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铭恩一看,哦,是那个许大茂。
只不过现在还是个十三岁的小屁孩儿,还在学校里上学呢。
估摸着离他去当电影放映员,还得等两年。
哦,十几岁就去乡下招猫逗狗,一肚子花花肠子,怪不得后来结婚了也不能生。
沈铭恩还能怕这种长得跟小鸡子儿似的小黄瓜秧?
但他还是弯腰嘱咐何雨水:“许大茂要是欺负你,你跟哥说。”
结果小丫头一捏拳头:“他打不过我!”
嗯?
这是有事儿啊!
这档口周围都是人,沈铭恩没细问,等回家的再说。
沈奶奶拉着王婶儿和茫然无措的刘海中商量了一下,便招呼道:“前院儿的除了帮忙的,剩下的都回家,别在这儿围着!”
刘海中也吩咐道:“后院儿的带着孩子,赶紧回家睡觉去吧,明天礼拜一,你们不上班儿了?”
沈奶奶还是挺有威信的,人群散去一半儿。
走了好些人,空出视线来,沈铭恩才看清中院儿现在的局势。
前院儿几个老爷们儿,分别驾着怒气冲天的易中海和贾东旭,不让这师徒俩打起来。
还有几个婶子,扶着一头乱发,衣衫不整,无声大哭的贾张氏。
沈铭恩打量几眼,没看到新娘子秦淮如。
他心里震惊极了,难不成易中海耍流氓的对象,是贾张氏?
这老登,应该没这么重口。
那,肯定是叫贾家母子给算计了呀。
该!
活该!
活大该!
沈铭恩差点儿没笑出声儿。
但是院子里还有人,他硬生生忍住了。
后院儿老娘们儿们早有反心,把刘海中的话当放屁,站着不想动。
刘海中气坏了,一叉腰,脸上的肉颤了三颤:“你瞅瞅你们,怎么这么好信儿呢,就不能跟翠兰大姐学学,你看人家,路过了都直接回家,根本不凑热闹!”
后院儿妇女们齐齐翻了个白眼。
说得跟我们乐意听这种丑事一样!
翠兰离婚了,现在正相亲呢,肯定懒得掺和进易中海的事儿啊。
人家巴不得离他们两家八百丈远!
妇女们翻完白眼,把孩子耳朵一拧:回家!
刚才大放厥词的许大茂也鬼哭狼嚎地被他妈拎回了家。
人群散去,王婶儿看到了何家兄妹两个,招招手:“好孩子,刚下火车?快回家歇着吧,明天上学的上学,上班儿的上班儿,有的忙呢!”
沈铭恩乖巧应下:“哎,知道了婶儿,这就回!”
王婶儿擦了把脑门子上的汗,顺口问到:“见着你爹了,他还好吧,说没说回不回来?”
沈铭恩拉着妹妹,一边往家走一边道:“见着了,我爹在那儿挺好的,他说之前到了那边刚上班,不好请假,等过阵子工作稳定了,啥时候就回来看看!”
王婶儿他男人正站在中间,挡着易中海,闻言笑着道:“我就说,柱子他爹那手艺,在哪儿都能找个好工作!柱子,你爹现在在哪儿上班啊?”
沈铭恩站在自家院门口,一推院门,先让妹妹进去,笑着回话道:“也是个厂子,不过没有轧钢厂大。”
众人笑起来:“那倒是,保定那种小地方,哪里能有咱这么大的轧钢厂!”
“咱轧钢厂,估计是全国独一份儿的大!”
“小那也不要紧,起码大清现在有媳妇伺候了,总比老光棍儿一个过日子舒坦哎呦!”
最后一个说话的,腰上狠狠被掐了一把。
他登时反应过来,讪讪地一笑,闭嘴不说了。
沈铭恩笑着道:“张叔说得对,这回一见面,我爹现在都胖了,头发胡子打理得干干净净的,脸都比之前白,身上衣裳也挺厚实的,外套洗的都发白了,一点儿也不邋遢了,精神头儿也比之前好,刚见面我都没敢认!这有媳妇,就是比光棍儿强。”
大家见何雨柱不仅不生气,还说起了他爹现在的好日子,不由得都竖起了大拇指:“柱子这孩子就是孝顺!”
“好孩子啊,真难得!”
不知道有谁笑哈哈地道:“柱子这是不是也想讨媳妇了?”
男人们一起哄笑起来。
沈铭恩没在意笑声中传来的不屑的“哼”声,笑眯眯地道:“我倒是还小,离着结婚年龄还有好几年呢,不着急,谁年纪挺老大还是光棍,谁才该着急呢!”
易中海猛地大声道:“老子愿意下半辈子打光棍儿!老子下半辈子孤家寡人,我愿意!”
沈铭恩给吓了一跳,看着被老爷们儿们紧紧拽住,好像要冲过来揍他的易中海,不解地挠挠头,才想开口说话,就听王婶儿道:“柱子你先回,这里没你的事儿!”
那边贾东旭也嚷嚷开了:“你打光棍儿!行,你要是不娶我妈,那你就去坐牢!我告你个流氓罪,你就等着吃枪子儿吧!”
沈铭恩嘴巴惊成“O”型。
贾东旭这怂包,今天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他进了屋,招呼系统:“到底发生啥事儿了,易中海怎么耍的流氓,你去打听打听,我想听。”
系统:……
我真是该你的,宿主!
沈铭恩烧了点水,揪着放赖的何雨水洗漱,再把小丫头撵回自己屋睡觉去,警告她不许趴窗户看热闹。
等把他自己收拾完丢被窝里,支棱耳朵一听,院子里,公安的,街道的,都来人了。
结合着系统打听来的,沈铭恩终于搞懂了全过程。
今天贾东旭结婚,一切都挺顺利的。
婚礼上,易中海作为贾东旭的师父,充当了半个父亲的角色。
开席后,他又陪着娘家且好好儿地喝了一顿。
这也没起什么幺蛾子。
婚礼完满结束,贾东旭送完客人,送走娘家且,又特别勤快地还了桌椅板凳,帮着秦淮如收拾完家里,打算带着媳妇去谢谢师傅,顺便看看师傅酒醒了没。
结果就在易中海家,他师傅的被窝里,新婚夫妇看到了两张熟悉的面孔。
一个是易中海。
一个是贾张氏。
据说,贾东旭一声大叫之后,那俩人还紧紧地抱在一起呢。
贾张氏不会说话,事发之后就是哭,要不就是撞墙、解裤腰带要上吊、拿菜刀抹脖子,总之一门心思寻死。
贾东旭起初就是拦着他妈不让他妈寻死,别的也没说啥。
大家也劝,肯定是喝多了,那衣裳都还在身上呢,肯定啥事儿没有。
贾张氏一听,哭得更来劲了,坐地上拍着大腿,怎么扶都扶不起来。
众人从她拍大腿的节奏听出来了,她又哭老贾呢!
贾东旭可能是急糊涂了,张嘴就道:“妈,这都新社会了,你也别老提我爸了,他都死多少年了,这正好,我师父单身,你也单身,要不你跟我师父凑一家吧!”
他还乐呵呵地转头征询易中海的意见:“师傅,你看徒弟的主意咋样,行不行?”
“反正您都总吃俺家饭了!”
“干脆您就真当俺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