃下！”
众人皆点头应是。
在华尔街的一处写字楼内。
王子龙一行人正在听着纽约交易所传来的实时战报。
IBM的股价正在来回波动。
亨特兄弟眼看着战况如此胶灼，顿时有点坐不住了。
“王先生，我们是不是应该让人抛售租借来的股票？”
“不，再等一等，现在还不是最好的抛售时机。”
他的话顿时引来了尼克森的不解。
“现在不卖，我们什么时候跟着卖？”
王子龙摘下了耳机，给出一个令他们惊愕的答案：
“当然是趁着IBM股价开始往上涨的时候我们再卖。”
尼克森和威廉更加困惑了。
他们是空头，不应该看到股价下跌时，乘胜追击吗？
“哈哈，我的意思是当IBM每次股价有上涨迹象的时候，我们就集中用略低的价格抛售一些。”
尼克森有点明白他的意思，但还是有一点迷糊。
卡罗琳似乎明白了什么，惊讶地说：
“龙，你是想和沃森联盟打拉锯战？”
王子龙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各位应该听说过三十六计吧，其中有一计叫以逸待劳。
我们现在要做的不是让IBM的股价跌下来，而是让它永远都涨不起来。
每次它想涨，我们就给它一棒子，然后逃之夭夭。
我们想让它跌非常容易，但小沃森想让他涨，却非常困难。
小沃森联盟想要和我们决战，我们就拖着他，让IBM的投资者都长时间活在永远不知道什么时候股价会突然下跌的恐惧之中。
我们再不停地披露IBM盈利销售下跌的不利消息……
总有一天，当人们意识到IBM不会继续上涨，下跌已经是必然的时候，我们再给出其致命的一击！”
在场的人无不目瞪口呆，张着嘴却说不出半句话来。
因为王子龙的思路让他们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特别是那句，我们要做的不是让它跌，而是让它永远涨不起来。
上到大财团大机构，下到广大散户，他们持有IBM的股票都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看涨，然后卖掉，赚取差价。
可是如果有一只股，老是突然开始下跌，永远涨不起来，他们会有多难受。
新闻上又都是IBM盈利不佳，市场被分食的不利消息。
长此以往，所有的投资者都会心生疑虑，到底要不要卖掉这只股票。
谁都说不准，它什么时候会开始大跌。
当市场对其充满悲观情绪的时候，只要一个冲锋，就可以让沃森联盟灰飞烟灭。
理解战术的亨特兄弟，心中顿时对做空IBM有了必胜的信心。
“王先生，你刚才说的三十六计是一本书吗？”
“是的，三十六计是我们老祖宗总结出来的杀伐战术，是中华上下五千年的智慧结晶，应该有英语翻译版本，大一点的书店应该都能找到。”
尼克森点了点头，想着等会让人去买上一本。
……
彼得一丝不苟地完成了抛售3000万股IBM股票的指令。
因为有沃森联盟全力护盘，他的卖出异常顺利。
在一天内，便完成了原本要五天才能完成的预定目标。
他冷冷地对王子涵说道：
“现在该卖的我都卖了，大部分客户都要闹着撤资，我想拦也拦不住……账户上剩下10亿美金，便是你的净收益。”
王子涵诧异地问道：“怎么这么少？”
“你别忘了有什么钱都是来自于银行机构的配资，现在你清仓，他们自然有理由将配资收回去！”
“况且，你的成本只有7千万美金，能翻这么多倍，大部分都是我的功劳！”
“原本你可以赚的更多，但你偏偏要半路出售。”
一想到这，彼得一分钟他都不想和王子涵废话下去了。
“再见亚瑟，祝你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