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
众人被吸入黑色漩涡。
“咚——”
众人从沙漠中冲出,四散开去,像是地面炸开的一个礼花筒。
众人飘浮在半空,缓慢落下,混乱的大脑渐渐清醒。
“哇——”
张伟刚开口便吞下一口水,吐出一串水泡,原来他在水中。
大家也意识到这点,赶忙屏住呼吸。
“可以……说话……”鸦鲨开口,嘴里冒着泡泡。
大家冷静下来,快速适应。
虽然在水下,但可以呼吸和说话,感觉很奇妙。
“这什么……鬼地方……”张伟嘴里冒着泡泡,他双脚落地,踩在松软的沙漠上。
格里高四下关顾,“沙漠海洋,别说,挺贴切。”
眼下是一片无边无际的灰蓝色沙漠,寂静的夜晚,沙丘忧伤地起伏。
从感受上说,整个沙漠像是处在海底。
“黑狗呢?”王子凯嘴里冒着泡泡,金发在水中飘散,“又跑了?”
“是苍狗,好歹记对名字吧。”朱雀啼笑皆非。
王子凯很烦躁:“还有完没完啊,要不还是直接把他给哇……咕噜咕噜……”王子凯被“海水”呛到。
“一次……别说太多话。”鸦鲨提醒道:比起其他人,他更喜欢这个房间。
“凯哥稍安勿躁,第五个房间了,成功就在眼前。”张伟说。
大家爬上沙丘,四下眺望。
沙漠荒凉广阔,却给人拥挤之感,好像无处不在的某种东西在涌动和孕育。
没法再抽烟的格里高给出一个奇怪比喻:像睡觉时在被子里裹出一身汗,伸手一摸发现满手心的芝麻糊。
大家都认为格里高比喻得很好,并建议他下次别比喻了。
陈萤发动【感知】排除危险,很快脸色一沉:“前方三公里左右,有东西。”
“什么东西?危险么?”朱雀问。
“不知道。”陈萤摇头,“是我从没接触过的能量形态。”
“用千里眼看看。”了了提议。
“我看过了,前方什么都没有。”陈萤说。
“啊?”张伟不理解:“感知到了,但看不到?”
陈萤点头。
“目标会隐身?”了了猜测。
“可能。”陈萤也不太确信,“总之,感觉很不对劲。”
“过去看看!”王子凯十分期待会是敌人,一连几个房间大家都在发光发热,就他毫无用武之地,很没面子。
“慢慢靠近,小心点。”高阳做出决策。
在水中行走十分不便,鸦鲨发动【海王】,以能量包裹全身,化形为一条海龟,驮着大家游向神秘目标。
一路上,大家一边戒备一边讨论。
“你们觉不觉得那个太空电梯很像一条DNA?”了了说。
“很像。”贾博士说。
“很像,很像哇……”鹦鹉想凑热闹,可惜没太掌握好水下呼吸的能力。
“我们被DNA送到这里,会不会有一些象征意义啊?”了了假装不经意地问。
“了了,有话就直说。”格里高笑了,“老向下兼容累不累啊。”
“嘿嘿。”了了嘴里冒着泡:“我觉得这个房间的问题,可能是生命。”
“我有同感。”陈萤说,“房间名叫沙漠海洋,海洋是生命的起源。”
“好有道理啊。”红晓晓也被点醒了,“我们就像是DNA里记录的生命信息,刷一下就被送到这里,就像生命刷一下就在海里诞生了。”
“厉害啊红晓晓!刷一下就说了这么多。”张伟嘴贱。
“张伟你,你好烦。”红晓晓脸红了。
“那沙漠怎么解释?”骏马问:“沙漠可孕育不出生命。”
“生命不是只有生,还有死,沙漠代表生命的终结。”陈萤试着解释。
“像这么回事。”格里高摸着下巴:“但仔细一想,又觉得有点牵强。”
“哪牵强了?萤姐这不是分析得挺好?”张伟不服。
“如果生命是问题,那答案是什么?”格里高问。
张伟愣住:“我哪知道啊。”
格里高微微眯眼:“一路走来,我感觉这个苍狗,或者说他背后的主子,不是要故意刁难我们,而是……怎么说呢……”
“在引导我们。”高阳早想明白了。
“对。”格里高认同:“我甚至感觉,这引导没有善恶,只是单纯想让我们找出本就存在的问题和答案。”
“我也有这样的感觉。”了了说:“要不是进门了,这些形而上的东西我一辈子都不会去细想,我一直觉得它们离我很远,可其实很近。”
“嗯。”贾博士进一步补充:“我认为问题和答案不重要,对错是相对的,重要的可能是我们的思考本身,这对神更有价值。”
“没错。”格里高点头。
“好了我知道了,所以这跟之前的话题有什么关系?”张伟拉回话题。
格里高咧嘴一笑:“简单说,陈萤没能说服我。”
格里高看一眼了了:“你也一样吧。”
——不是,别拉我垫背啊。
“哈哈。”了了赶忙挥手:“我还毫无头绪呢。”
“你这太主观了。”张伟说。
“哪有绝对的客观。”格里高耸肩,“所有客观都是无数主观碰撞后的妥协。”
“说人话。”张伟有点嫌弃。
“人话就是,如果大家分歧严重,就不可能过关。”格里高说。
张伟有点不爽:“你们这种聪明人,什么都好就是太骄傲了,瞧不起我就算了,竟然瞧不起萤姐……”
“张伟。”陈萤平静打断:“正常讨论,不争输赢。”
“看看,这才叫格局。”格里高笑了。
诚实的贾博士本想说他平等地瞧不起每一个人,考虑到可能被王子凯杀掉,选择了闭嘴。
张伟抄着双手,气鼓鼓地转过身。
大家继续讨论。
张伟越想越气,忽然抬头大喊:“问题是生命!答案是灵魂对不对!那就是轮回!苍狗你说句话啊哇……咕噜咕噜……”
苍狗没回应。
朱雀笑容无奈:“好了,这下彻底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