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摇再次见识到了沈砚周的厚脸皮。
有没有骗过邻居大婶,晴摇不知道。
但她已经被沈砚周这朵霸王花占尽了便宜。
晴牧盛瞪着他,却敢怒不敢言。
这货虽然吊儿郎当的,但这一刻的确是在为他姐姐解围。
只要是对他姐好的人,那就是对他好。
送走了乌鸡白凤丸这个晦气鬼,晴牧盛还是忍不住骂骂咧咧地祝福耀祖是个0。
沈砚周嗤笑,“挺毒啊。”
晴牧盛傲娇体质发作,口嫌体直,“别以为你刚刚为我姐说话了,你就可以对我姐胡作非为。”
他已经默认了沈砚周在和他借机谈恋爱的事情。
晴摇:“阿盛,说什么呢!”
她和沈砚周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啊!
沈砚周欠欠地道,“芙芙,都这个时候,怎么还不好意思上了。”
“……”
晴摇真想拿起锄头铲死沈砚周!
沈砚周不正经地勾唇笑,浑身透露着慵懒恣意的痞劲儿,像个没骨头似的,站在那儿,丝毫不加掩饰地看向晴摇。
那眸光晦暗深邃,灼灼凶猛。
·
姜家在村里有着好几百亩的果园,姜才哲的父亲姜运龙看准了这次沈家来村里开展扶贫项目,眼疾手快地抱上大腿。
沈成益在京华只手遮天这么年,最不缺的就是阿谀奉承的人。
想攀附沈家的人数不胜数。
能不能攀附得上就要看个人能力了。
沈家将镇上最贵的酒店包了下来,门口有保镖守着,平日里大家住不起的酒店在这几天成了沈家的私人庄园。
不过,这是沈娇花住过最差的酒店。
他原本不知道这是镇上最贵的酒店,里面的配置是方圆几十里最高端的配置。
他肆无忌惮地朝晴摇吐槽一个酒店有多么差劲,收获的是晴摇的一记眼风。
沈成益在办公桌前看着关于姜家果园的资料。
身边的助理正在汇报打探来的消息。
姜家的果园的确如姜运龙所说的那般,运转得十分红火,如果和沈氏合作,业绩上将更上一层楼,沈家也能得个扶贫助农的好名声。
这时,沈成益的房门突然被人打开了。
沈成益还未发火,就见沈砚周不顾保镖的阻拦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打工人十分为难,“沈总,少爷——”
沈成益冲保镖摆了摆手,示意他下去。
只要沈砚周想进来,就算是有八百个保镖也拦不住他。
沈砚周像是没骨头似的瘫坐在沙发上,双腿抬起来,放在桌子上,拽得二五八万的。
“姜家那边,我去谈。”
他不是在和沈成益商量,而是在通知沈成益。
沈砚周从小是被当做继承人培养的,十五岁时就已经开始独立和一些企业谈合作了,并且谈得还不错。
不过,他大多数情况下都只是起到一个搅屎棍的作用,明明谈得很好,却要高开低走,将合作搅和黄,故意给沈成益添堵。
沈成益这回是不会放任他胡闹的。
这桩合作对于他来说,百利而无一害。
“这不是小孩子过家家。”
沈砚周的鞋底冲着沈成益,没有半点尊重,有的尽是漠视与轻蔑。
“这桩生意,我会好好谈的,拿他练练手。”
他转了下椅子,一把捞过沈成益桌子上的貔貅,放在手心间把玩,“等你死了,接手沈氏的时候,更能得心应手些。”
沈砚周每诅咒一次沈成益死,沈成益都要用数次佛前的祷告弥补。
自从周夕照去世后,不信鬼神的沈成益真得信了因果报应。
因此成了京华最出名的寺庙长生寺的常客。
有次,沈成益带着沈砚周去,大殿门口的沈砚周没有丝毫的敬畏之心,手指间夹着烟,电话那头是柯越评价天上人间公主的靡靡之词。
沈成益吓得差点当场昏过去。
沈砚周随意地将貔貅抛向空中,接住,再抛,然后再接住。
一抛一接好几次。
直到最后一次,那貔貅再空中翻转了下,沈砚周并没有要伸手接住的意思。
“咚——”
貔貅砸向了地面。
沈砚周懒懒地道,“没意思。”
沈成益只能憋住一股气,没处发作。
“谈生意归谈生意,别靠近某些降低你身份的人。”
沈砚周眸光顿了下,瞬间意识到了沈成益在说谁。
他一副局外人的无所谓样子,“当初资助人家上学,不是挺待见人家的吗,怎么现在就这个样子了?”
沈成与是个非常典型的商人,没有任何同情心,所有人在他眼里都是工具。
之前之所以待见晴摇,是因为资助贫困生这个举动为他塑造了良心商人的形象,同时为他带来了巨大的红利。
面对如此有用的博利工具,他很难不待见。
如今对晴摇非常有意见。
是因为他发现这个姑娘和自己儿子走得过于近了。
英雄难过美人关。
沈成益不敢保证沈砚周能抵挡得住美人计。
“她配不上你,这一点,你要铭记于心。”
沈砚周浑不在意,只是专心地给沈成益添堵。
“别以为人人都像你似的,下半体动物,见着个年轻貌美的,就走不动道儿。”
沈砚周素来狂妄,眼高于顶,还没哪个女孩能入他的眼。
他不像柯越一样,有着固定的口味和需求,更不像沈成益,见异思迁,朝三暮四。
沈成益认为沈砚周对他自己过于的自信了,“阿砚,你太低估男人的本性了。”
男人本性就是色。
男人都是有劣根的。
沈成益不信沈砚周会是个深情专一的主儿。
他沈成益可生不出来情种。
沈砚周懒得和沈成益掰扯男人本性如何如何,他只想天天都能做到给沈成益添堵,气死他。
“沈总,看在你这么讨厌她的份上,那我就勉为其难地跟她谈个恋爱吧。”
沈砚周这话说得轻松恣意,嗓音里带着骨子里的轻佻与不正经,像是随口一说,又像是坚定不移的笃定。
因为沈砚周一次又一次地出格,沈成益一再降低自己的底线。
“只要别娶回家就行。”
言外之意只要不娶回家,不冠以沈太太之名,随便沈砚周怎么玩,哪怕是养在外面一辈子都可以。
听到沈成益这话,沈砚周明显眼眸一亮,仿佛在说“哎呦,你真是提醒到我了,原来还可以娶回家继续给你添堵。”
因为父母婚姻里的虚伪以及失败,沈砚周对结婚特别排斥,没有一丝的向往。
婚姻是爱情的坟墓。
这话说得挺对。
沈砚周是一阵自由自在的风,令人捉摸不定,婚姻是无法束缚住他的。
他也不会成为走进坟墓的蠢货。
沈砚周笑得猖狂,“很抱歉地通知你,老子非晴摇不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