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
巡视完家族生意以及各类税收等等,与陈父陈母告别。
陈牧之等人也从柳宁老家返回到苍吾城郊外的军营当中,随着时间的越发急促,他已经习惯了将大部分的精力都放在了军队的身上。
至于自己的这个未婚妻“周婉莹”,则是放在了苍吾城的大宅子里面安置。
原本他是想让周婉莹和陈母在老家多多增进感情的,可是陈母执意要让她跟着自己,拗不过后也只能如此了。
苍吾城的大街内已经看不到热闹的场景了,因为前段时间的军管还有几天才可以解禁,所以如今则是显得有些冷清。
但是在这个大街上,依旧还是时不时可以看见巡防营的士兵在稀稀拉拉的巡逻。
只不过这些人看到陈牧之这些新军士兵后,就像是老鼠见了猫一样,非常识趣的离开了他们的视线。
他们这些旧军欺负一下老百姓还可以,可面对着这些各个膘肥体壮的新军,都是尽量的避开,生怕不小心挨揍。
这些事情又不是没有发生过,而且还不止一次。
“师长,兄弟们已经回来了,您让我跟踪的那些人现在走进了报社,我们要不要对他们进行抓捕?”
杨宁来到了陈牧之的面前,对其低声询问道。
陈牧之闻言点了点头,看来他想得没错,这帮家伙还真的是有些得寸进尺了,居然在自己眼皮底下搞这些小动作。
要知道这可是报社啊,这帮人发表着那些无病呻吟的激进爱国情绪,无疑是在这个越发紧张的局势当中进行火上浇油。
他们或许到现在还没有明白,所谓的革命可不是发表几篇文章就可以的,那可是要流血牺牲的。
唯有手中掌握着军队,其他人才会跟自己平等对话。
所以陈牧之对于他们的态度一直以来都是很暧昧,人是要靠自己的,如今跟这帮人走得太近绝对是没有好处的。
“啊啊啊啊啊啊啊……你知道我是谁吗?”
突然在这个时候,众人听到了阵阵惨叫声传来,那一声声凄厉无比的声音甚至让人有些毛骨悚然。
陈牧之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青楼,他倒是有些好奇,究竟是谁敢在军管的时候这么猖狂?
毕竟这是整个军方势力的意志,无论是打人者亦或者是被打的那个,最后的结果都不会很好,这种时候可没有人会跟你讲道理。
而陈牧之身旁的杨宁也有着疑惑,这个声音怎么感到有些熟悉呢?
只见他把视线放到了前方那灯红酒绿的青楼大门,在这个黑漆漆的大街上,这座充满着奢靡气息的青楼显得有些鹤立鸡群。
西海军方派系将所有的利益渠道分割得很清楚,比如烟馆、青楼、赌坊这些是由绿营以及巡防营掌控,而新军方面掌握着各个盐、铁、海陆运输等等的税收问题。
至于那些商铺税收方面,则是官员与军方各个将领二一添作五,一人一半,这样既能维持日常运转,也能让所有人尝到甜头。
不然你以为什么会有一句话叫做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呢?
关于青楼可以在军管襟宵期间开门的这个问题,是所有人默认的,就连他自己也是其中的受益者。
陈牧之当初也考虑过将其全面取缔的这个问题,可由于那个时候他还没有这样的实力,也就这样不了了之。
但是现在,他既然有了这样的实力,朝廷方面就连自己的屁股都还没有擦干净,那么有些规矩也要变一下了。
在这思索期间,陈牧之等人也走到了这个名叫“快活楼”的青楼大门。
听着里面的惨叫,杨宁走到了陈牧之的耳边轻声道:“看来是有人叫霸王J,踢到铁板上了!”
陈牧之点了点头,对于这种事情他没有半点怜悯,这种事情每天几乎都能发生,他可没有什么圣母心,来到这里单纯只是想凑一下热闹而已。
既然能在这里挨打的人,能是个什么好鸟吗?打得你死我活,跟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
“啧啧啧,真是惨啊!”看着里面围成一圈的人,就连他也不由的感叹了一句,这冲天炮真的值吗?
“别打了,别打了,我姐夫是新军团长杨宁,我有钱,我真的有钱!”
人墙里面传出了一声悲愤至极的声音,那语气似乎包含着无尽的委屈。
陈牧之愣了一下,随即将目光看向了身旁的杨宁,眼角那抹笑意看得他差点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而杨宁也同样是愣住了,怪不得声音听起来这么熟悉,原来是自己小舅子这个混蛋玩意啊。
特娘的,没想到吃瓜吃到了自己的身上,没钱你吗的来什么青楼,回家买块五花肉自己解决不好。
“停手!”
杨宁得到陈牧之的示意后,当即大步走了上去,洪亮的大嗓门直接将青楼内的打手给呵斥住了。
而那些青楼的打手刚想骂回去,可转身看到陈牧之等人身上的那一身皮后,差点冷汗都流了下来。
陈牧之的身上虽然没有带枪,可他后面群新军士兵指向他们的东西,可不是烧火棍啊。
“不知军爷有什么事呢?”看着那黑洞洞的枪口,领头的打手也察觉到情况不对劲,于是恭敬的走了上来,对着陈牧之低声询问道。
“啊啊啊……救命啊姐夫,我是你的小舅子啊威啊!”被打的年轻小伙看到杨宁的到来,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赶忙跑过来抱住他的大腿哭嚎。
只见此人的衣着也应该是个富家子弟,十七八岁的年纪,也不像个叫霸王J这么没品的人啊。
长时间流连青楼,导致阳气不足,身体虚弱不堪,再被这么一帮人围着打,怪不得会叫得这么惨了。
杨宁的目光此刻有些阴沉,这倒不是他担心小舅子身上的伤势,而是这个蠢货居然再次前往青楼这个地方。
上次自己已经提醒过了,没想到这次居然还敢来。
来了也就算了,居然还闹得人尽皆知,让自己在师长的面前丢了这么大的脸,这让他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