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的冬天,寒风如刀,树木凋零。
空气中弥漫着冷冽的气息,仿佛能刺入骨髓。
每当风吹过,周围的一切都被染上一层冰冷的银色,让人感到一股肃杀之气。
过往的人们全部裹紧大衣,车辆缓慢行驶。
在黑江地区的黑河市,天空中已经飘洒了些许小雪。
查询当地的天气预报,温度达到了恐怖的零下三十度。
三体剧组的人员大部分都是京城本地人。
虽然京城也是北方地区,冬天也会下雪,但是温度还是不能够跟东北比较。
凛冽刺骨的寒风一吹,每一位剧组人员的脸蛋都冻得通红通红,那是一种肉眼可见的寒冷。
“真害怕在外边上厕所的时候,会冻坏零件。”
“不知道相声里说的打屎棍,是不是真的存在。”
“好冷啊,好冷啊。”
“现在的我骨骼肌战栗,立毛肌收缩,冻的一批。”
“这是搁哪里学的名词。”
“高中生物,难道没有学过吗?”
三体剧组来到东北地区全身上下,恨不得裹上两层羽绒服,人员们站在寒天雪地中瑟瑟发抖。
都说南方是湿冷,不比东北差。但是当温度降到一定程度时,任何魔法物理攻击都是扯淡。
有一些有过拍摄经验的剧组人员,竟然在羽绒服的里面套了东北人最爱穿的貂皮小衣服。
别看貂皮薄,但这东西保暖的很。
必须要速战速决,只要演员们拖沓一点点,剧组的全体人员都要一起受罪。
今天是最后一场戏,拍完了之后,有关东北地区的镜头就全部结束。
导演沈清此时也是全副武装,帽子,耳包,围脖三件套,生怕给自己冻坏。
其他的剧组人员也都想沈清抄作业。
可真是苦了这些演员们,拍戏时,他们要穿上服装组,为他们亲自设计的服装。
按照三体的世界观和时间线,那时东北地区的人们穿的是棉质的军大衣,而不是现代的羽绒服。
保暖程度,自然是不一样。
就算道具组十分荣幸,穿着军大衣的演员们仍旧有一些瑟瑟发抖。
化妆组赶快为演员董韵定妆,这最后一场戏,就是讲叶文洁在雷志成和杨卫莹的陪同之下,第一次来到了红岸基地。
这就是三体故事的开始。
“可以了吗?”化妆组询问着沈清,此时有董韵饰演的叶文洁,脸上尽是伤口,由于寒冷,在他的脸上已经结上了一层冻霜。
当然不可能把演员的脸冻坏,毕竟这是演员的用来吃饭的东西。之所以看上去如此真实,得益于化妆组的精湛技术。
“很棒。”导演沈清给李小冉竖起了大拇指,画的相当逼真。
拍摄轨道也已经在此时铺好,道具组也已经准备就绪。
“准备好了没有?”
各个小组都在此时传来了一切准备就绪的声音。
这是三体电影中的最后一场大戏,历时十九个月的拍摄,沈清自然是十分激动,他感觉自己的手有一些颤抖。
“三体的最后一个镜头,A。”
……
叶文洁刚下飞机,他来到了红岸基地。北风呼呼的刮,雪花飘飘洒洒,吹的叶文洁心灰意冷。
叶文洁将军大衣披在自己的身上,缓慢的向前走去。
他刚刚从飞机上下来,灯光一直打在着他的身上。
刚刚接受了一场毒打的叶文洁,走起路来一瘸一拐。
她的步子十分的缓慢。
只要踏入红岸基地,就代表叶文洁要在这里待上一辈子的时间。
此时的镜头环顾了一下红岸基地的四周,大地已经盖上了一层厚厚的雪被。
雪地已经被很多人践踏过,所以格外的结实。
风吹在叶文洁的身上,在镜头之下,他的身形是那样的纤细瘦弱。
叶文洁看着路上的行人,他们也都裹着军大衣,口中不断的呼出冷气。
环境,能够最直接地烘托出人物的心情。
此时的叶文洁遭遇了人生中最黑暗的时刻,她已经察觉到了人性的黑暗,而且,再也不能够对人产生爱。
全部都是实景拍摄,天空中飘的雪花并不是人造雪,持续不断吹过来的风是来自大兴安岭的冷风。
雪落在了叶文洁的身上,但是她无暇去管这些。
两个男人同样裹着厚厚的军大衣,站在了他的面前。
杨卫宁有一些于心不忍,雷志成此刻严肃对她说道:“叶文洁,我现在给你一个机头,这是一处国防科研基地,里面进行的研究,可能你的专业知识能够用得上,具体的由杨总工程师为你介绍,看你能不能够把握住这次机会,那就要看你的了。”
接着在杨志成的带领之下,叶文洁正式踏入了国防科研基地。
杨卫宁对她说:“我跟军管会已经了解情况了,虽然说成立华立主重判,但以你的情况应该是十年左右,如果说十年之内表现良好的话,还可以减刑。”
杨卫宁一指身后的红岸基地,又说道:“但是这里是最高密级的研究机构,当初叶老……”
停顿了一下后,杨卫宁纠正了过来,“叶哲泰有问题,你也有问题,所以以你们的情况一旦进这里,可能一辈子都出不来了。”
此刻,空气是那样的沉默。
叶文洁已经知道了进入红岸基地的后果,但是无依无靠的她,又能够有什么办法。
她语气平淡,更像是生无可恋。
“我进去。”
“你先不着急做决定,飞机三小时之后才起飞,你再好好想想,如果说拒绝的话,我到时候送你回去。”
叶文洁的语气平淡且坚定,“我们进去吧。”
她的眼神极其的淡漠,然后走进了红岸基地,杨卫宁想要阻止她,告诉叶文杰事情的严重性。
哀莫大过于心死,她彻底的对人类失望。
“我愿意在这里待一辈子。”
叶文洁拒绝了杨卫宁的熬夜,然后毅然决然的走了进去。
看着叶文洁摇摇晃晃的步伐,杨卫宁陷入到了深思之中。
……
表演结束。
沈清从导演椅上站起身来,“状态不错,这一条戏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