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海,格尔木疗养院。
两道人影先后从墙上翻越跳下,一辆车快速行驶过来停在两人面前。
张启灵和黑眼镜快速跳上车,吴邪好不容易跳下墙,在后面一边追一边喊,“等等我,等等啊,我还没上车!”
那开出去的车好似减了速,吴邪抓住这个机会抓着车门就跳了上去,坐到位置上后这才吁出一口大气。
“小哥,你怎么在这里?”
张启灵没回话,也没有看他,坐在车子靠窗的座位上默默闭上眼。
他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和桑久重逢,也不知道桑久会以什么样的身份出现,他只知道他把桑久弄丢了。
心慌浮躁,根本没有什么心情做其他。
他甚至有些怀疑,这一次的行动真的能和桑久重逢吗?
桑久真的会来这里?
副驾驶上,阿宁转过头看向吴邪,“吴邪,好久不见,在杭州时你还说不来,现在怎么又自己跑来了?”
吴邪理直气壮,“你都能来,我怎么就不能来?”
“还有,小哥怎么和你在一起?”
“道上有名的南瞎北哑,你三叔能请,我怎么就不能请他们夹喇嘛?”说着,阿宁视线扫过吴邪,“看你这样子,你在里面是有什么发现?”
吴邪下意识抓紧了手里的背包,摇头道:“我还想能有发现,差点没被那禁婆吓死,还好小哥出现救了我....”
提到小哥,吴邪直接不理阿宁,看向了闭着眼睛的小哥,顿时觉得有些气闷。
黑眼镜啧了声,“吴家小三爷,眼神收一收,都快黏在哑巴身上了。”
吴邪顿时一囧,“...哪...哪有!”
但也确实把视线收回转移到了黑眼镜身上,“你谁啊?大晚上的还戴着墨镜,你能看得清吗?”
黑眼镜嬉笑,“瞎子我刚还看到你眼神拉丝了呢,怎么就看不清了?”
这话刚说完,张启灵就睁开眼盯了黑眼镜一眼,“瞎。”
满满的警告,黑眼镜掀了掀眼皮,“哑巴,小孩不在这,你可别护太紧。”
张启灵说:“别胡说。”
吴邪本就又气又恼,见两人忽略他还对话上了,他气冲冲的回敬了一句,“你才拉丝,你这人会不会说话!”
黑眼镜摆摆手,“行行行,瞎子不会说话,吴家小三爷最会说话。”
吴邪,“.......”
这感觉就像打在一拳棉花上,无奈又郁闷,但他还记着正事,又连忙问向张启灵,“小哥,你什么时候从青铜门出来的?”
“你怎么不来杭州找我?”
“亏我还一直担心记挂你,要不是这次来格尔木,我都还不知道你已经出来了。”
“对了,你给我寄的录像带.....”
这一车厢内,全是吴邪巴拉巴拉的话语。
张启灵忽然就很怀念当初桑久在他脑海中巴拉巴拉话痨不停的样子。
也许桑久说那些话时也是像这样的表情生动。
最后还是阿宁听不下去,声音冷冰冰的道:“吴邪,省省力气,安静。”
吴邪,“......”
他也不知道这车会开到哪里去,但他打定主意要跟着小哥,便是抱着背包一直全场盯人。
车子一路颠簸,在第二天下午开到了戈壁中的营地。
“吴家小三爷,醒醒,到地了。”
吴邪迷迷糊糊醒过来,就见张启灵大步跨下车,他连忙拎起背包就跳下车,“小哥,你等等我。”
“你还没回答我你什么时候出来的!”
“你来这里又要做什么?”
张启灵忽然停下脚步,吴邪一个没注意就撞到他背上,“小哥,你.....”
他看向前方,那辆越野车头前坐着一个白色短发青年,戴着黑色的墨镜,嘴里叼着一支烟,那双大长腿一只笔直杵在沙漠上,一只微微弯曲搭在另一条腿上。
戴着白色手套的双手散漫的撑在车头,微微仰着头看着天空,耳朵上戴着的黑钻耳钉泛着些许光璀。
穿着一套军绿色的工装衣裤,黑色的长筒高靴看起来特别有范。
似乎是察觉到他们的视线,那青年将视线投过来,“哟,小张哥,小吴哥,好久不见呐。”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张启灵瞳孔微缩。
他从未想过,再次重逢见面,会见到这样的桑久。
视觉冲击太强烈太反差!
刚才他停下脚步就是觉得对方眼熟,心里隐隐有个答案,还没有上前确定,桑久就先开口打了招呼。
张启灵快步走过去,一手抓住了桑久的手腕,他问:“你去哪了?”
声音中似乎在压制着一些别样的情绪,桑久拍了拍他的手背,“小张哥,别紧张,有话好好说。”
张启灵松了力道,但没有松开手,他怕一松手这人就又消失了。
吴邪很没眼力劲的发出了疑惑,“...你是桑久?!”
只有桑久才会叫他小吴哥。
“我去,桑久,你这变化也太大了吧?你刚才不喊我,我都没认出来是你。”
桑久抬手取下嘴边的烟,用手指弹了弹烟灰,“看来小吴哥还记得我呢。”
“不过现在好像不是叙旧的时候,领队在找你们。”
说到领队,吴邪顿时又是一惊,“你也是被阿宁请来夹喇嘛的?”
桑久打了个响指,“正解。”
他看向一侧的张启灵,“所以小张哥,你现在可以放开了吗?”
张启灵抿唇,还是放开了手。
吴邪说:“小哥,我们先过去,阿宁在找我们。”
他虽然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但没往其他方面想,只是想到可能桑久离家出走了,才会让小哥这么反常。
毕竟刚才那句好久不见不只是对他一个人说的,而且小哥也问了桑久去哪的话。
桑久冲还坐在车里的黑眼镜招手,“黑爷,不下来聊聊?”
黑眼镜迈出大长腿下车,噙着笑走过来,“小久,我还以为再见你会装作不认识呢。”
见到黑眼镜过来,张启灵这才转身走向主帐篷。
桑久丢了一包华子给瞎子,“都说了,我很期待和黑爷的下次见面。”
黑眼镜伸手一抓就接住那包烟,像是开玩笑般的调侃道:“早知道你接了裘德考的活儿,我也该给你接下吴三爷那的单。”
“现在接也不晚啊,这不是还没出发么。”桑久将烟头丢在地下,一脚熄灭。
黑眼镜看着他戴着手套的手,不经意的问:“手怎么了?头发又是怎么回事?”
“还挺赶时髦啊,染了个白发。”
桑久薅了一把头发,自恋道:“帅吧,我也这么觉得。”
“那手呢?这么热的天还戴着手套,你也不怕捂出红疹。”话是这么说着,黑眼镜伸手敏捷的抓住桑久的手腕。
桑久啧了声,“别碰。”
“有毒。”
“会死人的。”
黑眼镜并没有放手,视线隔着彼此墨镜下触碰,他低啐了声,“谁弄的?”
桑久哈哈大笑,“骗你的。”
恰时,秦宿的声音从对面的帐篷传来,“桑翊,吃饭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