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一见钟情,究竟是见色起意?还是命中注定?
缘分这种东西真的很玄妙,它总会给你平淡的人生,增添几丝波澜!
而自从见到传说中的大师姐之后,凌浩然的心久久无法平静。
那个名叫封尘雪的女人,无时无刻不出现在他脑海里,令他辗转反侧、彻夜难眠,甚至梦中都是对方白衣飘飘、侧脸回眸的身影!
“这哪是什么母夜叉呀?这简直就是女娲娘娘精雕细琢,专门用来对付男人的大杀器!”
含香殿内,凌浩然坐在桌前,用愈发熟练的毛笔,在纸上描绘着封尘雪的画像。
绝世美人的出尘风姿在他笔下栩栩如生,甚至粉颈之间,还刻意被加上了一条精致的心型吊坠。
“唉!”
凌浩然忽地长叹一声,幽幽自语道:“要是能娶她为妻,减寿二十年我也愿意!这脸蛋、这身材…真是长到我心里去了!”
他仔细欣赏着自己的杰作,恨不得对画像上的美人猛亲一口。
想想曾经对这个‘杀人狂’的种种恶评,他真觉得自己是在亵渎神灵!
此刻,那芳华绝代的丽影跃然纸上,英姿飒爽、冷若冰霜,令他神魂颠倒,心神荡漾!
什么师姐、师叔、师父?跟画像上的女子比起来,简直有着云泥之别!
尽管她们都是沉鱼落雁、倾国倾城的美人,但对比之下,完全不在一个等级。
无论是凌霜儿的清纯,还是顾小柔的婉约,亦或者是萧羽琪的英气……
哪怕再加上慕容兰的优雅,花寒月的艳丽,都不足以与她媲美!
封尘雪…人如其名!
皑皑白雪冰封尘世,遮掩一切是何等圣洁!
她的美是寰宇苍穹的偏爱,是超越神明的存在,是独步三界的旷古第一!
没有人能与她比肩,因为你在她身上看不到一丝瑕疵和缺点。
‘嗡~’
就在凌浩然看的愈发入神之际,身后软床突然响起一道从未有过的异响。
“嗯?什么声音?”
他起身查看,发现床头位置竟泛起淡淡紫色。
当下拿起瓷枕、掀开被褥,顿时见藏在暗阁内的天魔令又溢出一闪而逝的晶亮。
“怎么回事?这破令牌还会发光?”
凌浩然心下狐疑,拿起非石、非玉只有手机大小的信物,来回摆弄起来。
‘砰砰砰~’
就在这时,敲门声突然响起。
紧接着,顾小柔清脆的声音也随即传来:“浩然,开门,贴对联啦!”
言罢,又‘砰砰’敲了几下。
今天是大年三十,以往过节都跟父母在一起,可如今双亲已故,身处离恨宫这世外玄门,真是别有一番滋味。
“来了,来了!”
凌浩然忙将天魔令藏好,又收起桌上画像,这才放心大胆的开门。
“师姐,这么早啊?”
他一夜未睡,并没有察觉窗外已然破晓。
“还早什么?众姐妹都练完功啦!”
顾小柔边说边看他一眼,疑道:“你穿衣服挺快嘛,今天怎么这么麻利?”
“呃…嘿嘿,其实我起的也很早!”
凌浩然尴尬一笑,这时才发现,朦胧晨色下,还站着一位身材高挑的靓丽女子。
“大师姐?”
猛然见到心心念念的人儿,他惊愕之余又欣喜若狂,语气都带着几分激动。
听到小师弟兴奋的喊声,封尘雪只是轻轻一笑,微微点了下螓首。
那一身白衣不染凡尘,修长裙摆曲线完美;如墨青丝宛若流云,香肩两侧余发轻垂;荷花金冠紧竖高挑马尾,银色丝带精心点缀。
脸颊如美玉,五官似雕琢!
粉颈细白,酥胸高挺,柳腰纤柔,腿长脚小。
高挑的身材在离恨宫众女中一枝独秀,此刻眉宇之间虽淑雅文静,但一颦一笑又不失英气!
就是这样一个看似弱不禁风的女人,竟能一人一剑力挫天下群雄?
“浩然,你怎么每次看到大师姐都这副表情啊?一脸猪哥相!”
见小师弟又开始魂不守舍,顾小柔不满的捶他一下。
凌浩然老脸微红,定定心神,掩饰道:“哪有?我看你不也一样吗?”
“不一样!”
顾小柔有些吃醋,气呼呼的瞪着他。
“这…嘿嘿,怎么会?”
凌浩然尴尬的直挠头,偷瞧一眼封尘雪后,忙岔开话题,道:“二师姐,不说这些!对联呢?拿出来吧。”
“我请大师姐来,就是专门为你写的。早知道你这样,才懒得管你!”
顾小柔愤愤不平,边说边走进屋内,将红色纸张放到桌上。
“师弟,你想写什么?”
封尘雪走到门前,轻轻询问。
那勾魂御姐音比港台声优的配音都动听,让人如沐春风,难以自拔。
凌浩然不敢与她对视,寻思半天,羞涩的道:“师姐随便写吧,我书读的少,学识浅薄。”
“喂喂喂,你平时可不是这么说的啊!以前在我面前,不是总吹嘘自己学富五车,博古通今吗?怎么今天该表现的时候,谦虚了?”
桌前的顾小柔边研墨,边不满的回怼。
敢情在自己面前的老色胚,面对大师姐的时候,竟变成了纯情小处男!
“我…我那不是吹牛嘛!”
凌浩然神情扭捏,表现的十分不自在。
“咱可说好了,大师姐只管代笔。想词这种事,全靠自己才华!”
顾小柔弄好纸墨,站直娇躯看向门外。
凌浩然寻思道:‘一副破对子还能难到我?我只是不想在她面前卖弄而已!’
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妥,要是让心上人真以为自己是个废物,那她更不会对自己另眼相看。
思来想去,决定搞点特殊花样,好能趁机逗她一逗。
“那既然这样,就请师姐写吧!我来说词。”
想到妙处,凌浩然谄媚的做出个‘请’的手势。
封尘雪虽自带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冷气质,但做事却丝毫不拖泥带水。
只见她轻抬玉步迈进殿内,长裙晃动间,那一尘不染的白锦靴更是看的一旁小师弟暗暗心痒。
‘带劲!’
作为一个典型的靴控,外加对白色很是痴迷,两世为人的凌浩然一直坚信,穿靴子的才是真女神!
“师弟,说吧。”
封尘雪衣袂飘飘立于桌前,一手持笔,一手挽发。
“呃……”
凌浩然故作沉思,装模作样的思考片刻,道:“偷鸡摸狗另寻他处,抓鱼扒虾勿入此门!”
“什么乱七八糟的?”
果不其然,听他这么一讲,顾小柔登时秀眉一皱。
就连准备挥毫的封尘雪,也忍不住抿嘴窃笑。
“你不懂,我这叫立言明志!”
“哼,要是霜儿看到了,不恨你才怪!”
“我又没说她……”
凌浩然满不在乎,坚持道:“大师姐,就写这个。”
封尘雪闻言点点头,随后玉手微抬、笔尖舞动,拂墨淋漓间,一排排龙飞凤舞的秀美字迹,便在她指下如行云流水般一蹴而就!
“这字写的真漂亮!”
凌浩然情不自禁赞叹一声,只见美人书法别具一格,虽看似娟秀,但飘逸间又隐隐透着霸气与杀意。
华丽外表或许可以掩盖一个人的自身锋芒,可无意之举却藏不住内心深处的志向。
“你又懂了?”
顾小柔目露嘲笑,说完冷哼一声:“我劝你还是换一个,否则霜儿非跟你玩命不可!”
“换什么换?快把浆糊拿过来,我贴上。”
凌浩然不以为意,他现在早已移情别恋,哪还会在乎小师姐的感受。
很快,对联贴好。
顾小柔端起笔墨纸砚,道:“去玩吧,我跟师姐还要去山门处书写。哦对了,霜儿在陪师父、师叔包饺子,你要无所事事,就去帮忙。”
凌浩然一撇嘴,道:“女人做的事我才不干!”
“随你便!”
顾小柔懒得跟他废话,言罢冲封尘雪道:“走吧师姐,写完最后一处,我们也去陪师父。”
“哎哎……”
凌浩然上前拦住,道:“二师姐,让我跟大师姐去吧!你去忙别的,这种小事交给我。”
他一心想跟意中人多接触,当即自告奋勇。
顾小柔闻言偷瞄封尘雪一眼,见她默不作声,也没有抵触的意思,于是点头道:“好吧,不过你可要乖一点,不能惹师姐生气,知道吗?”
“放心吧!”
凌浩然欣喜万分,急匆匆将纸笔接过,笑的合不拢嘴。
“师姐,那就让浩然陪你去吧!我还有其他事,先行告辞。”
顾小柔边说边轻施一礼,而封尘雪依旧微微点头。
说话间,三人同时离开含香殿。
只是她们谁也没有注意到,床角处散发的紫色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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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恨宫三面环海,只有入门处有一条蜿蜒小路,通向远方。
宫门禁地设有结界,寻常之人就算置身此处,也无法踏入一步。
“师姐,你多高啊?一米八?”
跟在香风四溢的美人身后,看着那高挑靓丽的背影,凌浩然垂涎三尺的同时,厚着脸皮开始没话找话。
封尘雪依旧不语,就好似没听到一般。
她莲步款款,衣袂飘飘,行走间轻盈如风,昂首挺胸的姿态优美如鹤。
‘不理我?’
凌浩然讨个没趣,只能紧随其后另想他法。
可奇怪的是,无论如何追赶,他与封尘雪之间,也一直保持着一步的距离。
那看似不慌不忙的身影,却总能将他轻易甩到身后。
“师姐,大门处写什么呀?你告诉我,我帮你参谋参谋!这可是离恨宫的门脸,马虎不得!”
眼见宫门已近在咫尺,他再次开口询问。
“你不是学富五车吗?就由你来想吧。”
封尘雪终于说话,语气不疾不徐,让人听的如痴如醉。
凌浩然暗喜,激动的差点流出眼泪,向前疾跑几步,然后看着绝美师姐,说道:“那我们就写个‘世外桃源修仙地,南海苍穹离恨宫’如何?”
封尘雪凝眸看了看他,淡淡回道:“好啊,可以。”
“哈哈,怎么样师姐?我文采还行吧?”
凌浩然洋洋得意,又想借此装波一。
可封尘雪根本就不理他,玉手先指了指大门,接着又指了指纸张。
“哦哦,师姐是想先贴上去再写,对吧?”
凌浩然会意,拿起毛刷猛刷几下浆糊,借助镇门石狮,将红色宽长的无字对联,工工整整贴在大门两侧。
他刚一弄好,封尘雪也踏上狮头,挥毫蘸墨、奋笔疾书、一气呵成!
“真漂亮!”
“回去吧。”
二人一个夸赞,一个面无表情,就好似不是在做同一件事。
封尘雪意懒心慵,书写完直接飘然而去。
凌浩然不舍与她分开,仍自如影随形。尽管一路无话,但却十分珍惜这片刻时光。
“跟着我做什么?”
眼看要到朝阳宫,小师弟还像跟屁虫一样追在身后,封尘雪停下脚步,回眸询问。
她的语气虽不带怒意,但却字字冰冷。
凌浩然不知如何回答,干笑两声后,为自己找了个蹩脚理由,道:“师姐,我想跟你学书法!”
“哼!”
封尘雪轻蔑一笑,冷声道:“还是去找师叔吧。”
言罢默然转身,径直走回宫内。
“靠!”
凌浩然吃瘪,心里不爽,嘀咕道:“傲什么?等小爷长大了,非抢你做压寨夫人不可!”
万分郁闷之际,晃晃悠悠回到自己的含香殿。
刚到门前,猛地发现门头上突然多出个横批。
“凌~浩~然~卒……”
他一字一顿念完,稍一品味,怒道:“这是谁大过年的咒我死啊?”
说完推开殿门,一份信件也滑落于地。
捡起仔细观瞧,只见上书两个大字:‘绝交!’
“完了,是霜儿!”
他欲哭无泪,就想把对联扯掉。
可伸手瞬间,又觉不舍,毕竟这是意中人亲笔所写!
‘嗡~嗡~’
正自犹豫之际,莫名其妙的响声再次从床前传来。
“这天魔令怎么回事?”
将令牌从暗阁中取出,他拿在手里不停观瞧。
“师父说,这玩意藏着秘密,难道…是在提醒我什么?”
他胡思乱想着,毕竟这么多天过去,天魔令从未有过这般异常。
“不管了,反正留着没用,干脆砸开瞧瞧,里面有没有武功秘籍!”
说干就干,过不多时,也不知他从哪摸出把锤子,对着那令牌‘砰’的一声狠狠砸去。
‘咔嚓~~’
“哎呦!”
锤头碎裂,木柄纷飞,溅射的杂屑直奔脑门,疼的他忍不住大叫出声。
再看那令牌……
纹丝不动,连点划痕都没有!
一道紫光瞬闪而逝,随后恢复如初,不再闪半点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