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知青点这边:
宋子喻和柳雨泽正躲在屋子里商量着事情,柳雨泽神色紧张,还有些害怕道:
“喻哥,公安找到了一枚纽扣,我担心,公安会查到我们身上,那就惨了。”
宋子喻自负甚高,闻言,他完全没这方面的担心,“你怕什么,不就是一颗纽扣么。
公安办案,讲究铁证如山,他们总不能仅凭一枚纽扣就定咱们的罪吧。
你放心好了,
你平时该干嘛干嘛,走路抬头挺胸,别一副缩头缩脑,做贼心虚的样子。
没事儿都会被人怀疑上。”
顿了顿,“只是,你要将你之前作案,穿过的那件被扯掉了纽扣的衣裳烧了,
还要烧远一点儿,最好去青峰岭上烧。
等证据烧成了灰了,这样就更神不知鬼不觉了,谁也找不着证据了。”
“好。”柳雨泽听闻只好应承,他却没宋子喻想得那么豁达,他总感觉有些心神不宁。
这大概就是做了坏事的后遗症吧。
那些公安可不是吃素的,只要找到一丝蛛丝马迹,就会死咬着不放手。
不过,现在的他也没其他的好办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做都做了,他也不后悔。
咔嚓……
“谁???”
柳雨泽泛着深寒的眸子,像猎豹一样快速拉开了房门,等看清外面的人时,
微眯了一下危险的眸子,不动声色道:
“你一直都在这里?
你在这里干什么??”
“没…我刚到的呀,我准备进屋拿点儿东西。”
见柳雨泽狐疑的眼神,“真的,我不骗你,我刚到的,只是我不小心踩到枯枝了,
你怎么了?”
柳雨泽低眸,确实看到了地上被踩烂的枯枝,提着的心这才稍稍放下一点,
但也没完全放下。
“没什么,我们正在睡觉呢,你突然弄出响动,吓我一跳,现在陆家咀正在查杀人案,
谁都怕被公安怀疑上,就算没事,名声也不好听。”
“是啊,烦死了,搞得人心惶惶的,也不知道是哪个王八蛋干的缺德事儿,
人家一个村姑碍着他什么事儿了。
非将人杀了,现在搞得好,这两个公安好像不查到真凶誓不罢休的模样,
连警犬都用上了。”
来人正是刘志平,刘志平愤愤不平的咒骂道。
柳雨泽:“……”妈的,站在这里被人骂,还无法反驳,真他妈的憋屈。
柳雨泽从刘志平的吐槽声中,未曾察觉到他半点心虚躲闪的端倪,这才跟着他一起附和。
不过听到‘警犬’二字,柳雨泽的心又跟着提起来了。
“我去烧水洗澡。”
“啊!不是,这大冬天的,你洗什么澡啊。”
“我都一个星期没洗澡了,身上痒,不舒服。”
“哦。”
直到杨思思从镇上供销社买东西回来,刘志平这才得以离开。
柳雨泽一边烧水,一边思忖。
刘志平真的没听到吗?
万一,他只是怕自己报复他,故意听见了反口说没听见呢?
那他手上岂不是握着他们的把柄?
不行,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刘志平离去时脸色阴沉得厉害,
同时背影还有些慌乱无措,陆夏花居然是柳雨泽害死的,他居然敢杀人?
这太太不可思议了。
这个消息着实令他震惊了。
但他不敢直面凶手,更不敢说出来,因为他明显的感觉得出,只要自己露出一丝马脚,
柳雨泽肯定会找机会弄死自己灭口。
所以,当时他赶忙变换的语气,换了个说词,虽然有漏洞,但当时他脑子空白了几秒,
他也想不到那么多了。
也不知他是否相信了自己的说词。
正好杨思思回来,给了他逃离的借口。
********
两个公安询问完陆家咀的社员们后,一无所获后,
此时正带着警犬往知青点这边赶来,柳雨泽刚烧好水,准备洗澡呢,
宋子喻面露不悦的走过来,低声道:
“公安来了,还带来了警犬,你现在把水桶放下,拿着衣裳悄悄去菜地埋了,
借口是刨地松土,埋深一点儿,警犬的鼻子无人能及,你现在上山烧衣裳已经来不及了。
另外,切记,你要戴上手套拿衣裳啊,警犬的鼻子灵着呢,万一嗅到你身上的味儿就惨了。
埋的时候,记得撒上药粉,
混淆警犬的嗅觉。”
“好。”
柳雨泽慌忙放下水桶,趁着公安还没到之前,快速戴着手套,拎着工具。
将撒了药粉团成一坨的衣裳,跑到菜园子里,伪装成刨地的样子,将衣裳埋得深深的。
柳雨泽额头上都沁出了汗渍。
是吓的。
果然,柳雨泽刚将一拢菜园地刨完,王陈两位公安牵着警犬来到了知青点。
公安对知青还算客气。
王公安简直介绍了一下情况,随即给知青一个一个分开做笔录,
陈公安则是牵着警犬去周围查找线索,
警犬的鼻子果然很灵。
它在男知青的房间里仿佛嗅到了一股异味,但警犬停顿了一下,
眼神有些茫然迷糊。
陈公安上前询问:“你怎么了?夜鹰。”
“汪!”
“汪汪!!”
“汪汪汪!!!”
陈公安见状,立马撇开警犬的绳子,让它仔细嗅,不知不觉警犬跑到了菜地里。
土地上还附着一层白雪,刚刚新翻的一片萝卜地,警犬又在原地转圈圈,
仿佛更迷糊了。
陈公安是新人,办案经验还不够丰富:“???”夜鹰这是啥情况?
柳雨泽毕竟也是第一次杀人,又不是老谋深算的老狐狸,心理素质还不够强大,
这不,
突然听见警犬的吠声,
紧张的手心都冒汗了,但面部表情仍然没变。
“柳知青?”
“啊?”
“你,怎么了?”
“没...没事儿,我刚在地里干完了活儿,身上出汗了,有些黏腻不舒服,
我正准备去洗澡呢,换件衣裳呢。
热水我都让宋子喻帮我烧好了,你们就过来了。”
“哦~~”
“你们知青点距离死者的家,好像不是特别远啊,从你们这里还可以看到她家呢。”公安状似不经意问道。
“是啊。”
“那你昨天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亦或者说,有看见什么人去了死者家吗?”
“没…我什么都没看见,我一般不是在地里干活儿,就是猫在房间里看看书,
现在猫冬季节,我一般很少出门。”
“那个公安同志,我冒昧问你一句啊,我听队上的人说,陆夏花同志不是掉入粪坑里溺死的吗?
这怎么又…?”
“她是被人谋杀的,溺死只是假象,凶手想掩盖事实真相,而且我们已经掌握了证据,
所以,我们现在非常确定,她是死于非命,并非意外,而是他杀。”
柳雨泽闻言,低眸,眨了一下眼。