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喝水的齐文谦看到了这个画面,知道是什么意思的他微微勾起嘴角半蹲到白程希面前,装作好奇宝宝的问:“想什么呢?”
啧,明知故问。从两月底开学他们没有再做过,就连互帮互助都没有只停留在接吻上,这对于这具刚刚被开发还被照顾得面面俱到的身体来讲根本就是饮鸩止渴。
当然白程希不会说出来,他把手贴在齐文谦的脸上,也欲擒故纵起来,“我想哥哥呢。”
操。
差点败下阵的齐文谦抓过贴在自己脸上的右手,吻上了正中央的痣,低声回道:“想哥哥什么呢?”
日。
差点没把持住的白程希忍住体内的欲火,装作甜甜的说道:“我想什么哥哥就做什么吗?”
“那你也要说出来哥哥才能给你。”
“齐文谦你没有心!”越听越不对劲的老喻愤怒的拿起橡皮一副“你们再这么下去我就扔橡皮大家一起同归于尽”的表情,她明明不是单身狗为什么还要吃狗粮!而且还是比自己还要高级的狗粮!
没有良心的齐文谦无所谓的耸肩:“我的心都给小白了。”
老喻(微笑):“我算是看清了,你是不是人我不知道,但狗你是真的狗。”
齐文谦:“汪。”
老喻:“......小白来来来,坐上去,沉思者的动作谢谢,我赶紧画完你们赶紧滚出我的米奇妙妙屋。”
气疯了的老喻一心扑在了画画上,没有了再和他们捣浆糊的心情,闲的没事的齐文谦长腿一伸从裤兜里拿出手机拍了几张摆pose的小白。四月份的天说冷不冷说热不热,穿了一件黑衬衫外套的白程希把袖口卷了上去,露出手腕一大片在黑色衬托下更为亮白的皮肤;被宽大眼镜挡住的脸稍稍垂下,抵在了手背上;下身穿了一条黑色的铅笔裤,很好的勾勒出他腿部的线条,因为坐在椅子上的缘故裤腿向上提了一点,露出了一截纤细的脚踝和突出的脚踝骨。
啧。齐文谦尴尬的收回双腿,撇开了视线。
“好了!我画完了!”用橡皮擦掉最后一点多余的线条,老喻伸了一个懒腰,满意的看着自己的作品点了点头,“你们可以走了,报酬我团建的时候给你们。”
“开车可以,后入谢谢。”齐文谦站起来动作娴熟的给坐了快一个小时没有动过的白程希揉揉他已经酸痛的肩膀,并且和老喻讨价还价。
“滚。”恼羞成怒的白程希给了身后人一肘击。
站起来做体转运动的老喻挥挥手,语气里满是嫌弃,“我酌情考虑你们快走,现在!立刻!马上离开我的魔仙堡。”
也并不想留下的齐文谦就这么按着白程希的肩膀带他往外走,临走前做了个鬼脸,“画完就翻脸不认人,太过分了。”
关门时里面传来老喻的怒吼:“谁比较过分啊!”
“小白我们去吃饭?”艺术大楼的走廊没有什么人,听说美术生最近都在熬夜画画在画室一待就是一天饭也是用面包外卖一类的解决,所以现在走廊只有他们两个,就连齐文谦说出去的话都有回音。
走在前面的人脚步一顿,停了下来。
跟着停下来的齐文谦不解:“小白?”
“学长我给你一次机会。”白程希转过身,摘下眼镜注视着面前的人,平淡地说:“如果这次不动手你这个学期都别想碰我了。”
“唔......”
刚到寝室白程希就被抓住手腕压在了寝室门上,压抑了一条路的齐文谦不由分说吻住了他,右腿也挤进他的双腿中摩擦着。
齐文谦的寝室有人,而白程希的没有,知道自己舍友今天准备在图书馆复习到晚自习结束再去吃饭的他发了一条他今天翘课晚自习就带着齐文谦回到了自己宿舍,现在他听到了宿舍门落锁的声音。
“这么快就有感觉了?”
“呵,你不也是吗?”
哪有谈恋爱不馋对方身子的,别说你不馋,我不信。
宿舍的床实在太小影响他们发挥,眼角泛红眼眶带泪的白程希用手挡着嘴,宿舍的隔音一向不好,他可不想再上一次学校论坛。另外一只手攥紧了身下的床单,他被一次次差点顶撞到床头,铁做的床也一次次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等...等下,脖子,别,别留痕迹。”现在是春天,已经不能用高领毛衣或者围巾来阻挡吻痕的白程希推搡着正在自己脖子作乱的脑袋,他可不想满脖子红痕的去上课。
齐文谦的占有欲和他记仇心理成正比,白程希在寒假时发现了。第一次的第二天他的脖子被咬的根本不堪入目,特别是正中间的痣那一块已经红到发紫,他发现齐文谦特别喜欢在自己身上留下他的印记。
平常的他喜欢戴眼镜来掩饰自己低调的过日子,可寒假有一天他的眼镜腿断了,快递也没来,他还必须要出门买东西。近视不高的他就这么和齐文谦出了门,没有眼镜的封印路人扫视过来的目光有四成落到了他身上,他还没什么反应齐文谦就揽紧自己的腰把那些人一个个瞪了回去。
不过有一说一,看自己男朋友吃飞醋还是挺好玩的,所以白程希也没有制止。
“我知道了。”耳边传来齐文谦懊恼的声音,没有办法的他只好松开脖子转移到了胸口。
“好饿,外卖还没来?”
好好发泄了一回的两个人都湿漉漉的,不能忍受自己身上黏糊糊的白程希拍开身上的人准备去洗澡被不要脸的齐文谦当场截胡,没办法只好一起洗的两个人现在还散发着热气,他们坐在桌子前等着外卖。
齐文谦正在教桦天怎么忽悠老师,让桦天告诉班导他因为学业压力太大天天熬夜失眠梦里都在背书做手术再这么下去就要变成偏执狂那到时候可能就救不回来了云云,闻言他退出微信页面看了一眼,“马上就到。”
那边桦天回复很快,说班导听到是他请假什么都没说也没要补请假条让他好好休息,最后还发了一个我酸了的表情。
没办法,好学生尖子生就是可以这么为所欲为。
也在敲打手机询问老唐情况的白程希看到叶行突然想起来,“明天晚上我们去给叶行过生日,所以不和学长一起吃饭了。”
“行,对了我清明节...要回上海一趟,我去给我妈扫墓。”已经买好动车票的齐文谦眼睛暗了下去,修长的手指无意识的抓着手机屏幕。
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人的白程希抬起手附上了齐文谦的头顶,轻轻拍着,“帮我也问候一下咱妈。”
齐文谦拉过手亲上了凸起的腕骨,低低回了声嗯。
叶行的生日在离学校不是很远也不怎么近的一家老北京火锅店举行,参与者只有520的四个人。点一大桌肉准备敞开吃喝的他们还点了几瓶啤酒,明天的课上午是选修而必修在下午,所以他们准备放飞自我。
半瓶啤酒下肚叶行就已经开始上脸,他一抹嘴酒瓶往桌子上一砸开始吐槽起老师和选课,“扒皮的课真的太难了,人家老师的课还有生动的例子,他呢?他什么都没有!他那张脸往那一杵这门课就是难上加难,难难相撞一难更比一难难。”
喝了一瓶啤酒脸没有任何变化的百联夹起一筷子肉扔进锅里,“我觉得你的用词很糟糕。”
“是你这个同志的灵魂太肮脏了。”不敢多喝怕发酒疯的小月只敢一口一口的抿,在感觉自己快上头时喝一口美年达。
“南孚电池给你多少钱?我金霸王出双倍。”专注吃肉的白程希只喝了三分之一不到的啤酒。
从微醺变成微大醺的叶行看着碗里的肉叹了一口气,“早知道当初选会计了,但是选了会计就见不到你们。”
小月:“怎么突然这么想?”
叶行:“上次动漫社一个妹子把作业拿了过来,她怎么算都没发现账本的错误,我扫了一眼就看出来了。”
“啪嗒”,白程希夹起的肉掉了下去。
百联:“想换专业吗?”
叶行不好意思的抓抓头,都说酒后吐真言,之前他不敢说的今天他好像都敢说了,“不想,虽然这专业挺难的但是有你们在,和你们在一起我真的很高兴,这半个学期就像...就像一场梦一样。”
白程希的脸色一下变得很难看,不过没有人注意到他。
“没事有问题找白哥。”旁边的小月一把揽住叶行的胳膊哥俩好的碰了酒杯,“喝!我们今天不醉不归!”
百联:“最好不要,抬不动你们。”
小月郁闷的撇撇嘴,又开了一瓶啤酒放到百联面前,“百联你今天必须喝!你个铁憨憨真是看不懂气氛!”
除了白酒基本不上头的百联不再说话,直接干了半瓶。
结局就是除了百联和白程希另外两个喝断片了。没有断片的两个人一人一个拖着往宿舍走,百联把正在往下滑的小月向上托了托,让他的手绕过自己的脖子。兴致不高一瓶酒都没喝完的白程希默不作声地背着叶行,还好背上的祖宗们喝醉酒没有大吵大闹跳肚皮舞,不然他们还真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做。
“白哥...今天你,心情不好?”
“没有,突然想起了点事情。”
他想起了当初的那个梦,那个因为账本出错而让百联镇场子叶行负责交流的梦。为什么会这么巧,叶行现在对算账有了惊人的天赋,如果那个梦里自己说的是真的,那么之后他肯定能见到叶行舌灿莲花的场面。
第一次叫做意外第二次可以说是偶尔那第三次第四次,这已经不是玄学了。
他对上旁边百联正担忧的看着自己的眼神,喉结滑动了一下,斟酌的问:“百联...你有没有,曾经见过我们的感觉?”
“...没有,不过和你们在一起我很开心。”侧过头垂眸思索了一会的百联摇摇头,说着又把小月往上抬了抬。
“哈,也是,我想多了。”他们都有各自的父母各自的家,也不是一个学校一个区的,怎么可能互相见过。白程希释然地笑了笑,决定继续把梦境当做是平行世界的连续剧。
他不敢去想心里的那根刺,因为潘多拉魔盒一旦打开,虽然里面有希望,但更多的是绝望。
星期五因为放假的原因齐文谦一大早就收拾好了行李,和在校门口等他的白程希说了声星期天见后头也不回的上了去火车站的的士。
回家也没什么事的白程希留在宿舍看门,吃完饭补了一觉又去染了个头发的他收到了齐文谦到达上海的微信。
在酒店寄存好行李的齐文谦立马赶到了墓地,墓地在上海的好几环开外,在一个郊区。因为母亲走的太突然现在墓地又贵的原因他的妈妈下葬在一个很普通的区域,只有一小块墓碑。而当他父亲知道这件事后连夜买了一块最豪华听说要十几万的给送了过去,也就是现在这个墓地的最里面。
齐文谦捧着天堂鸟走到了墓碑前,发现墓碑被打扫的干干净净上面摆了两束包装精美的风信子,那是他母亲最喜欢的花。
燃生命之火,享丰富人生。
他的父亲那时候刚刚当上市长,一直忙于各种酒席、出席各种场合,还要应对各种突发情况,一周都没有几天能待在家。他的母亲不喜欢这种每天都被大大小小的事务填满的日子,她喜欢多姿多彩的生活,而不是把自己束缚在办公室里,于是观念不同的他们两个和平离婚。
可谁知,五年后他的母亲就离开了他。
“妈,我来看你了。”齐文谦把天堂鸟放在正中央,深深鞠了一躬后半蹲下来,他抚上那张他母亲的黑白照,照片上的她笑的很温柔。
“爸来看过你了吧?他现在过得很好,对我也很好,他还问过我愿不愿意回去,他们愿意接纳我,不过我拒绝了。”
“妈,小时候你就喜欢带我乱跑,从广州一路吃到福建,就算吃进了医院我们俩也不吸取教训,那时候我一直嚷嚷着想要当导游带你游遍世界,你怎么,你怎么先走了呢。”
“我学了医,妈你肯定要骂我吧?你一直希望我不要过束缚的生活,不要和老爸一样天天住在办公室里,但是,我做不到。”
“这一年我遇到了我喜欢的人,不,我爱他。妈你听了别生气,是个男生,虽然喜欢怼我有时候还打我,但我真的很爱他,这辈子就他了。学医也是为了他学的,我舍不得看他受伤。”
“妈,我替小白向你问声好。”
扫完墓已经是太阳下山了,齐文谦捶了捶自己发麻的大腿,再一次深深地鞠了一躬,“妈,明年我带他一起来看你,你不用担心我我过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