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博士走出这间如同牢房的密室,在门外的他,呆呆的站立了许久。
他的脑海中有无数道人影徘徊,而那人影就是自己视若己出的锦儿,方才那一幕,就让墨博士清楚,这些年,锦儿过得并不好。
让墨博士更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的儿子竟忘了他这位父亲。
墨博士心中暗暗下定决心,只要有希望,他绝不会放弃。
墨博士随着狱主离开,走在这杂乱的通道之中,墨博士尽可能记下路线,但直至回到刚开始出发的地方,墨博士也只记得一半,另一半于墨博士而言,几乎已经忘却。
但这并没有打击到墨博士的信心,这一半最起码也是希望。
狱主与墨博士并肩而站,他们的目光扫射在这片残破的装置,对于狱主而言,这无疑是打乱了自己原本的计划。
尽管如此,狱主依旧是表现出了镇定。
“这下该如何向主城交待呢。”
狱主满脸忧愁,对于这一场突如其来的事故,他一时也不知如何决断为好。
若是想再重装装置,最起码也得需要材料,而这所谓的材料便是主城矿场那的矿石,只有这些材料,才可打造一台百分比匹配的装置。
因为这关乎到成魔的关键。
若是当年,随手抓上一人,便可随意感染,但现今不同,魔能极其珍贵,所以需要靠一些外物来完成感染。
而这装置就是为此而生。
可惜,这一切都毁了,要想再打造一台,短则半年,长则一年。
狱主想到这些,心里的怒气已然按耐不住就要爆发,但自己要忍,就算凭一腔之怒,又能换来什么,倒不如解决事情,才是关键。
“墨博士,你就给我老老实实待在这,我先走一步。”
“记住,千万不要乱跑,否则……哼,”狱主一抹冷笑过后,便独自离去。
墨博士望着狱主离去的背影,终于是能够长舒一口气,眼下,墨博士的当务之急,便是将路线送出去。
至于办法,墨博士还尚未想到,索性他就拿起纸笔,将先前记住的路线,迅速的描绘而出。
很快,一张白纸上顷刻间便布满了笔墨,这些线条,看起来虽杂乱,但仔细一看,却能看出这是一条又一条乱中有序的路线。
“可惜,要是能记下另一半就好了。”
墨博士摇头,叹了口气,他对于自己脑子的不争气很是厌恶,若是在年轻之时,墨博士自认为可以全数记住,但现在的自己,早已年过半载。
……
狱牢中,静等了三日的秦苍等人,开始凑到一起讨论。
“三天过去了,也不知那人有没有套出位置,”戒律目光略有一丝沉重,想起墨博士的事情,便不由一说。
“我看啊,估计还没。”
陈楚摆了摆手,对于墨博士这人,他本身并不看好,毕竟墨博士敢伤害同胞,这是陈楚所不能认同的。
“不管有没有,现在就是要想办法瓦解掉兽狱场,”秦苍对于任务的进度格外重视,这一切都不能鲁莽,要理智执行。
遥想当年,秦苍因为太过高调,导致大哥蒙城身死,而这次,秦苍要低调行事。
“秦苍说得对,此事不能马虎,这三天我们也是观察许久,除了增多的龙魔外,其余并无影响。”
戒律对于这个事情,虽有百般不愿,但既来则安之,这次的任务是门主特意交待,作为队友,他有义务将此事执行到底。
在过去几天之后,兽狱场内的龙魔,似乎受到指令,全部涌向狱牢。
而秦苍所处的这间狱牢,便来了五头龙魔,他们不怀好意盯着牢内三人。
五头龙魔将整间狱牢包围,带着一股严肃的气场扫在周遭。
陈楚原本攥紧的拳头 却在此刻变化。
只见食指与中指合并,指头指向手腕的圆表。
“怎么说,他们要是敢对我们不利,我立刻出手,”陈楚侧头轻问。
“打住,此事尚未知晓缘由,还是不要轻举妄动,先看看怎么个事,若是真对我们不利,再出手也不迟。”
秦苍眉心紧皱,他对于这件突发的意外,有着绝对的冷静。
“就按秦苍说得,少乱来,先看清楚情况,”戒律说道。
随着五头龙魔一同进入牢狱,秦苍等人皆是被抓着带出狱牢。
不止是他们,其余人皆是被粗暴的带了出去。
秦苍抬头看向远处,所过处,皆是密密麻麻的人。
所有人都被带向那令人作呕的尸海。
无数人站在凌乱的碎骨上,对于这一幕,部分人都是眼露惊骇,对于脚下的一切,都是充满了恐惧。
而在绵绵的人群的尽头,站立着一道暗金色龙影,只见身高挺拔,举手投足间都透露着一股威慑的气息,而这站在尽头之龙,赫然便是这兽狱场所谓的狱主。
他的出现,令得诸多人们都不由开始忌惮三分。
“狱主都出来了,我看八成没好事。”
“希望别殃及我们。”
少数人议论纷纷,对于那狱主的出现皆是紧张或担心。
“各位,最近发生了一件事,有人做了一些不该做的事情,所以我想揪出那些人。”
“你们若是主动承认,或许我可以罚的轻点。”
“那要是不主动承认也没事,你们在场所有人都会有性命之忧。”
“你们自己选择吧,我给你们时间思考。”
狱主话语刚落,所有人皆是茫然无措,对于狱主没有指名道姓的那些人,他们更是不知,更别说承认。
人与人之间彼此对视,都在用目光肆意看向身旁的人,他们心里会想,狱主口中那些人会不会就在自己身旁。
若真是如此,那些人要是不承认,那自己的性命不就得交待在这。
想到这些,有些人都想尽快找出,尽管他不是那些人,但若是有人承认,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对于自己来说,最起码性命能保下来。
很快,多数人甚至都去胁迫那些好欺负的人,叫他赶紧承认。
但那些被胁迫的人,其实内心会更加害怕,他们甚至宁愿挨打或被胁迫,都不愿主动承认,他们深知,若是真承认,那站出来后,狱主会对自己做的结果可想而知。
一时之间,现场一片大乱,一些人开始动手动脚,一些人则无情洗脑,甚至有些人说着一些令人讨厌的脏话。
人性最肮脏的一刻,皆在此刻被尽数展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