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住了,队长叔。”
孙二柱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这大冬天的,孙二柱被刺激得不行。
孙大娘撇嘴,不情不愿的从里衣兜里掏出十块零碎钱递给孙二柱,孙二柱直接说道:
“娘,十块钱哪够啊,你再多给我十块钱,多替少补。”
孙大娘老脸拉得驴长,又掏了十块钱给他。
孙大柱两口子,见老娘一下子给出去了二十块钱,气得心肝儿肺都疼了,
那可都是他的钱啊。
在他心里,老娘手中的钱,都是他们大房的,一家子自私自利,只想着自己捞好处,
不想付出。
直到牛车走远了,这场风波闹剧暂停,但孙家虐待儿媳的传闻,仍像一阵龙卷风似的,
刮遍了陆家咀每一个角落。
陆庭星刚睡醒,就听到了外面传来的八卦。
“姐,你起炕了,你知道吗?王菊那个坏女人,被送进医院了。”
“哦?”
“她怎么了?”
小八像是个八卦小能手似的,小嘴叭叭个不停,“我听队上的人说,是她打翻了家里的猪油罐子,
滚烫的猪油泼在她身上,
烫得她嗷嗷直叫,像杀猪一样。”
“二柱叔还用外面的雪往她烫伤处抹呢。”
陆庭星眼神闪了闪。
用雪敷?
这是谁想出来的方法?还别说,这群农村人的脑子,还是比较聪明好使的。
这种土方法,对于新烫伤的患者来说,这也是一个延缓伤势蔓延的办法,不是吗?
温云莲也听闻了这样的糟心消息,不过她倒是没什么感觉,不是说她没有同情心,
人性凉薄,而是说多了,反倒让孙家人觉得她在幸灾乐祸看人家笑话,
这事,老孙家人绝对干得出来的。
“别人家的闲事,咱别管了,快过年了,妈妈,你不是说炸肉丸子了吗?
我要吃香喷喷的肉丸子。”
温云莲忙止住了话头,“那你还不赶紧起来吃,刚才你弟这个小馋猫都吃了好几个了,
要不是外面有热闹瞧,他估计都吃饱了。”
“我还要吃!!”小八被转移了话题,又被肉丸子吸引了注意力。
孙二柱天黑才拖着一身疲惫,从医院里回来,王菊烫伤很严重,按照医生的说法,
要在医院住个十天八天的。
否则,伤口一旦发炎,那就麻烦大了。
可是,孙二柱身上拢共才二十块钱,压根不够住院用的,最终,不顾医生的极力劝阻,
只是开了一点儿药回家抹。
就这样,王菊又被孙二柱弄回了家,有人问起,他只说没什么大问题,
抹点儿药就好了。
旁人也就不多嘴说什么了。
可是到了半夜,人就开始高烧不退,意识都有些烧迷糊了,嘴里一直在呻吟,
孙二柱更是睡着鼾声震天,孙家其他人白天累得够呛,
这会儿正呼呼大睡。
本来就对王菊厌恶不已,
孙大娘两口子哪怕听到了隔壁的呻吟声,更是懒得理会,翻身继续睡。
孙二柱被弄醒,一摸王菊的额头,烫得惊人,惊得他一下子弹跳起来,
他有些无措,这刚从医院回来就发烧了,估计正是伤口发炎了,他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王菊死在家中吧。
半夜三更的,
孙二柱硬是顶着刺骨的寒风将何医生好说歹说,请到家里,孙家其他人骂骂咧咧的,
从暖被窝里爬出来了。
何医生瞧着王菊身上的伤势,紧皱的眉头从未松开过,面色有些凝重道:
“二柱啊,孙家婶子,你这媳妇儿/儿媳,伤势太严重了。”
何医生嗓子有些干涩,“我治不了她啊,还有啊,二柱,你媳妇儿这种程度的烫伤,
光抹点药是没用的,
你赶紧将她再送进医院住院治疗吧。”
孙二柱苦着一张苦瓜脸:“我刚从医院回来,哪里能继续住院呢,再说了,
钱都在我爹娘手里。
我觉得她就是看着伤势严重,您给开点儿中药吧,我等下煲给她灌下去,
兴许就好了呢。”
“对对对...我儿子说得对,农村人哪儿那么矫情呢,我们以前不小心烫伤,
连抹药都免了,敷点儿锅灰上去,最后不也好了吗。”孙大娘忙怂恿道。
何医生闻言,他也害怕担责,更是摇头,“这药,我不能随便开啊,真的,
你赶紧送她去医院吧,
你就不应该将她从医院里带回来,你要快点儿啊,她现在都烧迷糊了,
这证明她身上的伤口已经开始发炎了,
这才引起的高热不退。
你再这样拖下去,你等着办丧事吧。”
孙二柱送走了何医生,垂眸看着王菊烧红脸的模样,他被弄得心烦意乱,烦不胜烦。
对这女人的那点怜惜早就被磋磨没了。
最终,他也没再送王菊去医院,只是继续弄了一点儿雪水用毛巾包起来,
放在她额头上降温,
就不管了。
心想,只要退烧就好了。
将父母赶回自己房间里睡觉。
他自己则是倒在炕上继续呼呼大睡。
后半夜王菊烧得整个人昏昏沉沉的,脑袋上的毛巾早就烤干了,她口干舌燥,
想要喝水,可是,旁边的孙二柱睡得像死猪一样。
鼾声震天,叫都叫不醒。
王菊烧得脸色跟烙铁似的,人也有些迷糊了,突然,她使出了吃奶的劲,
将孙二柱踹下了炕,
也不知道孙二柱是不是二师兄转世,还是真睡得这么死?
这么大的动静,愣是没醒。
王菊被身上的疼痛折磨得,一时清醒,一时迷糊,清醒的时候,
她大概也知道孙家人的尿性,估计不会给她治伤了,就是想让她自生自灭。
死了好给他家腾地儿。
呵!
既然你们这么无情,那就一起毁灭吧,王菊眸子里藏着毁天灭地的戾气,
慢慢地翻身从炕上下地,拖着头重脚轻的步伐,
点燃了家里的煤油灯照明。
看着躺在地上像死猪一样的孙二柱,恨意直达天灵盖,恶从胆边生。
摸着一丝微弱的光线,她,踉踉跄跄的跑去了厨房,拿着菜刀,狰狞的面容,
笑得有些诡异。
突然,对着进入深度睡眠的孙二柱脖子,举起刀,就砍了下去,
有了第一刀,内心仿佛受到了极大的鼓舞,咬着牙接着砍第二刀,第三刀…
一连砍了十二刀。
可怜的孙二柱,在王菊疯狂的屠戮下,愣是没有哼唧一声,抽搐一下就一命呜呼了。
接下来,王菊顶着满脸的血,手里拎着滴血的菜刀,又踉跄的来到孙大娘两口子的房间。
拧笑着,看着炕上的两个老不死的东西,咧着一口瘆人的大白牙,血沫子渗进了嘴里,
她也丝毫不在意。
王菊举起手中的屠刀,
将老俩口纷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