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卖出去了?”江玲玲在一旁都不敢讲话,生怕出乱子。等人走了才敢说话。
“玲姐姐,这很简单的,你只要态度好,人家就会来问,遇到那蛮不讲理的,直接找衙役,都不用自己管,有人闹事就是想进牢里待几天了。所以大部分人都不会找你麻烦的。”江暖暖知道江玲玲出来的少,就把摆摊会遇到地问题慢慢的讲给江玲玲听。
两人摆了小半个时辰,除了大娘的那一份,就才卖出几块点心,准备换个地方卖的时候,突然来了一群妇人,领头的还是刚刚的那个大娘。
“就是这里了,点心就是这两小姑娘卖的。”原来是大娘把点心拿回家给小孙子吃,小孙子给自己的小伙伴吃,然后小伙伴就要让自己娘亲奶奶买。禁不住小孩的哭闹,只能寻了大娘找过来买点心。
妇人试吃完就五六块六七块的买。后来有人见这边人多,也过来凑热闹,江玲玲就给他们试吃,最后点心一抢而空,那没抢到的还问江暖暖明天摆不摆摊,明天能不能多做一些,江暖暖都应了。顺便打了一下下午绿豆糕的广子。
等人群散去才带着江玲玲回书肆。一路上江玲玲都很开心,没想到点心这么受欢迎,自己都能赚钱了。
回了书肆,江暖暖就看到谢家的马车到了。江暖暖让江父先带着江玲玲去采买东西,还把今天赚的钱都给了江玲玲,让她再买点肉中午吃。
书局。
昨天谢润就挑了一些工艺好的工匠在一旁等着,江暖暖来了就看到好几个和江父差不多年龄的叔伯在一旁等着。
“抱歉,我来晚了。”江暖暖看到人都到了,还以为自己来晚了。
“不晚不晚,我们这是听说东家要重新弄拓印,这不都心急的等不了,早早的到了。”一位工匠说。
江暖暖看向说话的工匠,耳鬓斑白,黝黑的脸。
“这是江姑娘,就是她想出来的活字印刷,她会在这里帮助大家一起做活字,你们不要说不该说的,做不该做的,不然我不会客气的。江姑娘,这是冯师傅,他是书局刻字的老人了,手艺精湛,你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找冯叔。旁边的是冯叔的儿子,继承了冯叔的手艺...”谢润先把江暖暖介绍给大家,在给江暖暖一一介绍其他人。。
“大家好,我叫江暖暖。之后我会在这里和大家一起做活字。不过我不会木雕,只能把想法说出来,动手的还是要靠大家了,大家合作愉快。”江暖暖语速很快的说完,天啦噜,这个场景梦回自己考中了博士,到实验室的时候,导师给自己介绍师兄师姐的场景。
“江姑娘,虽然我们会木雕,但是脑子可没你灵活,你说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做,还是得辛苦你了。”冯师傅笑眯眯的说。
冯师傅想虽然自己在这书局做了一辈子的木雕,可从来没想过做活字。前几天东家说了活字印刷,要是真的做出来了,那自己可就是第一批参与制作的人,自己也够吹剩下的半辈子了。
简单的认识了一下彼此,就开始干活了。
冯师傅先是带江暖暖看了木材,最后选择了梨木。
江暖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这里盛产野生梨木,不值钱,就自家后山还有一大片。不过刻字很好用,墨汁印上去不会向周围晕染,后来就专用于书局刻字。
“我看过你们之前刻的,大小一致。活字大小也就按照之前的来,不过我希望字好看一些,之前的都有些板板正正了。这种话本子之类的,用一些有个性大气一些的字,这样看书的人才不会觉得自己看的是科考用书。”江暖暖小学描字帖,学校要求楷体,大学的时候就写成了狂草,别人认不得的那种。
“但是目前我们找不到写字的人。之前都是请书院学子写。”冯师傅也是不知道要怎么办了。写字好的人是有,但是贵啊。
“不知我写的可否?”谢润一直在一边陪着,因为用不上自己,就一直没开口。
“那不如谢老板先这几个字?”江暖暖终于想起来了,谢润之前可是中过举人的,字应该不错。
三人走到写字的地方,谢润也不知道写什么,就写了自己的名字。
“就你了,谢老板,你的字就很符合我的要求。那接下来就要麻烦你了。尽量多写几套。”江暖暖看着纸上的名字,行云流水,苍劲有力,很好很好,能省下不少本金了。
谢润听到江暖暖说多写几套,就意识到自己被自己坑了。几套也没个定数。
“先做刻板。今天先定好大小,然后再做活字,不然活字的大小会出错,浪费时间。”江暖暖准备先做刻板,做好卡条,然后按照长宽高再定每个活字的大小。
“谢老板,你先把我给你的书稿上的字都在纸上反着写一遍,仔细一些,不要出错。等我们定好活字的大小,你就可以直接写了。”江暖暖也给谢润安排了任务。
谢润领到自己的任务,先回家把书稿带过来在书局写,写完还能让江暖暖检查检查。
江暖暖和其他工匠去做刻板了。
问题来了,留边缘,把刻板里面不要的木头刻下来容易,但带着挡板刻,是真的不好弄。几个工匠试了几次都不行。冯师傅倒是可以,但是效率太低了。
后来有人提议可以先把刻板整个都去掉,之后用明卯的方式,两头卡进去就能用。
江暖暖豁然开朗,这么简单的方法自己居然没想起来。不过这回就要先做活字了。
浪费了一小块木板,才修整出合适的活字木块。用木块测量出放卡板的合适位置,之后就分成三组。一组做刻板,一组做卡板,一组做活字木块。
酉时初,第一块刻板做好了,横向21个空,除去版心可以放20个活字木块;竖向可以放十七个木块。空位刚好合适。接下来就是量产了。
“江姑娘,你看我们做多少个刻板合适?”小冯师傅询问道。
“我也不太清楚,你们有什么建议呢?”江暖暖并不清楚这个时代拓印的产量。
“做一百个吧。这样用的时候就快很多,一天五百本书不成问题。”一位比较年轻的匠人建议。
“可以是可以,但是时间太赶了。这样吧,我们再细分一下。冯师傅你挑十个雕刻技艺好的,明天就开始刻字。小冯师傅,你带五个人做木块。其余人就做刻板。”江暖暖又重新分配了任务,还好谢润书局的匠人多,不然自己书上市的时间还不知道要多久。
“行,就按江姑娘的来。不过我要说一句,都好好干。尤其是刻字的,不能马虎,宁愿慢一些,也不要出错,不然东家还得重新写字,还浪费木块。”冯师傅不愧为书局的老人,威严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