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铃响了之后，老张抱着教材回了办公室，自从上次和金燕撕破脸之后，两个老师之间的关系瞬间恶化，老张见谁都一副老好人的样子，唯独见了金燕总是丧着一张脸，办公室里的气氛有时候瞬间就能够降到冰点以下，就比如现在。
老张翻开花名册，找到了甘棠妈妈的联系方式。
“甘棠的妈妈吗？哎，您好，我是十九班的班主任，张老师。”
对面的金燕在电脑上敲敲打打不知道在干些什么，听到甘棠这个名字之后，眼神有意无意透过桌上摆的绿萝，朝这边瞟。
老张早就注意到她的眼神了，没理她，笑嘻嘻地打着电话。
“没有，甘棠在学校这段时间表现得很好，没有闯祸，今天我给你打电话呢，主要是想和您聊一聊甘棠的成绩。”
孙静擦桌子的手停了下来，“哦好的张老师，棠棠这次考试是不是又……”
“甘棠这次考试考得非常好，考了全班第一名，年级第十名呢！”
老张语气骄傲，对面的金燕听他说这件事情，气得狠狠摔了摔桌上的键盘。
孙静却太过惊讶，一不小心碰到了桌上的水杯，玻璃碎了一地，水也都全洒在了地上。
老张听见那边的响动，关切地问道：“甘棠妈妈？您那边没事儿吧？”
孙静：“没，没什么事儿？就是张老师啊，棠棠她不会是作弊了吧？”
孙静实在是觉得不可思议，平时自己女儿哪次考试不是倒数，这次突然考得这么好，虽然她肯定相信自己的女儿，但她实在是觉得这件事情太过玄幻了。
老张看了眼对面的金燕，“甘棠妈妈，你实在是想多了，甘棠怎么会作弊呢？她可不是那样的孩子啊，这次考试之后我们专门核查过了，甘棠就是这样的成绩，您应该高兴才是！”
金燕捏着鼠标的手都快冒起青筋了，索性眼不见心不烦，干脆出了办公室。老张看着她气急败坏的样子，心里高兴，又宽慰了孙静。
“甘棠妈妈，甘棠这种行为可能是因为家庭的因素，这……”
孙静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放心吧张老师，棠棠我会好好关心照顾她的，谢谢您啊。”
顾疏妍下晚自习一打开门，扑鼻而来的食物味道，孙静系着围裙，在餐桌上摆菜，见顾疏妍回来了，笑着赶紧招呼她洗手吃饭。
孙静做了很多菜，玉米番茄排骨汤，一条烤鱼，鱼皮烤得焦焦的，微微卷曲，上面洒满了香料，看起来就让人食指大动，还有清呛娃娃菜和宫保鸡丁，两个人根本吃不完。
“妈，今天怎么做这么多菜啊。”
孙静端来两碗豌豆糯米饭，绿色的豌豆点缀在白色的糯米上，倒衬得糯米晶莹剔透，好看极了。
“今天高兴嘛，张老师今天给我打了电话了，妈妈知道你这次考试考的很好，犒劳犒劳你。”
顾疏妍点了点头，喝了口玉米番茄排骨汤，番茄酸酸的味道和玉米的甜味中和在一起，再加上排骨的香味，喝下去胃里暖暖的。
一顿饭吃得很开心，孙静一直给顾疏妍夹菜。
“棠棠啊，妈妈对不起你。”孙静眼神暗淡下来，心里觉得女儿这么些年这样做的原因都是因为自己当初和丈夫离婚。
顾疏妍看着面前的孙静，眼神柔软，抱了抱她，“没有，你没有对不起我。当初他带着人进我们家门的时候，我就知道了，这么多年你这么照顾我，没有对不起我。”
“放心吧妈。”
顾疏妍看着她的眼睛：“我一定会好好努力学习，考上大学，不辜负你的。”
“哎。”孙静抱着她，心里高兴。
灿阳一中的同学们以为江思敏作弊的事情就这样告一段落了，然而在下个周一的升旗仪式上，他们每个人都亲临了吃瓜现场。
陈艺潇在台上面红耳赤地念着自己手上的检讨，台下的同学们一个个伸长了脑袋，在一旁候场的江思敏脸色苍白，紧紧攥住手中的草稿纸，陈艺潇下来之后，她接过了话筒站了上去。
升旗仪式的台子高中三年以来她站上去过无数次，主持人、颁奖现场……每一次都带着笑脸，骄傲极了。江思敏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这么丢脸过，她甚至可以听见台下女生叽叽喳喳的议论，看见男生们不怀好意的笑容，江思敏飞快念完稿子，逃一般地飞快跑了下来。
有些看好戏的男生女生们，甚至举起了手机，将这一幕记录下来，传到了学校的论坛上，这一次当众检讨，绝对成为了江思敏记忆中的耻辱。
升旗仪式很快就结束了，看完了好戏，顾疏妍跟着两个小姐妹回了教室，刘佳佳的东西已经收拾好了，现在桌椅上都空荡荡的，已经没了她的任何东西了。
刚好最后排有一个同学一直单着坐，老张干脆让他下课直接挪过来，看着刘佳佳的空桌椅，老张抠了抠头发，看向了张珍珍旁边的体育委员，“体委。下课之后先把空桌椅放在教室最后，午休的时候再把它搬到办公楼六楼的空教室，你中午过来我给你开个条子，去保安室借六楼空教室的钥匙。”
“好的。”
老张点点头，安排好事情之后，敲打了几句，无非是让大家好好学习之类的，接着就翻开了课本准备开始讲课。
自从上次发生了江思敏三人偷偷配档案室钥匙作弊的的事情之后，学校特意将档案室的钥匙给换了，接着还规定了借钥匙必须要班主任开条子，都是为了防止类似的事情再发生。
前排的空桌椅昭示着江思敏三人之中的刘佳佳已经彻底和这个学校告别了，顾疏妍转了转手里的笔，江思敏经历了这件事情之后应该会安静一段时间，也没这个心思现在来找自己的麻烦了。
看了眼旁边抠破头做题的周筱和前排的张珍珍，顾疏妍决定，好好利用这段时间来给他俩讲讲课好了，刚好系统的名师一对一，反正顾疏妍已经买了，不用白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