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四考试的时候,白程希看到最后的大题笑了,这是什么铁憨憨级别的错误太容易被抓住了!这么想的他洋洋洒洒在试卷上写下了一长串文字,最后又在空白处把如何不被抓住或者说减轻刑罚的方式长篇大论写了一长串,结尾点题:这个人不行,太傻了。结局就是被老师叫去办公室喝茶,主课老师拿起他的快满分试卷就差没甩在他脸上,内心在这种课代表不开除留着回家过年吗和我的课代表竟然快满分中左右横跳了许久,最后还是语重心长的让他好好做人不要天天想那些有的没的。
11.12
手里捧着装有150个医用口罩和护目镜礼盒的白程希郑重的递了出去,把礼物盒放在了齐文谦手上,意思意思极不走心地说:“学长,生日快乐。礼物买的比较仓促请不要在意。”
从情报员小月那里已经知道是什么但还要装作不知道并且还要一副很期待样子的齐文谦客气的回道:“谢谢小白,没事心意到了就好。”
“学长不拆开看看吗?”
“......回去看就好。”把礼物放在旁边椅子上,齐文谦没有了拆开它的勇气,他随手拿起菜单准备开始点菜。
菜很快就上来了,白程希看了一眼辣锅已经开始沸腾,把刚刚上的毛肚扔了进去。
齐文谦看着白程希因为吃辣锅而泛红的脸颊,还有那充满血色的嘴唇用舌尖顶了顶腮帮子。他一直是一个敢爱敢恨的人,他喜欢的人可以只走1步其余的99步都由他来完成。
喜欢上了,就是喜欢上了。这是他活了21年以来第一次对一个人那么上心,而且他有自信对方应该也有这种感觉。
在心里建设了一阵以后齐文谦决定曲线救国,先打探一下白程希是怎么想的,他清了清嗓子说道:“小白,我觉得我们需要重新审视一下我们的关系。”
白程希刚咽下毛肚筷子一动几片牛肉下锅,十分敷衍的点点头,“我可以。”
齐文谦:。
齐文谦:“不是,我觉得我们不适合做朋友。”
白程希不为所动:“也对,我们的友谊是时候结束了。”
齐文谦心里咯噔一下。
白程希:“我的孩子我们的亲情开始了,来,叫爸爸。”
齐文谦:日。
要不是对方是白程希齐文谦可能就要在他饭里下毒了。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不知道对方是在装傻还是真不知道。
“学长,其实有些事还是藏在心底比较好。”往锅里丢了几片鸭血和几个丸子的白程希注视着它们随沸腾的汤滚动,他把筷子搁在碗上没有去看对面的齐文谦,“走这条路的有但毕竟不多,而且真正能结婚得到祝福的又有几个?世俗、父母和周围的目光每个都可能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甚至还有迫于父母压力骗婚的,毁了自己前途的,学长,这条路真的不好走。”
他什么都知道,从齐文谦开始粘着他开始。他知道自己也喜欢他,但是他害怕,如果他的幻觉真的是平行世界那么从齐文谦的伤来看他们过的并不好,或者说随时都可能会有生命危险。他不敢去想这是他的父母做的亦或是别人觉得他们恶心才这么做的,这代价太大了。
云桦天和他说过,他的师傅很厉害,等毕业了教授就准备给他保研只要他愿意还可以读博,教授很看好齐文谦把他当成自己的徒弟教他,实习已经准备带他去医院锻炼了。他不能因为自己的贪心毁了他的前程,他不敢去赌。所以他一直小心翼翼维持着那条所谓的界限,不敢越过一丝。
“我知道学长不怕,但是我怕。我的家和学长不一样,我没有父亲,也并不富有。我怕母亲异样的眼神我也怕葬送了学长的前程...还有我自己的前程。”风轻云淡说着伤人话的白程希没有注意到齐文谦暗下去的眼睛和握紧了的双手,指甲掐进手掌的肉里,留下了一条条红痕。
“所以你不接受是吗。”齐文谦用了肯定句,没想到他第一次向人告白就以失败告终。
“如果可以我们还是做朋友吧。”夹起一个肉丸吹了吹的白程希半眯起眼睛,语气平淡,“如果不行的话,我们就不要再见面了。”
齐文谦盯了白程希那张缺乏生动表情的脸许久,最终还是松开了手,手掌的伤痕已经陷进了肉里,指甲上还有丝丝血迹,他疲惫的揉了揉鼻梁,就像用尽了所有力气一般开口道:“如果这就是你要的,我成全你。”
那天之后白程希再也没有收到过齐文谦的任何消息,工作的消息也只是在学生会的大群里艾特一下他而已。他收起了因为长时间没有动作而黑屏的手机,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那天齐文谦没有和白程希说晚安,他头也不回的回到了自己的寝室,在椅子上放空了十分钟后许久没抽烟的他买了一包烟,在阳台久久注视着白程希他们寝室的亮光抽完了半包。
为什么一点都不靠谱的只是靠着好像在哪里见到过对方和那种相处的熟悉感产生的爱情可以如此刻骨铭心。
其实在更早之前,他们的爱早已深入骨髓,万劫不复,只是他们都没有,想起来罢了。
齐文谦当晚把自己的头像换成了一朵还没开花的荷花,下面配字:我自闭了。他想了想还是在朋友圈发了一条: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恨不知所终,一笑而泯。
【套路玩得深谁把谁当真.jpg】
“诶白哥学长不来吗?”星期六在520宿舍全体去看麻薯时正在等车的小月问了一句,在他印象里白哥身边永远可以捕捉一只野生的会长。
正在刷微博的白程希头也没抬,他今天到现在都没收到齐文谦的消息,哪怕是一条毫无营养的早上好,这让他有点不习惯,“他有事吧。”
十分会读空气的百联感觉到了空气里的不对劲,他敏锐的捕捉到他们俩可能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毕竟他不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人他也没问。
“对了,你们知道学校附近一个商场开了一家女仆咖啡厅吗?”想起了前几天动漫社学长们说的咖啡店叶行一手搂着麻薯一手打开手机开始地图,“我们终于考完了要不要一起去!”
“你先把麻薯放下来我也要抱。”尝试把麻薯从叶行魔爪里救出来的小月不满的瞪着他。
“我不是很感......”
“那就这么定了!明天大家一起去!”
“.......”
在旁边目睹了一切的百联拍了拍白程希的肩膀,很不走心的安慰道:“就当去见识一下世面。”
看着小月拿逗猫棒和麻薯开始二人转的白程希扶额,“我不是很想见这种世面。”
然而打脸来的就是那么快,并不想见世面白程希突然之间发现见见世面还是不错的。
毕竟在女仆咖啡厅遇见自己的辅导员真的是大世面。
在咖啡厅最角落的一桌空气暗流涌动,靠近这里的人都可以发现这里盘踞着快要实体化的低气压,女仆或者说他们的辅导员,正穿着一身黑白的妹抖服笑眯眯地看着他们,但他们却感受到了阵阵杀意。身为宿舍最怂小月已经躲到了白程希的身后。
还是笑脸的辅导员压着心里的祖安血统尝试心平气和的和他们说话,谁知道一开口老家方言都飚出来了:“苦一啊那德邦小棺材,诶吼得来女仆店。”(可以啊你们这帮狗崽子,还知道来女仆店。)
“辅导员说了什么?”四个北京大老爷们窃窃私语。
“要洗垮了得总地方啊裤一被呐行撒,呐港测起就内呐组特好的哇!”(要死了这种地方你们也能找到,你们说出去就把你们做掉知道吗!)
“We ''t uand your ese, you speak English?”南方语言加密诚不欺我,一个字也没听懂的百联采用说英文的方式试图和辅导员沟通。
“你们说出去你们就完蛋了知道吗!为什么来这种店还能被你们发现。”终于不再假笑的辅导员露出了狰狞的面孔,语气也逐渐暴躁化,“你们要说出去我就让你们退学!”
勇敢的百联没有被辅导员吓到,他反问:“老师为什么会在这里?这是什么......情趣吗?”
原本还生着气的辅导员一下子就蔫了,她握着双手不住地搓动,最后闭上眼睛深呼吸一口下定决心的睁开眼,“我妹妹,她欠了高利贷。”
“她为了和别人攀比去借了高利贷,借了50万,结果现在别人找上门来要我们还100万。”
“我们直接和他们打了官司,虽然高利贷是不对但是欠的钱还是要还的,我们找亲戚把自己的存款都算上了还差10万,而且期限快到了......所以我只能再来找工作,就辅导员那一份工资根本不够还。”她捧着咖啡杯抿了一口,眼里充满了血丝,就连精致的妆容也掩盖不了一天打了好几份工眼下过劳的乌青。她不能休息,她的妹妹和父母为了这点钱也还在努力,她怎么可以先倒下。
“需要我们帮忙吗?”知道了整件事不帮点忙总觉得说不过去的叶行问。
“谢谢你们的好意但是不用了。”打起精神的辅导员重新站了起来,她拨弄了两下自己的头发,“其实,我们快凑完了下个月我也不用再来这里了,所以......要再来两份甜点吗客人?”
与此同时学校的咖啡厅
老顽固坐在靠窗的位置喝着奶茶,很快齐文谦背着背包走进了这家店。
“你找我有什么事?”以前文谦还会追着自己跑把他当成十万个为什么的问,但是这个学期自从开学来就不怎么能找到他,所以这次老顽固很好奇齐文谦找他有什么事。
“之前你问我要不要出国深造,我还没回复。”齐文谦坐在老顽固对面的位置,把填好的申请表推到了他面前。
“现在我想好了,我去。”
“你们说辅导员真的没问题吗?”就算回到了宿舍也还在想这个问题的叶行扔下书本看向自己的三个舍友,从辅导员那日益苍白的脸色来看不像是解决问题的样子。
“她不让插手你还能怎么办?硬插吗?”正在小月双排吃鸡的百联回复。
叶行嫌弃的噫了一声,“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叶行你真想帮忙我教你一个方法。”白程希从电脑的模拟人生前抬起头,表情十分的认真,“发现问题的时候只要把提出问题的人干掉,那就没有问题了。”
说完他还比了一个咔嚓的手势。
叶行:?
“白哥的意思是只要你把要高利贷的干掉,那就ok了。”拿到98k的小月十分开心的把自己的八倍镜装了上去,然后被敌人awm一枪爆头。
日。
叶行:“......不了不了,做不到。”
百联最后总结到:“我们只是学生能做的事有限,比起怎么帮辅导员凑钱不如考试考好一点让她拿点奖金。”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别说微信了,齐文谦连人都不见了。原本想着食堂能偶遇的白程希连续五天都没有看到齐文谦他人,甚至他的舍友也没见一个。这下再迟钝的人也发现了齐文谦好像在躲着他们白哥,毕竟以前就算不是一个系的下课都能看到学长来找他们白哥的影子。
“你们吵架了?”又是一个普通的星期一,他们四个人久违的坐在一起吃午饭,下午还没有课。百联看着旁边不停扒拉微信页面试图刷新出一条新信息的白程希还是没能忍住问道。
和放弃治疗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上上个星期的星期五,他回了齐文谦一句马上,看来对方是真的不想和他再见面了。第一次感觉自己说话有点严重的白程希放下手机用筷子开始扒拉起碗里不多的饭,小老头一样叹了口气。
他真想把当初说不要再见面的自己乱枪打死。
“学长惹你了吗!他做了什么让我们白哥唉声叹气!”白哥第一拥护者小月愤愤不已,就差没拍桌撩袖子去和齐文谦干一架。
但是他怂,还自卑,可能做不到。
“没什么我自找的。”不想再继续下去的白程希拿起托盘准备去放碗筷,在旁边一直埋头苦吃的叶行突然说了一句,“那不是学长的舍友...那谁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