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开口了。
坐在床边的高阳一惊,发现朱雀不知何时醒了,她疲倦而麻木,目光呆滞地盯着天花板,似乎在重复着一个词。
高阳犹豫了下,缓缓凑过去,终于听清了。
“船长。”朱雀说。
……
可又死后没多久,朱雀便昏迷过去,
斗虎把朱雀带回鬼团别墅,找来王蔚洇,对朱雀身体体进行了一次净化,洗涤掉她身上被污染的贪婪能量。
高阳和九寒则将可又的尸骨残骸火化成灰,带回鬼团别墅后的小树林安葬。
下葬时很多人参加了,有几个女生泣不成声,哭成了泪人儿,男人们则站在一旁抽闷烟,一根接一根。
悲伤也好,自责也罢,都像是快餐的打包盒和塑料袋,大家匆忙吃上几口,便将它们乱七八糟地扔在了树林。
走出树林后,所有人都回归平静,心照不宣地不再谈这事。
战斗还在继续,牺牲也将继续,任何脆弱的情感,都只能留给深夜的梦魇,或是死亡的黑暗。
中午时分,昏迷的朱雀仍然未醒,高阳决定亲自看守。
事实上,高阳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也想好最复杂的补救方法。
首先,先用红晓晓的【游戏玩家】先给朱雀打上印记。
然后,高阳将房间的衣柜提前布置成一个【时空幽灵】的陷阱。
一旦朱雀出现生命危险,就立刻把她送进衣柜,里面的时间将被暂停。
理论上,只要没有外力破坏,高阳隔一段时间就对该陷阱进行能量输送,那么衣柜中的时间将一直处于暂停状态。
这样,朱雀的尸体就将一直处于刚死亡的状态,等到半年后——如果还能有那个机会的话,红晓晓再发动【游戏玩家】,将朱雀重置到几分钟前的状态,也就是死亡前的几分钟。
高阳再用“须臾六耳”复制朱雀的【等价交换】,主动杀死朱雀,并在她死亡24小时内发动“生命银行”,再借一次命给朱雀,实现救她的目的。
傍晚时分,夕阳跑进了窗户,为房间中的一切染上一层凄凉的红,仿佛预示着某种离别。
谢天谢地,没有离别,朱雀醒了。
她平静地睁开双眼,不断重复两个字——船长。
直到确认高阳听清楚了,才停下。
过了一会,高阳问:“什么意思?”
“可又……告诉给我的答案。”朱雀声音还很虚弱:“这可能……是我们破局的希望……”
高阳点点头,“知道了,你再休息会。”
“我……没事了。”朱雀说:“可又……在哪?”
高阳犹豫了下:“跟大家葬在一起。”
朱雀不再说话,缓缓闭上双眼。
……
半小时后,朱雀恢复如常,独自去了一趟小树林,一直待到天黑。
晚上九点,朱雀回到别墅,脸上已经看不出任何悲伤和脆弱,她找到高阳:“立刻开会。”
“所有人?”高阳问。
“是。”朱雀点头,“我得把我看到的事都告诉大家。”
十分钟后,别墅客厅,全体成员都到齐了。
关于“船长”这个词,大家激烈地讨论了将近半小时,却没什么实质性的突破。
“行了。”斗虎耐心用尽:“这话题先到这吧,什么减勒比海盗都跑出来了,再猜下去只会越来越离谱。”
一直不屑加入讨论的贾博士说话了:“你们思维太局限了,老是去想什么东西跟‘船长’有关,跟‘船长’有联系的事物不要太多,根本想不完。”
“贾博士,听你这话,想必有高见了!”赤蜂看似捧场,实则抬杠。
“可能‘船长’这词根本没意义,就是一句咒语,类似‘芝麻开门’,什么时候出现特定的场景,念一句‘船长’就触发剧情了;也可能船长是一个人,什么时候这人出来了,一切就明了了。”贾博士说。
“你别说,还真有这种可能。”赤蜂思路被打开,心悦诚服。
“所以啊,这信息太少,都是瞎蒙,纯属浪费时间。”贾博士说。
“的确。”格里高颇为认同:“命运这东西本来就很玄乎,不能用解谜的思维去看待,要我说,顺其自然,说不定可又泄露给我们的答案,也是命运的一部分呢?说不定从我们听到这个词开始,命运就改写了呢?”
“不愧是写的,本来不太懂,你一忽悠立马觉得懂不懂都无所谓了。”张伟用很自信的语气讲着很不靠谱的话:“要不这事先过吧,再聊下去我都犯困了。”
“过过过!”贾博士时间宝贵,只想赶紧回房搞研究。
“先过。”斗虎也赞成。
高阳见大家都有此意,点点头:“之后大家如果有任何想法,再私下交流。”
主持会议的朱雀拈着香烟,将烟灰抖落在烟灰缸:“可又异化时,我试图靠近她,也被贪婪的力量污染了,虽然很轻微,很短暂,但当时我共享到了可又……也可能是贪婪之眼所窥探到的一些事物。”
朱雀略一停顿:“那是一种抽象的感受,混乱的信息,我很难描述清楚,可能跟当年李某人看到猩红潮汐的那种感觉有点相似,用可又的话说,就是命运的乱码。”
“懂了,反正就是神棍那一套。”斗虎的比喻虽然粗暴,却让大家秒懂。
朱雀点点头:“我感受到,可又体内那只眼睛,是贪婪很重要的一只眼睛,可又被杀时,贪婪非常痛苦,应该遭到了重创。而且失去可又,贪婪应该没法再锁定我们了。”
“呵,总算听到一个好消息了。”老7说。
“谁说不是!”张伟也很解气:“贪婪那老阴批,我迟早把它所有眼睛都戳瞎!”
朱雀凝神回忆了几秒,抬头看向大家:“另外,我还看到了谢幕之战的一些未来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