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父亲和母亲异口同声道,“太好了,感谢老天爷。”父亲激动的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
母亲则是激动的哭了起来。
老道长走过来与父母说道:“你们也不要太乐观,原命理的东西任谁都是无法改变的。只不过他刚刚用自己三千年的道行凝聚成了一把火,注入到她的天灵,以保她暂时周全。”老道长掐指算了算继续道,“只不过他为了帮她度过幼年的难关,这之后至少二十年他应该都会在她元神里温养。”
老道长突然意识到他之前才说不愿意,原来他早已决定要用自己三千年的道行来换那孩子的平安,在那之后则是需要沉睡,至于具体多少年,谁都说不清楚。
他们到底是什么情分啊?
“那怎么办啊?”父母听到这里,才落下的心又悬了起来。
“你们也不用太担心,我给的掌门信物和他给的精纯火精都是至阳之物,如果不出意外,能保她至少到十四岁,在此期间,你们不要暴露她的情况,就正常的生活、学习、交友我在她十四岁的时候会回来带她离开,跟着我一起回到我派学习我派术法。”
母亲听到这里脸上浮现一阵难过,父母现下的确没有能力将她抚养长大,只能先别人说是如何就是如何。
老道长看出了父母的担忧道,“你们放心,我会定期回来看看她,一是确保她的安全以及及你们没有跑,二是确保我派的掌门信物还在。”这老道长说话真直接。
老道长心里嘀咕:对于离别的苦楚,他亦没有办法。人人都是从出生就开始面临着各种离别,只不过大多数人拥有的时候不自知,以至于没有好好珍惜在一起的时光。
老道长拿了罗盘,借助日光,推算方位,拿出他随身所带的八卦镜、法旗在院子里到处捣鼓,忙活了一整天还未结束。此时天色渐渐暗下来,他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道:“嗯,不错不错。”他已经喝了两壶酒了,此时又扯下他腰间的葫芦仰头咕噜咕噜的喝了起来,“嘶,这里还差一个阵眼。”
“老道长,这个又有什么问题吗?”父亲的神经又紧张起来。
老道长挥了挥手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我需要找到无主的坟,取上面的三把阴土,以此为这一方风水的阵眼。”他看了看后山的风水,转过身问父亲,“那里是否有无主的坟,我要取极阴之地的土。”
父亲哪知道什么极阴之地是什么啊,只道那一片原是荒山,上面倒是有许多的坟,至于要在一座山脉里面找到一些无主的坟,那不是很简单的事吗?
父母和祖母知道老道长还需为我们家布阵,看他一身破烂寒酸的样子,应该就没有钱住招待所,又是我未来的师傅,父母非常热情的留下了老道长暂住在家里。
他倒是没客气,留下来洗了个澡,洗了个头。
祖母后来回忆起当时他的洗澡水,那都是黑的。原本一身臭味,头发凌乱,邋里邋遢,洗完澡的他,捯饬捯饬,还挺精神的一中年老头,虽然头发花白,但一点都不掩盖他原本略帅的样貌。
祖母给了他一整套换洗衣服,祖母说,那才看上去有点像是正常人样了。
夜深后,大约十点他背着他的包出了门,回来的时候快接近一点了,出去的时候干干净净的,回的时候又是一身泥。
后来他说,他去取阴土的那个地方有一个东西很厉害,嘱咐我父母一定不要让我到后面那座山上去。
第二日,他用阴土做了那阵的阵眼,说这个阵是为了隐藏我的气息,让我的气息在很长一段时间不被察觉,能保平安。
他还嘱咐,如果有条件最好是搬离这个地方。
临走时,老道长想了想问:“你们给她取名了吗?”
“哦,还没有,有劳老道长赐名。”父亲这段时间连续忙,母亲则是才生产完身体受不住,自然是还没想过名字的事。
“请问您贵姓呢?”
“哦,我姓姬。”父亲说。
老道长想了想道:“姬是非常古老的姓氏,这孩子日后想要有一线生机,需要有德支撑,那就叫姬德吧。
他取下自己的贴身玉佩,将玉佩戴在我身上,用我的贴身衣服将玉佩遮盖住并嘱咐父母一定不能拿下来。
临走时,父母欲将家里的存款取一部分给道长,他拒绝了。
就这样,我安然的度过了九年时光,周围的邻居和父亲的同事都传我是鬼王的孩子,当年我出生的时候周围邻居和父亲同事都或多或少知道点什么,我经常听到邻居大婶让她家小朋友不要和我玩,说我是怪胎等言语,后来父亲工作踏实出色,由一个小小的工人晋升到了财务总管,负责发放大家的工资,大家看在这个份儿上,由明目张胆的说变成了悄悄咪咪的说。
我记得从我记事开始,我经常独自一个人,大多数小朋友都躲着我,没有躲着我的都是不知道我情况的,每当他们知道了后就会断崖式的远离我,这让我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很受伤。
母亲如果听到有人说我就会和他们争吵,父亲则是不怎么辩解。
在殡仪馆旁边那村子里,只有一个小朋友愿意和我玩,她大我三岁,我们经常一起捉迷藏,在他们村里乱跑,春天抓蝌蚪,夏天抓知了,秋天采菱角,冬天则是窝在被窝不出门,父母只有一个要求,我不准去后山,否则打断我的狗腿!
我的狗腿不用他们打,作也能作断。
在我九岁那个夏天,炎炎午后,我躺在院子里的竹摇椅上数葡萄,微风习习,斑驳的阳光透过葡萄藤洒在我脸上,灼热难耐,我顺手将蒲扇盖在脸上挡住阳光,做什么都不如好好睡一觉来得实在。
“不好了!不好了!”声音由远处传来,很快就冲进了院子。
林紫一把掀开我的蒲扇:“喂,快起来,我家那咪咪不见了。”
咪咪是她家的狸猫。
我原是开心的,她家猫老是挠我,冬天我们窝在一个被窝的时候,它总针对我,这下好了,没猫挠我了。
但她是我唯一的朋友,我不想因为一只猫和她闹不愉快,也是附和道:“那怎么办啊?”
林紫很是焦急说:“我找了他们整个村子,都没找到,现在唯一的可能就是去山上了。”
我心想你该不会是想让我陪你一起去山上吧?
“你陪我去山上找一下吧!”
你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啊,我想什么你就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