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老一少徒步走到各分庙之间。
据弥老感知下,最近的一间分庙刚好有黑雾状的能量体。
弥老抬起苍老的手指去,“魔,就在里面。”
“里面?”秦苍诧异的看着这间没有任何灯光的分庙,于是他走了过去,透过窗户打量里边。
突然,一张被撕裂的人脸带着狰狞的表情扑向窗外的秦苍。
秦苍当即被吓得后退,他不知那张人脸为何突然出现,又为何带着狰狞的面目吓自己。
难道里面不是人?
“弥老,这里面看来真的藏了魔。”
弥老看到方才那一幕,那张苍老且保持笑容的面目又间接黯淡了不少。
弥老沉沉说道:“若是我猜的不错,佛门这么多魔,应当都是被感染了。”
“而这罪魁祸首想必是与你所说的魇魔有关。”
“没想到他竟然来了,如今能有这么多,看来真如弥老你所说,这一切都跟魇魔有关,”秦苍眉心紧皱,说起魇魔,他的神色越发凝固起来。
弥老独自走到这间分庙门前,他单手拉开木门,其内昏暗的环境虽让人看不清。
但在笑脸印记的加持下,弥老能够清晰感知到里面有一人已被感染。
这位被感染之人,察觉有生人接近,于是目露凶光,张开被撕裂的嘴巴,朝其咬来。
他的神智被漆黑的虫子侵蚀,在刚入侵人体时,虫子会表露出强烈的欲望,这种欲望最多持续到人体变异成不伦不类才会消退,然后神智才会恢复。
弥老没有任何畏惧,他笑着看着那道临近自己的能量体。
“械甲金铙。”
两顶草帽状的械甲自弥老掌心放大,放大数倍后,呈现而出的是,布满机械纹路,闪烁金芒的金铙。
弥老另一手抬起,按在笑脸印记上, 随即一丝法能被这只手引导至械甲金铙中。
“去!”
此话一出,两顶械甲金铙如同回旋飞镖,极速旋转向此人。
铿。
两顶金铙合二为一,将此人笼罩在其中,随着弥老不断在笑脸印记抽出法能注入金铙中。
其内空间立即散发出雄浑的法能,一股无形的威压全力倾泻在此人身上。
此人倍感压力,而他体内的虫子也经不住法能的威压,开始蠕动。
最终,这条虫子不堪重负,被法能碾碎成渣,而此人也被弥老度化成功。
重新变为了人。
弥老收回械甲金铙,缩小后,弥老长舒了一口气,他看着本就苍老的手,已然出现了裂缝。
“弥老你怎么样,你老人家身体如何?”
弥老将手藏在了身后,笑着道:“没事了,这位弟子已经恢复,但虫子的入侵,让他的脑部受损,以后怕是无法自理。”
秦苍看着此人脸皮上的裂缝,为他感到惋惜。
惋惜过后,秦苍神色紧张,“弥老接下来的魔该如何处置?”
弥老笑着道:“通知未遇险的弟子,佛门遭魔入侵,准备抵御。”
话音刚落,那些未遇险的弟子都因为弥老出手的动静所惊醒。
他们打开灯光,走出分庙。
出来后,离自己比较近的分庙一直没有打开灯光,于是他们好奇一瞧,却见一张又一张被撕裂脸皮的弟子,纷纷朝着来好奇而来的弟子大胆出手。
很快,佛门陷入一场混乱。
未成魔与已成魔的都陷入交战之中。
在某一间分庙之间,雄性骨魔察觉此事败露,便有了撤离想法。
就当雄性骨魔逃离到佛门外之时,两道一老一少的身影早已在佛门几米之外恭候多时。
“是你?”秦苍一眼认出了雄性骨魔,自己能够安然回来,全凭雄性骨魔的帮助,但秦苍万万没想到,入侵的魔,竟是他。
“你们认识?”弥老问道。
“弥老抱歉,有一事我不该瞒着你,这一路我和空虚能活着回来,全凭此魔的护送,他是陈楚的父亲,”秦苍委婉说道。
听到此话,弥老并未表露什么情绪变化,而是笑着看向雄性骨魔,“你能送秦苍回来,说明你还有留有人性。”
“但你入侵佛门,想必是有苦衷?”
“我猜,是你儿子陈楚被抓?”弥老活了大把岁数,一些前因后果自然也都衔接的明白。
从最开始秦苍跟自己说陈楚被抓,又再到佛门被入侵,到如今秦苍认识的骨魔。
这一切切,其实不难猜测,雄性骨魔这么做都是有他的苦衷。
秦苍听到弥老这般阐述,这才知晓入侵之魔为何是一直护送自己到佛门的雄性骨魔。
这都是为了陈楚。
可为了救陈楚,需要牺牲了那么多人吗,秦苍并不认可,尽管对方曾是帮过自己的。
“弥老是佛门执掌者之一,他有办法救陈楚,但我没想到你竟会为了救陈楚,感染了那么多无辜之人。”
秦苍为那些弟子感到愤愤不平,他本以为雌雄双骨是在所有魔当中最具人性,但让秦苍没有想到到是,雄性骨魔敢这般行事。
这与其他魔有何区别?
见此事无法隐瞒,雄性骨魔依旧坚持自己的理念,“秦苍你要知道,作为一个父亲,我眼睁睁看着楚儿被抓,自己却没办法救的滋味你懂吗?”
“对,我确实为了一己私欲,去感染无辜之人,那我要是不做,那死的只会是楚儿。”
“楚儿从小缺失父爱,母爱,做父亲的我,只是想弥补他。”
“他小时候贪玩走远,致使我夫妻二人成魔,但我们不怪他,那时候他还是孩子,原以为我们会与楚儿相隔甚远,直至永远都不会再见。”
“但老天爷帮忙,我竟然见到楚儿了,你知道见到他的滋味是什么样的,是欢喜是兴奋,因为我知道,这几十年的遗憾,我们终于可以弥补了。”
“唉,”雄性骨魔诉讼着心里这些年的心事,“我只是不想失去楚儿,仅此而已。”
“我做的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值得?”秦苍摇了摇头,他不忍看着帮过自己的魔一条路走到黑,“你不想想,那些被你感染的弟子,也是有家人的。”
“难道就因为你不想失去陈楚,从而无辜的牺牲这些弟子,那他们的父母该有多伤心?”
听到此话,雄性骨魔被怼着哑口无言,他知道自己已经做了,就已然没有回头之路。
“秦苍不管你如何解释,你始终不明白作为一个父亲内心的痛。”
弥老笑着叹了口气,“骨魔我理解你,你作为魔,却能保留人性,但为了儿子,你能不择手段,你做的并没有错,错就错在你的方法用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