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黑眼镜是真笑岔气了，“吴家小三爷可真是让人找不到话说。”
就连张启灵嘴角都微微上扬了一个小弧度。
下方那一幕实在太过戏剧。
老痒满心期待，吴邪也真舍己为发小。
老痒话都说完了，吴邪也照做了，可并没有老痒期待的事情发生，吴邪却茫然的发问，“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
因为青铜神树失效了。
是真的失效了。
老痒失魂落魄，抱头痛哭，“没了，都没了....”
吴邪不忍，“老痒，到底怎么回事？你要我怎么帮你？”
其实他不傻的，真的，他多少猜到了一些。
但事情似乎并没有按照老痒设想的发展，老痒会崩溃似乎在情理之中。
“吴邪，你走吧。”
“我的时间不多了，你快走吧，回去以后就当做没有见过我。”
“吴邪，对不起，还有谢谢你。”
吴邪愣愣的看着老痒，他心里有些酸楚，在他视野中老痒的身体在渐渐透明。
他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透过这些只言片语他明白了一点，老痒似乎快要消失了。
“老痒，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说我就算出去了也不安心，何况你不走吗？你是让我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自己走吗？”
“老痒，我们是朋友。”
老痒似乎已经能平静接受这个结果，他双眼无神的道来，“青铜神树有个神奇的能力，它能将人的愿望具现化。”
“我出狱后就来找你，就是想带着你来到青铜神树面前，让你复活我的母亲。”
“我母亲她其实已经死了。”
“但我没想到，青铜神树失效了，不管我幻想什么它都无法具现化了。”
“吴邪，这不是你的错，而是我的执念，如今我也快消失了。”
吴邪一脸复杂，他问：“老痒，你怎么不结巴了？”
老痒只是看着他，明明眼神带着感激，但脸上的笑容却显得诡异。
吴邪吓得后退几步，“老痒？”
然而老痒并没有回答他的话，在吴邪注视下，老痒的身体渐渐消散。
吴邪一屁股坐在地上，“....消失了？”
“具现化....”
老痒是青铜神树具现化出来的人？
青铜神树失效了，所以老痒也跟着消散了？
吴邪有些难以接受这个事实，却又不得不接受，垂着头很是沮丧。
...
“那天我在路边捡到小孩时，他也是这么垂头丧气。”
那一天的画面，似乎还历历在目。
张启灵目光微动，不知道为何，他的心里有一些怪异的情绪好似在酝酿。
而这种情绪，似乎有个词语叫难过。
他没有看到桑久沮丧的一面，他只看到了桑久嘻嘻哈哈、嘴欠欠揍的一面。
可能，这是桑久的保护色。
就像瞎子一样。
“不过，还是有些不同的。”
小孩的丧气是落魄，吴邪的沮丧是失去一个发小，以及得知真相。
但这两人似乎也有一个共通点，自我调节能力很不错，都能快速恢复。
黑眼镜咧了咧嘴角，“好了，他上去了，总算能收工了。”
吴邪带着老痒的背包爬上了青铜树。
张启灵看了一眼，回过头看向那昏暗幽深看不见尽头的隧道。
黑眼镜说：“行了，你去找小孩，我在上面接应你们。”
也不等张启灵回话，他已经跑了出去。
再不快点，这位倒霉孩子就又要消失在视线中了！
张启灵一路返回，来到李淳风墓室。
桑久还睡在沙发中，睡得昏天黑地不知年岁。
张启灵眼角微跳，以往没注意到的细节，似乎在看到桑久时也逐渐清晰起来。
桑久留着一头黑如墨的长发，很简单的用发带束在脑后，额前有两撮发丝从耳畔垂下，大概是少年还未及冠，后面散披的头发很是柔顺。
穿着一套淡紫色苍云袍，腰带上系着一枚流苏玉佩。
眉眼精致如画，像是山水画中最浓郁的那一笔，能在第一眼就给人留下极深的印象。
不管怎么看，这都是一个翩翩少年郎。
他没有穿他给的那套现代服。
可能是古代人对服饰这方面有着一些规矩，比如不露胳膊手臂，也或者是穿不习惯。
张启灵倒也不在意，就是心里稍微有些不太舒服。
他是觉得桑久穿那套兜帽衣服其实很好看。
可能是不能再看到，才会有些不舒服吧。
下一秒，桑久就睁开了双眼，视线不期然的对上。
桑久嘴角一勾，“小张哥，你这么盯着我看做什么？不会是在偷看我吧？”
张启灵，“......”
虽然不想承认，但好像是事实？
被人抓了现行，他的耳尖逐渐染粉。
桑久嘿嘿一笑，“你要是想看那就光明正大的看嘛，我又不会说什么，你要是喜欢偷偷看，那我也不会说什么啊。”
张启灵从唇缝里挤出一个字，“走。”
桑久揉了揉眼角，“走？走哪去？”
“你们这是收工了，准备回去了？”
张启灵点了一下头，“嗯。”
大概是直觉示警，他忽然有些担心桑久说不回去。
便又补充道：“瞎在等我们。”
桑久想到这之后应该就要去云顶天宫了，便也应道：“那行，走吧。”
至于李淳风这里，算是他在这个世界上的落脚点，随时能过来。
张启灵微微松了口气，转过身就在前面带路。
桑久也没墨迹，迈着步子跟上，一边用神念和李淳风暂时告别。
“把那些宝贝都收好，我下次过来拿。”
“至于烛九阴，你先养着，把它养乖点，我喜欢听话的宠物。”
李淳风，“......”
桑久跟在张启灵身后，两人的脚程很快，没多久就出了峡谷。
几天不见天色，外面正好是下午。
桑久用手遮了遮眼，懒洋洋的喊了声，“张启灵。”
张启灵回头看他，桑久说：“我带你飞吧。”
张启灵，“？”
桑久掏出一把灵剑，灵剑在灵力操控下悬浮在地面上，桑久跳上去，那灵剑逐渐变大了一些，足够两人踩踏在上面。
“上来啊，不怕，我可是老司机。”
“一般人我可不会带着飞。”
“......”
张启灵跳上去，以他的平衡感自然不会出现洋相。
但桑久本就存了要故意逗弄他的心思，都没给个提示，操控着飞剑就急速腾空，还是那种犹如九十度大弧度腾空！
他身后的张启灵差点被这大转弯上升荡下去。
还好小张哥反应灵敏，身手了得，一把抱住桑久，这才避免落了洋相的下场。
灵剑平稳飞行，但剑上的两人紧密相贴。
那双手环在桑久腰身，引得这厮哈哈大笑，“小张哥，弯道超车这感觉爽不爽？”
张启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